吃完飯的兩人很快折轉回公寓,其實舒靜曼的本意是讓穆煜澤送她去附近的酒店先住一晚,畢竟和他單獨住在一起總覺得不好。只是穆煜澤的一句話就打破了。
舒靜曼正琢磨着要怎麼開口向旁邊人借錢的問題,因爲她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公寓,估計也被燒了個徹底,之前衣服口袋裡倒是還有些零錢,只是她洗澡換了他給的衣服,現在是身無寸文了。
沒想到車子一下停了,隔着擋風玻璃才發現前面是紅燈,鬆了口氣的同時,有求於人的舒靜曼心裡沒來由一陣緊張,看向旁邊的人,正要開口。
穆煜澤恰好也看向她,有話要說。
“你先說。”舒靜曼扯着嘴皮笑了笑,習慣性地伸手抓揹包肩帶,無奈地發現她根本就沒帶包。
穆煜澤也不客氣,似笑非笑地一下向舒靜曼的方向傾身。他壓根就沒系安全帶。
舒靜曼想也沒想的縮了縮身子。外面到處都是車子,霓虹燈把街道照得通亮,裡面人做什麼外面肯定是一目瞭然。緊張的舒靜曼忽略了他們的車窗很不透明的問題。
穆煜澤倒也不生氣,身子傾到一個程度,停止,雙目炯炯地盯着舒靜曼,悅耳的男聲輕快響起:“好朋友走了吧?”說完,還感興趣地眨了眨眼睛。
舒靜曼一愣,眨了眨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卻是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轟”的一下爆紅。
“嗯?”男人的問緊追不捨。
舒靜曼的眼睛頓時向外四處亂飄,飄忽不定,但就是不看旁邊人的臉。她的例假一向不準,今早洗澡的時候就發現停了。
“靜曼?”這下穆煜澤更來興趣了,似乎她的例假上升成爲了他最鍾愛的項目談判問題,居然走起了柔情路線,耐心地哄着。
視線遊離不停的舒靜曼聽到他的話身子一頓,他叫她什麼?
“綠燈!”舒靜曼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轉頭看着旁邊笑意融融的人興奮大叫道,只是她旁邊的人鎮定得毫無反應,看着她就是沒有任何動作,舒靜曼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小聲重複道:“綠燈了,你快、快開車。”
車子猶如旋風一般向前行着,兩旁街道的景物霓虹眨眼而過。
當然,這時被穆煜澤的話砸了個暈乎乎的舒靜曼的想法。
事實上,車子足夠慢,慢到後面開車的人抱怨一片,不禁懷疑這輛限量版的急速版蘭博基尼是不是隻是僞造,不然性能爲何差到這種地步?關鍵是這輛車就橫在車道中間,後面的車過也過不去,不過倒成,就是開車的人心裡一肚子火。
“靜曼,我們**吧。”
舒靜曼腦子一片眩暈,耳旁縈繞着的都是這一句話。
就在之前,穆煜澤在她焦躁的眼神中終於開車了,只是發動車子前,突然一個猛地附身,給突然又繃緊神經的她檢查了一遍安全帶。
原來只是檢查安全帶,舒靜曼在心裡埋怨自己,她都想到哪去了。
只是某人檢查完她的安全帶後,嘴脣似是無意地緊擦她的耳廓,並在她耳邊呢喃了那麼一句。很輕的一句話,卻是把她砸得七眩八昏。
並不給舒靜曼太多的思考時間,慢悠悠前行着的車子猛地被人踩了剎車,車子全速向前疾馳而去。頓時把後面的一串車子甩了一大條街。
車後的可憐的一串車子現在終於可以擺脫蝸牛般的前行速度,之前還唉聲嘆氣的司機們心裡小小的感嘆一句:看那速度,應該是真貨沒錯。有錢人就是任性,沒事就愛捉弄他們這些普羅大衆。
一路上,舒靜曼的體溫都是呈升高狀,直至車子悄無生氣進了別墅樓小區又停下都是如此。
“到了?”
感覺到車子一瞬間成了靜止狀態的舒靜曼,驚奇地問道。
旁邊的人對她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沒有說話,傾身給她解開了安全帶,然後從另一側下車了。
我……
舒靜曼呆呆地坐在車內,耳旁的車窗門被人輕聲敲響。
“下車。”車窗外的人對她勾了勾手。
舒靜曼猶豫着下了車,實質是因爲心裡下了決定後的緊張。
穆煜澤今晚的耐心真的很好,舒靜曼慢悠悠着拉開車門下車後,他還很體貼地拉住了她,一個勁往懷裡帶,生怕她摔倒一般,一邊伸手把車門緩緩地合上了。
“上樓。”
“我……”
穆煜澤卻也不管她的意願了,擁住她就往電梯處走去。
電梯裡。
“你都不問我願不願意嗎?”被擁得很緊的舒靜曼掙了掙,發現沒用後,忍不住問道。
對方用行動直接表明態度,低頭迅速吻上了她的耳垂,引得身子一陣發顫。
穆煜澤心裡是這樣想的:面前這個小女人太笨了!你本來就是我的,我現在只是行使我的主權罷了。
於是,聲稱在行使自己主權問題的某人,一路對着某人狂吻,只恨電梯太快,要不是出了電梯怕被人看見的舒靜曼的堅決反對,他是很樂意行使到屋內的。
沙發上,舒靜曼正大口喘着粗氣,聽着洗手間裡傳來的流水聲,鬆了口氣,一邊接着電話。
就在剛纔,剛一進門就被穆煜澤的緊跟的吻吻個不停,兩人都還沒喘過氣,眼看着就要有繼續發展下去的趨勢。在這密閉的空間裡,彼此加速的心跳聲甚至都清晰可聞,好在客廳裡的燈一直亮着。
她口袋裡的手機卻在那是響了,鈴聲震天,停了又響起,想讓人忽視都難。
舒靜曼率先推了推身前的人,“煜,電話。”
穆煜澤的動作沒停,舒靜曼拿出了手機,看到屏幕上一閃一閃的“芳怡”兩個字時,忍不住又開口了:“是芳怡,她火災時是和我一起的,我擔心她,必須……”
舒靜曼沒有再說下去,因爲擁住她的人動作頓下了,摩挲了一會後,放開了她。
“一分鐘!”氣惱的某人直接下令限時。
“要不你去洗澡吧。”舒靜曼紅着臉支支吾吾說道,不理某人的強制。
手機鈴聲還在響着,兩人的目光就在空中對峙着,看起來誰也不肯讓誰。
“你洗澡很快的。”舒靜曼小聲安慰道,聲音很小,燈光照耀下的臉通紅,像是撒嬌。
最終,一臉憤恨着的穆煜澤在緊緊看了她幾眼後,去了洗澡室。
舒靜曼這才接下電話。
“喂,芳怡。”她叫道。
只是電話裡響起的不是江芳怡熟悉的女聲,而是一道溫和的男聲,“靜曼,是我。”
“遠明哥。”舒靜曼趕忙改口,心裡責怪自己接的時候沒有仔細看一下屏幕。
“剛剛看到新聞,你公寓的小區發生火災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張遠明的聲音一如以往淡淡的,如暖陽般溫暖,卻還是夾雜了着急擔憂。
“我沒事的。”舒靜曼回答道。
“之前打你電話沒打通,現在打來問問。”
“啊……”
遠明哥打過她的電話?之前她沒有看到有未接來電,舒靜曼疑問。
“哦……應該是之前手機沒有放在身上,所以沒有接到。”舒靜曼笑着說道。
“你沒事就好。”張遠明似乎鬆了口氣。
“嗯。”
張遠明似乎很忙,說了句照顧好自己,有事找他後,就掛了電話。
電話剛掛,另一人的電話就打來了,這次的的確確是江芳怡了,舒靜曼對着屏幕仔細覈對了兩遍。
“芳怡,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舒靜曼開口就問。
“沒事。”江芳怡當然沒事,她提前下的樓。
“那就好。”舒靜曼也鬆了口氣。
“你呢?沒事吧?我看到有人把你抱走了,他是……”江芳怡猶豫問了一句。
“沒事沒事,你吃飯了嗎?早上本來好想叫叫你吃飯的,結果咱們都沒能吃上。”舒靜曼打斷了江芳怡的話,也只聽到了她前面兩句話,因爲她聽到浴室裡的水聲停了一會了。
這人洗澡的速度,真的是,快得離譜啊!
看着隨後就從浴室走出出現在大廳一角的人,舒靜曼立馬長話短說,“芳怡,你沒事就好,現在我有點事,再。”
“對……那好,你忙。”這邊,江芳怡有些侷促說道,心裡有些失落,靜曼也有不對她說的事了。中午出現的那個男人,雖然沒看清面孔,不過好大的排場,身邊帶了一大幫人,開的也是豪車。她誤會了舒靜曼的打斷是想要逃避她的問題。
爲了打這個電話,她已經猶豫了一下午了。最後那句本來要出口的對不起卻是沒能說出口。對不起,對不起什麼?早上的話?她不是故意的,讓她別放在心上?又或者,謝謝她?感謝她的大度,謝謝她接她的電話?感謝她的關心,還能這樣關心自己?
看着掛斷的電話,江芳怡心裡複雜,得知消息的張嘉年剛剛焦急着纔給她打完電話,不過不是問她的,而是問的靜曼,他心裡關心的,始終永遠只是她,永遠只有她。
她很可悲,恬不知恥地在結尾處主動說她當時是和靜曼在一起的,只是那邊已經掛斷電話,並沒有聽到她的補充,反而是她聽到那邊有個撒嬌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