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沐海藍也沒想到容景煥會這麼的決絕,連一分情面都不給自己。
公然的這樣羞辱她,看來他真的是已經把自己忘記。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連曾經的一切都被抹殺的乾乾淨淨。
步子不穩的往後退去,眼中盡是傷痛,眼淚流的更兇,如一朵被雨打倒嬌柔的花,顫顫微微,真是看着傷心,聽着落淚啊!
蘇南晴只覺的這個世界玄幻了,連小三都有人同情,她這個正室卻開始被人鄙夷?
其實這也不能怪那些同情沐海藍的人,誰讓她剛一上崗就成了總裁的女人,那張結婚證書在他們眼裡,跟廢紙沒啥兩樣。
再說,像容景煥這樣的男人,就算有那紙婚書,還不照樣有女人往上貼,還不一樣會喜歡漂亮年輕的女人,誰會保證男人就一定不會出軌呢?想讓他出軌的女人可不在少數。
在他們看來,她就是一個剛上班就勾搭上大BOSS的狐狸精,現在正牌回來,她自然就該滾蛋了。
上前來的保安看着嬌滴滴的美女不忍下手,同情的目光看向容景煥希望能網開一面,奈何容景煥抱着蘇南晴進了電梯,頭都沒回,更不要說留下一言半句。
“小姐,您還是離開吧!”
小保安看着哭着梨花帶雨的沐海藍,同情心氾濫,他在這雷颯集團工作超過了三年,見過無數的女人自稱是總裁女人,可每次不等見到人就被趕了出去,那些人中不乏她這樣的柔弱女人,從沒見總裁對誰心慈手軟過。
不過,抱着的那個女人除外。
“小姐,別傷心了,回去吧!”
沐海藍擁有的那一絲希望被擊的粉碎,確切的說她還沒從這個現實中回過神來。
她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容景煥抱着那個女人離開的畫面,那樣溫柔,那樣體貼。
嫉妒的心理在瘋長,狠不得將那個女人從他的懷裡拉下來,狠不得將那個女人靚麗的容顏撕的稀巴爛。
“蘇助理也不知道給總裁灌了什麼迷魂湯,迷得總裁七葷八素的,不過纔來上班幾天,就成了總裁的女人。”
嘟囔着的小保安從紙巾裡抽出一張紙遞給沐海藍:“小姐,您這麼漂亮,總裁總會有注意到你的一天。”
沐海藍從擡起淚眼怔愣片刻,看着遞紙過來的小保安,笑了。
“謝謝你!”
然後邁着優雅的步子離開了,留下一腦霧水的小保安,那張紙還舉在空中不知所措。
許久才從那句謝謝中回過神來的小保安才傻傻的笑了,想着那小姐定是想通想明白了,瞬間覺的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對了,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明明知道容景煥或多或少是受了沐海藍的影響,她還是不要命的往槍口上撞。
說實話吧,她有些吃味。
沐海藍那樣的美,美的很有韻味,是浮華過後的一種優雅,是經歷劫難之後的一種淡定。
一想起那如海波一樣眩美的眼睛,她就會不由自主的幻想着他們在一起所經歷的事。
這讓她的心有些泛酸,再想想她與他,真的很平淡,平淡的連絲白開水的味道都沒有,他們每天想擁而眠,說着甜蜜的話,做着親密的事,但她知道兩顆心卻離的很遠,與愛情無關。
不過電視劇裡,這個時候做爲正室的她是不是應該撒潑耍混,刑訊逼供纔對吧。
“容景煥,你是不是因爲人家拋棄了你才忌恨人家,不給人家好臉色?”
蘇南晴完全只是想烘托一下氣氛,她有自知之明,不過這話揶揄的成份更多。
容景煥冷俊的臉色冷的像冰,陰氣森森的眸子掃過蘇南晴,冷哼一聲:“多事。”
嘎!
蘇南晴聚起笑的俏臉微垮,臉色也跟着一白,嘴角透着苦澀。
是啊,她是多事,這是他的私事,她本就無權過問。
不想在他面前表現自己的懦弱,蘇南晴小嘴一撅,似撒嬌,似埋怨:“被我說中心事了吧?其實被人甩了也沒什麼,你看我,不也是被人甩的,現在不是活的有滋有味,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都舔着臉來找你了,你就別端着了,好男人能屈能伸,錯過了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說的有些違心,蘇南晴垂眸沒看容景煥的臉,若她現在擡頭就能看到容景煥怒意更盛的臉,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寒冰。
電梯很快到達頂樓,整層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靠的那樣近,近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可她知道,那顆心跳動不是因爲她。
“找抽吧?”
聲音雖然冷,但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的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嘿嘿!我這完全是爲你着想,怎麼還這麼不知好歹。”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敢跟容景煥頂嘴,那就是蘇南晴。
容景煥冷凝了一眼蘇南晴,從辦公桌上拿出一沓文件扔到了蘇南晴面前。
“少貧嘴,既然來了,就別閒着,這些文件研究研究。”
蘇南晴一愣,桌面上的文件足足有半尺厚,全都是這次與帝皇合作的文件。
好吧,她是負責人,這些都是應該瞭解了,沒啥說的,說幹就幹。
時間飛快,一擡頭幾個小時就沒了。
容景煥低着頭處理文件,那輕蹙眉頭的俊顏看着都讓人陶醉。
男人總是在工作的時候很迷人,認真專注,獨有一股魅力。
時光流逝着,歲月沉澱着。
一轉身便是一個光年,這樣繾綣的日子她只希望多一些,再多一些。
她總覺的這樣美好的日子不太現實,就像被捧在手心裡的玻璃娃娃,一不小心便被摔的粉碎。
每次處於這種靜謐空間,她的心總會很空,很慌。
容景煥從一堆文件裡擡頭,看到蘇南晴放空的目光,問道:“在看什麼?”
蘇南晴回神笑道:“在想這次與帝皇的合作案。”
“哦?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容景煥放下筆忽然來了精神,慵懶的靠在大班椅上,微眯起眼睛看着蘇南晴。
蘇南晴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說道:“我只是對與帝皇的分成比例感到奇怪,二八分成可是很少見的,這樣帝皇都肯答應?”
從一個企業長遠的角度來考慮,無論你是處於主動還是被動,分成比例不是對開就是四六分成,這次帝皇的分成只佔到二成,那從另一方面來說,雷颯所要承受的風險也更大。
雷颯在業界的地位是沒得說,勢如破竹,帝皇也算是百年企業,兩家實力相當,業界地位相當的企業竟然只得到了二成的比例,讓人不免有些懷疑他們合作的動機。
“就這些?”容景煥反問?
“當然不只這些,還有就是這次戰線拉的過長,合作談判案竟然要持續兩個月這久,並且還要安插人到雷颯,我有些想不通,萬一那邊過來的是商業間諜,不僅這次的合作案會泡湯,公司裡的其它機密也有可能會泄露,這不是個好提議,我持反對意見。”
蘇南晴以前也經歷過談判商討合作的案例,但從來沒有聽說過對方的公司派人駐足在合作的公司裡這回事。
這次與帝皇的合作本就可有可無,加上分成問題,再加上駐足問題,這都讓很難信服帝皇是真的在意這次合作,在蘇南晴看來,這就是一次大陰謀。
聽過蘇南晴的分析,容景煥只是淡淡的笑了。
“商場如戰場你應該聽過,這次的合作案帝皇所得到的回報雖然只有二成,但也佔到了帝皇一年總收入的三分之一,這麼一大塊肥肉,你說帝皇怎麼會放棄。”
說完看了一眼蘇南晴繼續說道:“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帝皇此舉無非是想加速這次合作的成型,畢竟現在還只是在規劃商討階段,怎麼實施,怎麼發行,怎麼擴散都需要步步計劃,這只是能說明他們比我們更加在意這次的合作,至於商業間諜之事,完全不用擔心,雷颯的秘密不在這棟大樓裡。”
蘇南晴看着容景煥意味深長的笑有些莫名:“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景煥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笑了。
蘇南晴會意,翻了一個大白眼,嘴角撇向一邊:“夜郎自大。”
還真是不要臉,這麼擡舉自己。
“這不叫夜郎自大,這叫成竹在胸,俯瞰一切。”容景煥說的臉不紅氣不跳。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走了,蘇南晴的生活就是這樣兩點一線,除了呈景就是公司,誰讓她的腳有傷,走不了路。
她依然被容景煥抱在懷裡走進公司,她依然受着別人背後的指指點點。
只是沐海藍沒有再出現,每次進公司她總會往沐海藍那天站的地方望一眼,不知道是爲什麼?
人就是這麼奇怪,怕着她出現,又怕她不出現。
可是如果她真的再出現,她又希望她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她腳傷痊癒也迎來了與帝皇的首次會面,但她沒想的是,這次帝皇的負責人竟然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