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晴把王仙仙護得更緊:“我是她的朋友。”
王偉業一聽,目露狠光:“原來你是她的朋友,是不是你教唆她帶着她媽離家出走的?”
王仙仙倒抽一口冷氣,因爲見到她父親握起來的拳頭,知道他準備要攻擊方可晴,連忙將方可晴推開,自己護了上去:“爸爸,你不要傷及無辜。”
“啪”一聲,她被抽了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倒在地。
王仙仙滿腔淚水溢出,方可晴想上去還手,沒想到王偉業力氣十分之大,一把將她推倒,擡腳就向她們倆個踢過來。
王仙仙一把撲到了她的身上,用身子擋住她。
方可晴眼看着王偉業的腳就要重重踹到王仙仙的身上,眼睛瞪得銅鈴大,正準備拉着她翻身躲過去,一抹人影來到王偉業的身後,一把將他揪過去,狠狠地往他的臉上揮了好幾拳,打得他眼冒金星,整個人往牆壁那邊倒去。
鍾傑兩三下將王擼倒在地後,連忙過來扶方可晴:“可晴小姐,您有沒有傷到哪裡?”
方可晴拍了拍發疼的屁股,讓他扶起捱了打的王仙仙。
“鍾傑,把他給我綁起來!”
方可晴指着王偉業,覺得這種男人真的該好好教訓一下,要不然他永遠不知道疼愛自己的妻女。
王仙仙一愣,抓住她手:“小晴,你要做什麼?”
“幫你好好教訓他,他欠揍。”
結果,方可晴令人將別人家的爸爸五花大綁起來,給抓回去了。
醫院裡鬧了這麼一出,不少人圍觀之後議論紛紛。
等他們一行人離開醫院長廊之後,急診室的門被打開了。
陳盈盈從裡面走出來,身後跟着她的助理。
早上拍戲的時候胃特別痛,她是來做一下檢查的。
沒想到,檢查卻碰上了這麼一套好戲。
“我的大小姐,你要去哪?”助理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嚷嚷。
陳盈盈一身黑衣,淡妝之餘還戴了副墨鏡,頭上一套了頂鴨舌帽,星味難掩,但實在難以認出她的身份。
“噓,別吵!我要跟跑蹤那個女人。”
方可晴讓鍾傑把王綁走了,然後安撫好王仙仙,告訴她自己只是想懲戒一下她父親,絕對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
王仙仙本來想求她放了他,但想到自己和母親一直以來被他那般虐待,狠了狠心,答應了,但還是叮囑她不要傷害他。
方可晴答應了下來。
然後去看了她爸方有財,陪他老人家到院子裡散步。
總感覺有一道陌生的視線在盯住自己,她轉身,四周看了看,只見鍾傑何濤他們倆個在不遠處的樹下守着,護她的安全。
原來是她自己多心了……
霍連城從會議室回來,接了鍾傑的電話,才知道他家老婆送了他一份“禮物”,活生生將王仙仙的那位喜歡家暴的父親綁了起來。
霍連城無語地苦笑,他的老婆大人真是愛管別人閒事……
他撥了方可晴的電話。
“霍連城,你就幫幫王仙仙和她媽媽吧。”未等他開口,方可晴已經搶先一步哀求。
霍連城就知道她會來這招:“放心,我給你電話不是罵你的,你想我怎麼做?”既然把人給綁了,自然就不能那麼簡單放過他。
方可晴裝作由他作主:“你說呢?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霍連城的方法很簡單粗暴:“把他扔下海去。”
方可晴抹了一額冷汗,她把王偉業綁起來可不是爲了取他的性命,如果不是因爲他實在太過份,她擔心王仙仙兩母女會再被他糾纏和毒打,她纔不會將他綁起來。
她對霍連城說了自己的想法。
他聽了之後,說道:“放心,交給我處理。”
放下電話,方可晴“呼”了一聲,被他男人的魄力所傾倒。
放心地將王仙仙的父親交給了霍連城處理,王仙仙的母親卻在病房裡哭哭啼啼。
“仙仙,你怎麼可以讓別人捉走你的爸爸,他始終是你的爸爸啊……”
王仙仙一臉的爲難:“媽,他喪心病狂,如果當時小晴不把他捉走,他會把我們都打死的。”
王媽媽咽哽不語了好久,對於那個男人的恐懼,她不比女兒少。
“媽媽,難道您還對他不死心嗎?他這樣對我們,這次還把你打成這樣,肋骨都斷了,如果任憑他衝進來,他指不定把你打得更慘……”王仙仙聲淚俱下。
王媽媽低泣,眼裡都是絕望,怎麼能不死心?
那麼多年來,她的心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但他始終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
“我可憐的女兒……”她撫摸住女兒的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方可晴抓了他,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呢。
兩母女忐忑不安了老半天,結果,王偉業卻完好無缺地回來了。
病房門被他推開的那瞬間,她們嚇得抱成了一團。
“老婆,女兒,以往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是來接你們回家的。”
母女倆個面面相覷,彷彿見了鬼似的……
明氏集團。
明浩的白色超跑就停在大廈的門前,王仙仙手裡拿了一個精緻的食物袋,候在他的車子旁邊。
傍晚六點,集團員工一批一批地往門外走,她引來不少人探詢的目光,王仙仙退了幾步,背對着明浩的車子,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仍不見他的蹤影。
夜晚八點……
王仙仙背靠着明浩的車子,手裡緊拎着袋子,低着頭,腳在地上輕跺。
“仙仙?”
明浩的聲音如四月的和風,吹得人精神一振。
王仙仙看向他,笑了起來,眼睛眯成月牙狀,讓人看了心神一蕩:“明先生,晚上好,是我。”
明浩向她步近:“你來找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先打個電話。”他關心地道,不冷不熱,不遠不近,保持着最好的距離。
她遞給他手裡的袋子:“這盒點心是給你的,謝謝你今天的幫忙。”
明浩眼神有些迷惘:“我的幫忙?”
王仙仙腳動了動,忽然一拐,跌坐在地上。
他連忙過去扶起她:“腳怎麼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站太久,麻了。”
明浩才知道她原來在這裡站了有四個小時。
他帶着呵責的語氣說她怎麼不上去直接找他,王仙仙只有傻笑。
她想等他,也享受這個等的過程。
後來明浩載她一起吃晚飯,她說要請他吃。
待他停在一家高級西餐廳門前,王仙仙偷偷看了看自己的錢包。
明浩看出她的拮据,笑着說:“今晚我請你,好好吃一頓,補償今天被弄死的細胞。”
王仙仙愣了愣,正在消化和解讀他的話。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
王仙仙會意過來捂,連忙捂住被爸爸狠狠颳了一掌的左臉:“對不起,很明顯嗎?”
“對不起什麼?是我讓你等了那麼久,我活該要請你吃飯補償,我們進去吧。”明浩也不問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他心裡已經有個數,估計是方可晴讓霍連城出手解決了,但王仙仙卻誤以爲是他。
他並不想白白邀功,但他現在說穿的話,方可晴那邊不好交代。
無奈地做了“幫兇”,明浩無奈地笑笑。
他上了洗手間,王仙仙碰上了趙採兒。
多日不見,碰上就是在這種平常百姓要賣血才能吃得起的地方。
趙採兒彷彿逮到了賊,一臉的鄙夷:“王仙仙,今晚又是哪位大款帶你來的?是大你三四十歲的老頭呢,還是那些素質低下的暴發戶呀?”
她不請自坐,坐到了明浩的位置上去。
瞄到了餐桌上那支價格不菲的拉菲紅酒:“嘖嘖,就這支酒,已經夠你一晚的賣身價了吧?”
王仙仙臉色漲紅,又是惱怒又是羞辱:“趙採兒,你別血口噴人。”
趙採兒哼哼哈哈地大笑:“怎麼,不要臉的賤人,敢做不敢認嗎?你就是個沒皮沒臉的交際花!早就被那些中年男人給輪了,你還好意思在本小姐面前裝高貴?”
王仙仙忍低頭,承受着自四面八方而來的側目和非議。
拳頭在餐桌下緊緊握起。
“怎麼?不敢說話了嗎?大家來看看這個交際花,所謂的東城大學第一校花,人人都以爲她是玉潔冰冷的。”
忍無可忍,她不願意再聽下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抓起前面高腳紅酒杯,直向對面的趙採兒潑了過去。
“臭三八,你找死!竟然敢潑我!”
趙採兒霍地站起,揚起手就向王仙仙揮過去。
她知道自己難躲這一掌,猛地閉上眼睛,等待這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
巴掌沒有如期落到她的臉上。
只聞趙採兒地怒吼:“他媽的你是誰,放開我!”
她轉身,吃驚地盯住眼前這個從後面緊抓住她手腕,阻止她打王仙仙的高大男人。
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顏,以及那雙如星子般明亮清澈的黑眸,氣宇軒昂,風度不凡。
他直直盯住她,不怒而威,莫名令人心驚。
趙採兒臉色一變,那張臭嘴巴說話變得支支吾吾:“你,你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跟王小姐道歉。”明浩語氣不溫不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