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甫沛寧看向費羅斯的眼神冰冷到極致,就如下一刻就要將男人給吞噬,他捧在手心的女人,當初都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他不敢想下去,也不知要如何去面對。
“你很早就知道我和她在一起?”
“對你們家族的那些,我有什麼不知道的。”
那個時候,費羅斯是真的恨不得殺了潔姍,不過後來在看到她大腹便便的時候卻是改變了主意,他想……這世上有更磨人的折磨方式吧?
恨意滿滿的費羅斯在看到帝潔姍的時候,那幾天纔是潔姍在人生中最大的噩夢,不過後來菲羅斯也還算是手下留情,沒有直接殺了她,而是洗掉了她的記憶。
“對了,你很想知道當年她是如何神生下孩子的吧?”
“……”
“遊輪上滿是鮮血,我妻子流了多少血,她大概就流了兩倍的血,我發誓,只要是我承受的都會在你們皇甫家翻倍的討回來!”
費羅斯近乎殘忍的話,讓男人面色慘白,完全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景是什麼樣子,遊輪,沒有好的醫療設備,所有的疼痛都是她自己去承受。
不但如此,還要面對着隨時可能要她命的費羅斯,那個時候的她到底是如何的絕望無助?
“當時的她,很絕望,甚至生無可戀!但我費羅斯恨的人怎會讓她痛快的死去呢?”
“……”
“你們皇甫家的人,就不配‘死’這個字,你們就該活在地獄中,承受着永生永世的折磨。”
想起皇甫老爺那些殘忍到甚至令人髮指的手段,費羅斯心裡就惡狠狠的想。
不過後來,他也沒有讓皇甫家好受,那些年藉助冥會對皇甫家的打壓,並沒有讓他心裡好受多少,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想要更深折磨。
“那還不是她最絕望的時刻,丹妮教授相信你並不陌生。”
丹妮教授?那個七爺一心要找到爲季景初治腦癌的專家,對於腦科有着很權威的持證。
此刻的他已經說不出一句話,心口在撕裂般的疼痛,靜靜的聽着費羅斯的話,幾次三番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可他卻也貪心的想要知道那個時候潔姍到底遇到了什麼,哪怕是最爲悲慘的遭遇,那是他的女人,他有必要知道她的一切。
“最權威的腦殼專家,即便是他當時洗清她那一年記憶的時候也費了不少力氣。”
“……”
“想知道,那個時候她的眼神是如何絕望如何空洞嗎?想知道那個時候……她在無法保護自己孩子的時候,作爲一個母親到底有多絕望嗎?”
“……”
“這一切都怪她和你們皇甫家族有染,都怪那個孩子是皇甫家的。”
“不要說了!”
“你約我來不就是想知道這些嗎?現在我告訴你了,如何?有什麼想法?”
看着痛苦的皇甫沛寧費羅斯似乎並不解恨,還在繼續說着刺激男人的話,似乎看着她發瘋也是一件讓人感覺到愉快的事兒。
“嘭!”
看着費羅斯近乎扭曲的表情,他終究再也忍不住一拳揍上去,人在激怒時刻無需要什麼理智跟智慧,最原始的本能就是用武力解決。
此刻的他不想去追究費羅斯爲什麼這樣做,在他腦海中不斷充斥的都是潔姍當時絕望空洞的眼神。
她到底有多喜歡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做母親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心裡難過,那麼當時孩子在她眼前被搶走的時候,她到底有多絕望是不言而喻。
“你找死!”
“彼此彼此!”
兩個男人沒有更多的話,此刻臉上皆是不同程度的恨意,都恨不得對方去死的地步。
要說皇甫家和費家的那些世仇恩怨,費羅斯大概還不會這樣瘋狂,唯一讓他瘋狂的是當年自己心愛妻子的死。
兩個男人扭到成一團,此刻哪裡還有各自身份上的象徵,完全都是在各憑本事的用武力解決。
“你該慶幸這些年我沒直接對蘭西下手,看到那孩子就好像看到你,每次看到她就能提醒着我,她是皇甫家的人。”
“……”
“若你不執意對潔姍不放手,也不至於讓我做到這麼狠的一步。”
“呵呵,看來,你還真是對我的女人動了心。”
皇甫沛寧冷笑,此刻兩個男人打的更兇,包廂中就他們兩個人,時不時的會傳出一些震驚人的聲響,但都沒有一個人敢進來。
這些年,費羅斯其實活的也很矛盾,一邊看着自己仇人的孩子在身邊,一邊他又是對孩子母親動心,所以沒有對孩子做出更殘忍的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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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雨總是這樣綿綿清寒!
皇甫沛寧和費羅斯都掛了彩,彼此站在這細雨中,承受着這樣的寒冷,似乎也只有這樣的寒冷才能讓人內心深處不那麼痛。
“能有辦法恢復她的記憶嗎?”
最終,皇甫沛寧還是沒能讓忍住的問,聽費羅斯說的那些話,男人心裡是痛苦的,他不得不去相信潔姍當時的遭遇,甚至連安慰自己的想法也不肯有。
那個時候費羅斯深愛的女人有了那樣大的衝擊,那個時候的他,大概都恨不得殺了潔姍,自然不會讓她日子好過。
至於這個男人後來是如何對潔姍動了心,這些都不是沛寧所關心的,只要想到那個時候她的絕望和無助,他的心就狠狠的撕扯在一起。
“你是想讓她記起那段不堪的記憶來恨我還是恨你?我是無所謂的……”
反正自己等不到了,所以恨自己就恨自己吧,費羅斯這樣想着。
但沛寧顯然不相信他會這樣好心,看向他的眼神也變的微妙起來,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
“不用這麼看着我,只要是皇甫家的人,費某人都見不得好。”
“……”
“所以你要防着點,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讓她恢復記憶,恨你到死爲止,嘖嘖嘖……那樣的日子想必對你來說很好吧?”
“嘭!”
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皇甫沛寧,再次忍不住狠狠的揍了費羅斯一拳,直接將矜貴的男人打倒在地瞬間一身狼狽。
這兩人在東庭打了還不過癮,直接還打倒了這裡來,可見真的是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雄獅。
“不準再靠近她一步。”
皇甫沛寧很是陰狠的警告,似乎這個男人只要在靠近潔姍,他就會立馬滅他。
這話讓費羅斯低低的笑了起來,“要麼說皇甫家是個土匪窩子?還用這麼強硬的警告招數,誰會怕你們不成?”
對於土匪兩個字,皇甫沛寧是無法反駁的,畢竟是在曾爺爺輩的時候就已經……!
不過他並沒有因爲這兩個字感覺到惱火,能夠讓人惱火的土匪能夠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皇甫家族內部也都是有刷子的人。
而這一次皇甫沛寧是真的多慮了,當時費羅斯在洗掉潔姍記憶,那時候她大概就已經沒有恢復那段記憶的機會,除非奇蹟!
……
潔姍正在跟蘭西畫畫,蘭西在性格方面隨了潔姍,天生對畫有種很特別的感情。
沛寧出現的時候,直接將一大一小嚇的不輕,渾身溼透的他,就那樣站在門口,很是痛苦的看着裡面的母女兩。
“你,你怎麼了?”
看到皇甫沛寧滿身是雨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且還是用這樣的神色看自己,這樣的他讓潔姍內心莫名一緊。
聽到潔姍的話,沛寧依舊不動,站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或者說……此刻的他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麼。
就那樣定定的站在那兒,潔姍擔憂的來到他身邊,剛纔因爲門口是逆光的緣故並沒看的太清楚,此刻才發現他臉上滿是淤青,身上的衣服全都溼了。
“你,這是怎麼了?”
在潔姍心裡,這個男人很少受傷,或者說,他是不削和別人打架,可今天他一聲傷且還有些痛苦的看着自己,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
和他打架的到底又是誰?這樣的疑問不斷的充斥着潔姍,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下口的機會。
剛走近,就被一股力道直接拉進懷中,感受到他懷中的溼意,甚至還有些稍許的顫抖,這樣的他潔姍更是從來沒看到過。
“你到底怎麼了?”
皇甫沛寧情緒的轉變讓潔姍有些回不過神來,從進來到現在他一句話也沒說,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以至於後來抱着她,在這期間他甚至是一句話也不曾說,這樣的轉變讓潔姍內心一片迷茫。
“趙媽,帶蘭西上去。”
“是的夫人。”
此刻皇甫沛寧有些異樣,下意識的潔姍就不想讓孩子看到他這樣。
當正廳中只是剩下他們彼此的時候,潔姍退出他的懷抱,從來不曾發現這個男人竟然也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在她眼裡,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那樣去強悍霸道,高高在上的都需要她的仰望,可現在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一個被傷到深處的男人。
“對不起……”
看着潔姍迷茫擔憂的神色,皇甫沛寧終於開口說話,語氣中有着無法掩飾的痛楚。
猶記得那一年的大火,他以爲帝潔姍死了,那一刻在他內心就一個想法……她是那樣美好的女人怎麼能死呢?她怎麼能死呢?
後來,大火之後的真相是季景初死了,潛意識就是死在了自己女人的車上人,讓他有了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的理由。
再後來,他想要對她好,但無數的誤會和無盡的糾纏讓原本想要解釋的他也失去了任何解釋的心情。
這一切無非都是因爲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想要將這個女人留在身邊好好保護,再也不讓她有任何生命危險,可誰能告訴他,她在自己身邊出了什麼大的事兒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你到底怎麼了?”
聽到他突然又對自己道歉,潔姍感覺到莫名其妙,這段時間皇甫沛寧好像經常跟她道歉,而且她也不知這人到底爲什麼道歉。
“對不起,我知道,這三個字對你來說可能沒多少用,但是……”
“好了,我知道,後面的時間你會用生命來愛我的嘛。”
男人的話沒說完就被潔姍打斷,這樣的話她聽的太多太多,且最近他也真的在那樣做,只要是關於潔姍的事兒,他幾乎都儘可能的做到最好。
“你都不問我,爲什麼道歉嗎?”
“反正以前你對不起我那麼多事兒,多的我都習慣了。”
這句話,讓皇甫沛寧的神色暗了暗,滿是愧疚的看着她
,而潔姍在說出這句話後,幾乎都要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看着皇甫沛寧哀傷的神色,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說的對,我以前對你也不好。”
明明就是想要保護她,但卻讓她因爲皇甫家族受到這樣大的傷害,如今就是來拿彌補大概也是做不到,這樣的感覺,讓皇甫沛寧的心幾乎是狠狠的糾在一起。
對不起三個字,對她來說有什麼用呢?無疑是要用最後半生的生命去愛護這個女人,真心是……
“沛寧。”
“現在,以後,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對你好。”
“你當說鬼神傳說呢!”
此刻的潔姍幾乎都要被這人給逗笑了,這一刻,不管以往多大的傷害,她似乎都能忘記所以的放下,一切只因是這個人而已。
看到他臉上任未散去的哀痛神色,潔姍伸手試圖要撫平他蹙在一起的眉宇。
“好了,多大的事兒,怎麼就讓你這麼自虐的去淋雨?還帶這麼多傷回來,老實交代和誰打架了?”
“我都這樣了還審問?”
“當然,皇甫先生不是應該很有教養的嗎?怎麼就學會打架了呢?”
皇甫沛寧:“……”曾經這丫頭說他沒家教,不但如此,還諷刺了爺爺沒涵養!
感覺到他身上的溼意,潔姍也不多說什麼拖着他就到臥室,直接巴拉他身上的衣服。
“老婆你幹什麼?”
“想什麼呢?流mang,身上全是溼的你難道想感冒?”
“哦。”
接下來皇甫沛寧已經不說話了,任由潔姍將自己身上的溼衣服全部脫下來,當要脫褲子的時候潔姍糾結了,看着這人絲毫自己動手的意思都沒有,心裡就更是有些狂卷。
“那個,你自己脫一下褲子。”
“不要。”
“你……”
“你不脫我就穿着這溼褲子睡覺!”
據誒山:“……”剛纔那個跟自己道歉的皇甫沛寧絕對是個假象,她覺得剛纔自己一定是感官錯了。
不然的話,此刻這個無賴到底該怎麼解釋?尤其是在看到皇甫沛寧一副你不脫我就不洗澡的表情,真是欠揍極了!
不過在看到他執着的表情,潔姍最終還是妥協了,當手伸到他褲子皮帶扣上的時候,小臉通紅一片,很顯然是想到一些不好的畫面。
“想什麼呢?”
“唔,我什麼都沒想。”
話落,手腳很麻利的將他身上已經打溼的褲子全巴下來,隨後轉身不再看他一眼,嘴裡還不斷嘟嘟噥,“趕緊去洗個熱水澡,這大冷的天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皇甫沛寧這種常年處在鍛鍊中的男人一般是不會怎麼生病,但也要謹防着他的身體,前段時間因爲費羅斯那邊他才收到不小的傷害。
看着潔姍彆扭的背影,皇甫沛寧沒離去,而是直接上前,將她圈進自己懷裡,潔姍欲要掙扎卻是被他抱的更緊。
“老婆,這一生有你真好。”
“別亂說,我們沒結婚也沒扯證呢!”
“孩子都有了,你還想跑了不成?”
潔姍:“……”有種被吃的死死的感覺。
感覺到她身子的柔軟,忍不住就扳過她的身子,纏綿悱惻的口忽落下,讓人有着意想不到的溫柔。
“趕緊去洗澡,感染風寒了可不行。”
“一起。”
“我洗過了。”
“再洗一次。”
潔姍:“……”原來和這人和好之後,就是被他隨時隨地無限的壓榨自己的感情?唔……這樣的男人傷害人的時候,更加給人一種不遺餘力的感覺。
“醜死了,趕緊去洗澡一會給你敷藥。”
在東庭,皇甫沛寧和費羅斯的戰況很是激烈,以至於到後來兩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費羅斯的身手雖然不如皇甫沛寧,但揍人的都是使了全力,幾乎是要將人找死裡收拾,最後費羅斯這份盡全力自然沒討到好,被皇甫沛寧直接收拾的進醫院。
“你嫌我醜?”
“可不是麼?都被打的淤青了。”
雖然是被揍的不輕,不過也難掩男人妖治的容顏,聽到潔姍嫌棄自己,更是不遺餘力的表演自己的情誼,最終的結果就是,潔姍被他壓榨的甚至渣都不剩下。
……
清晨的陽光是萬物復甦的時間。
冬日裡溫暖的陽光打在兩人臉上,牀上的人兒就如初生嬰兒般,完全契合在一起,寧靜而有安和。
潔姍睜開眼就看到皇甫沛寧的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神中的意味太過明顯,潔姍下意識的就用被子將自己裹緊。
“你這是什麼動作。”
“沒有什麼動作,就是擔心你會吃了我。”
皇甫沛寧:“……”他的表情有那樣明顯?爲什麼他都不知道的?
潔姍防備的眼神的結果就是,在這無限美好溫暖的清晨中,又被吃幹抹盡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動動手指都會沒力氣,全身疼的就像是被碾壓了般,再看向皇甫沛寧精神抖擻的,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形秤的很完美。
“看什麼呢?”
“衣冠禽獸!”
說完之後,潔姍就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剛纔沛寧起來一身精神的時候潔姍內心是不爽的,出力氣的是男人,她累的要死要活的,再看向他穿的衣冠楚楚的模樣,自然而然就出現了那麼幾個字。
“老婆,你這是什麼意思呢?爲什麼我有點不太懂?”
“唔,你不懂也沒關係的。”
縮進被窩,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緊讓這人走,他在身邊的時候,她隨時都感覺到威脅兩個字頂在自己面門上,皇甫沛寧卻是不依,直接將她從被窩中揪出來,“再來一次?”
“死開。”
“怎麼辦?已經走不了了!”
潔姍:“……”這人完全就是個正經的流mang,他會說的你無地自容,任由他捏在手心揉圓搓扁,此刻的她就一個想法,那就是離這人遠點,真的要遠點才行啊!
“蘭西大概要起來吃早餐了!”
看他扯領帶的動作,潔姍就知道這人一定是來真的,以後她要學的乖一點,怎麼可能在這個那人面前去挑釁呢?尤其還是在臥室這麼敏感的地方。
……
早餐的時候就皇甫沛寧和蘭西兩個人,潔姍是累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着長的酷似自己的女兒,男人面上很是柔和,心裡有着無限的愧疚和疼惜。
“喝點牛奶。”
“恩,謝謝皇甫叔叔。”
蘭西對他的稱呼,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這是他自己的女兒,卻是在叫他叔叔,可他能怪誰呢?當初如果自己能給那個女人哪怕是一點點溫情,他們的孩子也不至於流落在外。
造成如今這局面的,說到期還真不能怪皇甫老爺,這一切都要怪他自己,那個時候,若是他知道她懷孕了,甚至還做出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兒,以至於原本心門就緊的潔姍更是將自己拒之千里之外。
“蘭西。”
“恩。”
“可以叫我爸爸。”
“什麼?”
蘭西雖然聰明,但畢竟還是個孩子,沒有墨琰和思恩家孩子帝蘇那種逆天的智商,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維護自己的爸爸。
在蘭西心裡,她的年歲在思量什麼問題的時候,多半都是站在一個孩子的立場,很顯然皇甫沛寧突然的話她是沒聽的太懂。
對於蘭西迷茫的神色,皇甫沛寧的神色很是耐心,溫和的將小菜放入蘭西的小碗中。
“以後,我和舒亞阿姨就是你的爸爸媽媽,這樣好嗎?”
“你們……是要收養我?”
這是蘭西能想到的最可能的事兒,然而,這種事兒卻是讓她內心有些小小的傷害,因爲這就說明她從生下來那一刻開始就愛的爹地不愛她了,不要她了!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給了一個孩子很大的傷害和打擊,看着她小臉上有些受傷的表情,皇甫沛寧走過去,將那小小的身子摟在懷中。
“我和她,就是你的爸爸媽媽,好嗎?”
“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以後,你再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皇甫沛寧的女兒,誰敢傷害你?”
這下蘭西沉默了,在她心裡,曾經自己的爹地也是那樣愛着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沒人敢欺負自己。
可後來,那天……爹地好凶,在她的記憶中,那是爹地第一次那樣瘋狂,突然就變的好像不認識任何人一般,還要傷害她。
那個時候,她的內心深處是害怕的,可即便如此,也沒人來幫她。
……
因爲皇甫沛寧跟蘭西的交心結果,孩子的內心大概是受到了一定的安撫,潔姍起來吃早餐的時候,蘭西還在餐桌上。
“早,蘭西。”
“早,媽咪!”
“……”
蘭西突然的稱呼弄的潔姍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餐凳上的小女孩,剛纔她叫自己什麼?難道是她出現幻覺了嗎?
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在想要如何告訴蘭西她和皇甫沛寧是她親生父母的事兒,要如何說才能將這種傷害降到最低,糾結了很久的她,都沒想到要如何說要如何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覺得自己的大概是聽錯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聽到孩子叫自己媽咪呢?然而,看到潔姍這樣反應的時候,蘭西面上滿滿的都是失落。
“皇甫叔叔說,舒亞阿姨和他以後就是蘭西的父母,如果你不喜歡,那我還是叫你舒亞阿姨好了。”
“不,我喜歡,我喜歡媽咪這個稱呼。”
一聽孩子要改口,潔姍內心有着無比爽朗的歡心,如今這樣的情況,也真真的是讓人感覺到一種無言的幸福。
靜靜的將孩子抱在自己懷中,還是那個男人有辦法,不管用什麼方式,只要蘭西肯叫自己媽咪,還能有什麼比這消息更讓她感覺到幸福的呢?
“再叫我一聲好不好?”
“媽咪。”
“再叫一聲。”
“媽咪媽咪媽咪!”
“真乖,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我最愛的小寶貝。”
靜靜的抱着孩子,眼淚忍不住滑下來,這是這幾天蘭西住進家裡來最
好的消息,即便如此,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在痛。
皇甫沛寧是什麼都知道了,可她呢?她還有很多不知道的,比如自己爲何會有這個女兒且還不知道。
在她的認知中,一直以來她都以爲自己這輩子都是要不了孩子的,但誰能告訴她,竟然還有做母親的機會,而當時,她又是在什麼樣情況下生下這個孩子的更不知道。
“媽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對嗎?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
“不會,媽咪會永遠都陪在你身邊,不會不要你,在媽咪身邊你永遠不會受到傷害。”
也是因爲潔姍和這孩子之前有些感情,不然的話,以這孩子的性格斷然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打開心門。
母女兩人抱在一起,第一次對彼此有着很深很深的依賴心,這一刻,潔姍在想,哪怕是讓她自己現在去死,她也沒有任何遺憾了,只是她必須要好好活着,她的寶貝在外面受了那麼多的苦,她必定是要想盡一切辦法的彌補這個孩子。 ……
皇甫集團。
亞麗看着臉上掛了不少彩的皇甫沛寧,幾乎覺得這天都要下紅雨了,在冰凌城屬於他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竟然受了這麼大的傷。
“沛寧,你這是去跟人打羣架了嗎?”
因爲亞麗身後家族加上她來皇甫集團的特殊情況,所以兩人的關係也一直很特殊,與其說是上下級關係,倒不如說是男女之間最誒純淨的友誼。
潔姍多次走入死衚衕,亞麗可是幫了不少的忙,只因她不希望自己這個朋友會後悔。
“單挑!”
他說的很是淡定,但聽的人卻是不淡定了,亞麗很仔細很認真的研究着傷勢。
眼神太認真,看的沛寧全身寒毛都起來,“你幹什麼?”
“我看是男的女的,單挑能讓你受傷的應該不是什麼男人吧?是潔姍?”
“費羅斯!”
亞麗:“……”這下不想說話了,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面上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完全不能相信費羅斯竟然能讓皇甫沛寧受到傷害,這人到底有多強大厲害,連皇甫沛寧這樣的人也能傷到。
“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竟然能讓他傷到了你?”
“他也傷的不輕!”
亞麗:“……”即便如此,大爺你臉上傷成這樣也不科學的好伐?這世上能傷害到他的人很少很少。
“沛寧,在冰凌城我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
“這裡真真都是藏龍臥虎的地方,你看啊墨家的大少和二少都是絕壁的能人,七爺就不說了,你都沒他厲害。”
“你是想說帝卿厲害吧?” 亞麗:“……”自己臉上的表情真的有那麼明顯嗎?全被這人給看出來了?
提起帝卿,亞麗難免就會想到上次去東洲一行的時候,那是第一次,用正面的眼光去看一個男人,大概是皇甫沛寧這些年給她的影響太深。
在亞麗的心裡,只要是家境好的男人,一般都是脾氣不好的,平時看他對潔姍的那態度都能看出來,反正就不是什麼好鳥。
“可惜了,大白菜都被豬拱了!”
“什麼?”
“啊?沒什麼,我沒說什麼?”
亞麗其實內心在陰測測的想着,墨薇和慕曉曉都不能和自己比,自然而然的就成爲了豬,配不上帝卿。
要是墨薇和慕曉曉知道她內心這般陰暗想法的話,大概會直接來一句,你纔是豬,不然怎麼可能會被自己家族排擠的一點地位也沒有,還要靠在外面學習?
“對了,費羅斯和菲歐搭上線了。”
“是嗎?”
“恩,烈和費羅斯對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一點皇甫沛寧是知道的,但不管如何的糾纏,他都不會讓那個女人再受到傷害,那樣的感情,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打擾他們。
輾轉萬千,心裡有了些許淡淡思量。
“讓東洲那邊的分部注意着烈他們的舉動。”
“……”
“還有南洲那邊,墨琰和帝卿還有七爺的人不是一直都看着菲歐虎視眈眈嗎?”
“是。”
在思恩出事兒後,墨琰和帝卿等人幾乎是很有默契的整治着菲歐,甚至連武家也沒放過,不會讓他們這麼痛快的死,但卻是會讓他們一點一點的絕望。
武家那邊並非因爲武雪兒的死事情就結束,反而是在承受着墨琰變本加厲的折騰。
“費羅斯和烈這個時候搭上菲歐這條線,怕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也是啊,你說費羅斯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和菲歐有牽扯的人不都等於是跟麻煩有關?菲歐自己都奄奄一息了,還有什麼可以合作的?”
亞麗的話,讓皇甫沛寧的眉都蹙在一起,很顯然亞麗說的也有一定道理,現在的菲歐簡直就是別墨琰等人追趕的要死的地步。
在這個時候,費羅斯和菲歐搭上線……!
“大概也是走投無路了,冥會的力量可不是那樣小覷的。”
“是。”
費羅斯現在沒有了冥會的支持,大概也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烈也是個很強的人,不會讓人任意的掌握在手心。
想要掌握那個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有更強大的後盾,費羅斯大概還不知道,招惹上皇甫沛寧,自己將會被逼迫到這樣的地步。
……
帝氏。
慕曉曉怒氣騰騰的走進來,這段時間她只要是有時間,幾乎都會出現在這裡,電梯裡,當遇上那個人的時候,她整個人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
“妍,妍希?”
妍希,對,就是喬布·夜之前說的妍希,也是慕曉曉的同門,如今出現在帝氏,無非就是之前喬布·夜的話奏效了。
現在,她不但是來了冰凌城,還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到了帝氏。
“你好,我是財務部主管夢瑩。”
夢瑩?怪不得之前她找了那些最近入職資料的人都找不到一個叫妍希的人,感情是她直接換了名字?此刻,曉曉才知道什麼叫事情大了。
“你,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爲何會在這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曉曉,這次你可是讓大家都太失望了。”
“離開這裡,這件事不需要你來管。”
此刻曉曉的情緒有些失控,心都被懸在半空中,一時間找不到落腳的地點,無疑的,她是在擔心,擔心帝卿會受到傷害。
“離開?你大可以去告訴帝卿我來了,看看他的反應是什麼。”
“你……”
“慕曉曉,記住自己身上的責任,愛一個人,並不是要賭上所有人的命去愛,那樣的愛,你真的覺得值得?”
賭上所有人嗎?不,她沒有,她只是不想要自己愛的男人受到任何傷害。
“離開這裡,交給我。”
“交給你?你可知道,費羅斯被逐出冥會的主要原因是什麼?就是因爲……冥會還想要和帝氏合作,你是否又知道,冥會的長老打算親自和帝卿談?”
“……”
“交給你,交給你什麼?等他們合作,然後你告訴大家,一切都來不及了?慕曉曉,你賤命一條死了不要緊,不要連累大家。”
電梯到了,妍希看也不再看曉曉一眼,看着她鐵血一般的背影,曉曉全身就好像是被受到了重重撞擊,想到妍希那些可怕的話,一時間竟然不曉得到底該如何反應。
是啊,她賤命一條,不能連累大家,就因爲她自認爲賤命一條,所以這是她最後一次,爲那個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男人做最後一件事。
來到帝卿辦公室,卻是被肯尼給攔下,“幕小姐,帝總說過您以後不能進入他的辦公室。”
“讓開。”
“幕小姐,您應該知道我聽命誰,您就算是天王老子,沒有帝總的允許也是過不去的。”
曉曉堅定,肯尼更加的堅定,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最終,爲了見到帝卿,曉曉直接忍不住出手了,肯尼也沒想到慕曉曉會突然出手,一時不察的他竟然就被慕曉曉給攻擊的後退。
“你瘋了是不是?”
“是。”
“帝總不見你。”
“我要見他就夠了!”
曉曉就好像是受傷害已經習慣了,不管現在是什麼樣傷害的話,她唯一的執念就是帝卿,見到帝卿是她現在最主要的目的。
推門而進,裡面的場面讓她震撼在原地,血液也跟着冰涼了起來,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的,可現在,好像並非能做到這樣的豁然。
“你們……”
“滾!”
“放開我,你放開我。”
剛纔原本是帝卿和墨薇在一起,也不曉得這兩人到底發展到了什麼地步,這慕曉曉竟然就這樣不管不顧的闖進去,弄的帝卿是一個頭兩個大。
甚至都恨不得將門口的女人給挫骨揚灰,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這樣的女人,自己和心愛的女人約會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斷。
墨薇是什麼脾氣帝卿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次後,這女人怕又要鬧彆扭了。
“你們,繼續!”
原本是要說我有重要的事兒,可話到嘴邊,她竟然說出這樣可笑的一句話,心在這一刻撕扯的厲害。
疼,真的很疼很疼,從來沒想過她慕曉曉有一天還需要承受這樣的痛,墨薇透過帝卿的肩膀看到慕曉曉那落寞受傷的背影,心念一動,一時間心裡竟然有些不忍。
“你放開我。”
剛纔原本的情動,此刻也因爲慕曉曉的插曲兩人已經完全進行不下去。
難得的,此刻帝卿也沒再糾纏下去,他算是明白了,慕曉曉那個女人要說不徹底解決的話,他和墨薇是永遠都別想有清靜的日子,一句話,那個女人真的是太恐怖了,隨時隨地都可能會出現出來擾人一圈。
“對不起。”
“不需要這樣說,我都知道。”
難得的是,墨薇和之前的態度也好了不少,或者是她自己想通了吧,那些時候,其實她的生氣都有些可笑的幼稚。
豬要拱白菜,她能揍的只能是那隻豬,怪白菜都可笑的事兒?
“墨薇?”
墨薇突然的善解人意,很顯然讓帝卿不敢相信,之前只要牽扯到慕曉曉的時候,不管帝卿內心是如何想的,這女人的怒氣必定是不會少。
想到那樣的墨薇,帝卿就感覺到一陣頭疼,如今突然變好了,他竟然有些不習慣,送他兩個字:“欠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