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剩下的這唯一的兒子,她就氣得渾身發抖。
真的爲了方可晴那個女人成了殺了兇手還不知悔改,寧願跟她斷絕關係,都不願意跟方可晴劃清界線。
還有,他明明有機會出獄,卻……卻說什麼非要查明真相。
“媽,那人真的不是阿浩殺的,警方那邊已經解除對他的扣壓了,您千萬別因爲一時之氣,而跟阿浩他鬧得那麼僵,媽,他可是您唯一的依靠了。”
王仙仙苦口婆心地繼續勸,內心卻在冷冷地笑。
這個該死的老太婆,終於要一條路走到黑,糊塗透頂,將股份轉讓給她了。
嘴皮上多勸兩句又如何,她根本不會改變主意,這鉅額股權,很快就是她的了。
“怎麼可能?他那天親口跟我的承認,他……”明夫人看了看王律師,外人在場,她不方便說下去。
“算了,我心意已決,仙仙,將這股份給你,以後,你便是我欽點的明家一家之主了,你這東西在手,那小子無論如何,都不敢和你離婚,將你趕出明家的,你這輩子,都是我明家的媳婦。”
明夫人緊握住她的手,這番話聽起來真像臨終託付一樣。
王仙仙拼命擠出眼淚:“媽,您千萬別這樣說,您纔是明家的一家之主啊,有您在的一天,仙仙都聽你的話。”
“既然,媽媽決定這樣做,仙仙支持您,以後我們婆媳兩人,風雨同路,我相信,阿浩他遲早有一天會回頭的。”
明夫人把股份轉讓給她,無非也是爲了懲罰兒子,以及威脅兒子跟方可晴一刀兩斷。
等到明浩“浪子回頭”之後,難保她不會再把股份要回來。
可惜,她王仙仙又豈會給明夫人這樣的機會?
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眸底下,藏着至深沉至惡毒的光芒。
等這一天,真的感覺等了好久好久。
王仙仙帶着王律師從明夫人的房間裡出來,她的下巴微微仰起。
“王律師,這份公證,你千萬要認真處理好。”
王律師對她的態度更加恭順,點頭哈腰道:“明太太,我知道了,定會妥善及時處理。”
“不知道,轉讓合同要什麼時候生效?”
“最快的話,明天便能生效。”
“好,我要最快的。”王仙仙滿臉得意的吩咐道。
王律師應聲而去。
“季曼,明夫人的股份我已經拿到手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簽了合同,王仙仙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季曼“報告”。
其實,她這哪裡算是向季曼報告,只不過對方現在淪落成了“喪家之犬”,她卻得到自己想要的,成爲明氏集團的大股東,特意要向落難的季曼炫耀一下罷了。
電話那頭的季曼聲音很陰沉:“聽我的吩咐便是,有事我會給你電話。”
“金太太,聽聞你現在情況不太妙,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只要我王仙仙能幫上忙,我一定會幫忙。”王仙仙口氣甚大地說道。
言語之間,滿是春風得意。
她早就說過,風水會輪流轉的,季曼之前對她的態度惡劣至極,而且還動手掌刮過她,把她當作地上的爛泥一樣踐踏,遲早有一天,她會讓對方嚐嚐那種尊嚴掃地卻無可奈何滋味。
掛下電話,季曼幾乎把手機握碎在手裡。
豈有些理,連這個該死的女人都敢踩在她頭上來了?
自己難道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現在她還沒有完全輸,沒有徹徹底底地輸!
她相信,一切還有轉機,一定還有轉機的。
“哥哥,哥哥!你放開我,我的手好痛,你放開我!”
霍傾城像可憐的小雞一樣被哥哥霍連城拎進了東院別墅。
方可晴仍在等候,見到霍連城這個陣勢,臉色還尤其地可怖,她急忙上前想要護霍傾城:“霍連城你做什麼?你快弄傷她了,快放開她。”
“這事你別管,給我乖乖回房去。”霍連城連她的勸都不願意聽,拎着霍傾城的衣領徑直往樓上走。
可憐嬌瘦的人兒被他拎得雙腳離地,臉色發白,不斷地掙扎和求饒:“哥哥,求你放了傾城,放了傾城,嗚嗚嗚……”
真是聽着都一陣心疼。
“霍連城!你住手,你放開她。”方可晴不明所以,憤怒地攔在了他的前面,阻止他這樣不由分說地以那麼粗暴的方式對待霍傾城。
平日裡他哪怕表面對霍傾城哪怕最冷淡無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拎小雞一般拎她,不知道丫頭究竟做錯了什麼,惹得他如此憤怒?
“若桐,把少奶帶回房間。”霍連城毫不理會她的求情,向若桐吩咐道。
“霍連城,你不說清楚傾城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你要這樣對她,我就不走!”方可晴堅持地說。
霍連城看着在自己面前擡頭挺胸,張開雙臂誓要攔住自己“家法侍候了”的老婆大人,真是又可氣又無奈。
他不想讓她知道,她一直以來用心去疼愛霍傾城到底瞞着她做了什麼!
“傾城,你自己說,你到底做了什麼事?”霍連城冷聲冷氣地將這個問題拋向了妹妹。
他給她一個親自向方可晴認錯的機會。
霍傾城小臉一白,渾身顫慄了一下。
難道哥哥他真的知道了自己做的壞事?
她心虛地垂眸,不敢直視方可晴那雙關愛憐惜中又帶着疑問,想要知道真相的眼神。
“我……我……”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
不,她不能讓嫂嫂知道自己做過的事,如果嫂嫂知道了,恐怕以後都不會再疼愛她了。
如果嫂嫂很生氣,她隨時都會被送走,或是送回西院裡,或是送回北捷城去,或是送到美國,一個人孤伶伶的。
她不要再過那樣的日子,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實在太可怕……
心存一絲僥倖,她心想,哥哥或許只是猜測而已。
“哥哥……傾城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傾城真的,不知道。”她抽泣着,話不成句。
她不敢直視哥哥、嫂嫂的眼睛,垂眸看着自己的雙腳,就像一個內向的、怯弱的、無助的孩子。
她如此可憐兮兮的模樣太過惹人生憐,方可晴於心爲忍,她伸手抓住霍連城的手腕:“老公,無論孩子做錯了什麼,你總不能用這種方式教育她吧?你會嚇壞她的,聽我說,先放開她好嗎?”
方可晴溫暖的手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腕,平心靜氣地勸他。
霍連城與她對視半晌,終於,將霍傾城鬆開,孩子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跌倒在地,若桐機靈,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站住別動!”他朝霍傾城低吼。
霍傾城肩膀抖了抖,真的一動都不敢動,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
霍連城二話沒說,直接將方可晴抱起,看起收拾霍傾城之前,必須要先把自己的女人先“收拾”掉。
“霍連城,你做什麼!快要把我放下來。”
他臉上的沉色未曾褪去,這忽然將她抱起就往臥房裡走,果真是嚇了方可晴一跳。
以往他這麼做,多是因爲她激怒了他或是惹他不爽,他用他“非一般”的方式來“懲罰”她。
被男人穩穩地放倒在牀上,方可晴心裡一個咯蹬,以爲他真的因爲生氣而要……
一牀被子蓋到了她的身上,暖意襲來,未等她有機會動身,男人便輕輕壓到了她的身上,不重不輕,讓她無法動彈。
方可晴徵徵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又想用他的牀上功夫來對她進行“懲罰”。
她像只怯怯的小兔子,那麼可憐無辜地盯住他。
他一下子心軟,臉上的冷沉與眉宇間的慍怒盡散。
身下的女人在害怕什麼,他又豈會不知道。
他是那樣的男人嗎?一時之氣就不顧及他們的孩子還有她的身體,強行對她……
“知道怕了,嗯?既然那樣,幹嘛要跟我對着幹?”他聲音壓低,柔情似水裡又帶着些許怪責的意味。
她真的太不聽話,非要阻攔他問個究竟。
“我怕你對傾城太過份,所以才那樣阻攔你,你剛剛的樣子很恐怕,你會嚇着她的。”方可晴委屈又無辜地解釋。
霍連城伸手,撫平她蹙起來的秀眉:“寶貝,乖,聽我的話,只是小事,那丫頭在學校裡闖了禍,我只不過盡一個哥哥應該盡的責任,教訓教訓她。”
方可晴疑惑:“她在學校裡闖禍了?我怎麼不知道?”
況且,霍傾城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有任何異樣啊。
霍連城眸色盪漾着柔情,嘴角微微往上勾,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我說了,傾城的事讓我操心,你安心養好胎便是,知道嗎?”
“可是……”
“別可是了,你看起來很累,昨晚起來吐了兩次,沒有睡好,乖,快點睡覺。”
方可晴哭笑不得,她哪裡睡得着?實在擔心他和霍傾城啊。
這兩兄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公……”
他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管。
“你答應我,不能對傾城太兇,更不許對她動手,知道嗎?”
霍連城點點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口。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