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米初雪都不再和大家一起吃午飯了,說是有事要忙。可是有天舒靜曼分明在餐廳一個角落裡看見她了,她正和另一個女孩一起吃飯,沒有注意到舒靜曼。
舒靜曼有些苦惱。可能是自己最近工作忙了,沒有太注意到初雪的情緒,什麼時候找她兩人一起談談吧。
這天舒靜曼下班後,想着江芳怡說她今天下班後有點事會晚些回去,讓舒靜曼自己想辦法解決溫飽問題,反正回去也沒事,於是舒靜曼乾脆選擇了步行一小段路後再乘車,只是在街上胡亂閒逛着的時候,碰見了一件很尷尬的事。
路過一個樓間的巷子,前後停了幾輛車後,顯得特別擁擠,也沒什麼人經過。走得累了,可是從這條巷子過去就是另一條街,爲了圖方便,舒靜曼選擇穿過這條巷子。
“我懷孕了。”女人的聲音輕輕響起,分不清情緒。
“你……是說真的?!”男人顯然一驚,聲音也提高了。
“是。”女人還是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
“打掉!”男人乾脆的聲音。
“爲什麼?這是你的孩子!”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要是我今天不在這裡認出你的車,守株待兔等到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一直躲着我了?”女人很激動地說道,聲音也放大了。
“小聲點!”男人低聲說道,伸手捂住了女人的嘴巴。
女人卻一把打開了男人的手,“爲什麼不要我說,你不是說愛我嗎?你不是說要和她離婚的嗎?現在我懷孕了,你又要我把它打掉!”說道最後,女人已經開始抽泣。
“寶貝,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男人急於解釋,伸手想要去抱哭泣的女人,女人卻躲開了。
“不要碰我!”
……
舒靜曼看着這膽戰心驚的一幕,心裡震驚得不能自已,因爲……女人居然就是她前任上司——馬洋!而那個男人,就是上次那個和馬洋在穆氏倉庫裡大膽**的男人!
她,他,他們!
怎麼會?!
好奇心害死貓,雖然她不是故意偷聽,但是早知會碰到這樣的事,舒靜曼也寧願多繞一條街的路。
舒靜曼只想趕快逃離現場,小心從車與車見的空隙間調頭往回退。
馬洋她懷孕了,但是好像那個已婚男人不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個工作上總是一臉冷漠高傲的女人哭得很傷心,舒靜曼莫名同情起馬洋這個女人。
“舒靜曼!”身後有聲音傳來。
神經繃得太緊,舒靜曼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我知道你聽見了。”後面的女人已經踩着高跟鞋“啪啪啪”地跟上舒靜曼,並跑到舒靜曼前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舒靜曼這才擡頭看向馬洋,她的眼圈通紅,是剛剛哭的結果。
“我想和你談一談。”見舒靜曼不說話,前方的人繼續說道。
“我不會說的。”舒靜曼回答她。
馬洋一愣,沒有立即開口,不知是不是在考慮舒靜曼話裡的真實性。
“我保證,我不會說的。”舒靜曼重複。
“謝謝。”一時呆住的人看着舒靜曼,第一次很客氣地對着這個她一向看不順眼的小丫頭說道,身子向旁邊移了移,讓出道。
舒靜曼從她旁邊經過,餘光瞥見馬洋的身影,還是一樣黑白冷豔的裝束,精緻美麗的妝容,只是在她身上居然有了種憔悴的感覺。
突然,舒靜曼停住了腳步,對着身後默然傷神的說了句:“不要穿高跟鞋了。”
對方愕然地擡起了頭。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舒靜曼對着身後的人微笑,然後轉身走遠了。
接下來的幾天,舒靜曼不經意間有意無意地想在公司找到馬洋的身影,可是沒有看到過。
工作還是一如既往的忙,舒靜曼連續幾天都在加班。每次下班外面天都暗了,整棟樓大樓通常只有頂樓兩間辦公室會亮着燈,一間是她的,另一間,則是她對面那間——穆煜澤的辦公室。
下班時有時也會遇見穆煜澤,禮貌的問好後,各走各的路,只是穆煜澤會拉着她坐他的專屬電梯,或是和舒靜曼一起擠她乘的普通員工電梯,期間那人卻是不發一語。習慣了穆煜澤莫名的各種情緒,舒靜曼也不會再大驚小怪。這樣想來,舒靜曼覺得好像他們間的關係好了些。
只是有天早上起**時江芳怡說她沒有米白色的圍巾搭配她身上那件淺色的衣服,就給幾乎米白色專業戶的舒靜曼借條米白色的圍巾,舒靜曼纔想到她有條米白色圍巾還停留在穆煜澤的休息室裡。
舒靜曼把自己所有的米白色圍巾都拿出給江芳怡挑選,可是江芳怡卻說她喜歡舒靜曼那條有着淺淺流蘇和點綴有細花紋的米白色圍巾,而那條,正是舒靜曼丟落在穆煜澤辦公室的那條。
江芳怡有的時候倔強得要命,說要舒靜曼那條圍巾就是那條,舒靜曼只好心虛解釋說她不小心忘在辦公室了。
最後江芳怡脫了身上那件外套,說沒有那條圍巾的陪襯她不穿,完全一派非那圍巾不可的姿態,並勒令舒靜曼上班時記得給她帶回,她第二天就要搭配她那件外套。
想到對方那完全更新換代過的辦公室,休息室就更不用說了吧,那條圍巾,肯定是被當成垃圾扔掉的命運。
還怎麼問啊?何況還就一圍巾?她是寧願捨棄也不願意去問穆煜澤要的。
可是……這邊,芳怡她……
舒靜曼真是頭大。早知道她就告訴靜曼說那條圍巾被她不小心弄丟了好了的。
上班時間。
“……穆總,以上就是您一天的行程安排。”
“嗯。”低頭埋首與辦公桌前文件的人回答道。
“下去工作。”
舒靜曼卻沒有動,嘴裡猶豫着要怎麼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有事?”瞥見前面那道投下細微的身影並沒有移動,穆煜澤擡起了頭。
“我……”舒靜曼舌頭打了結,說不出話。
“有事就說。”穆煜澤開始有些不耐煩,低沉的聲音說道。
“穆總,就是上次您生病了時,我……我的圍巾掉在您休息室了。”緩了口氣,不看那雙幽深眸子,舒靜曼開口說出。
“哦,扔了。”男人的話風輕雲淡。
果然是扔掉了。
舒靜曼只好也學他雲淡風輕地“哦。”了一聲,笑着說道:“沒事。”
看着走出去的那道嬌俏身影,穆煜澤眼角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