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筱筱心疼地望着地板上這般模樣,傷心地嚎啕大哭:“啊這纔是我今天剛剛叫在英國的姑姑給我拿的限量版的精華水呀!”
程凱只覺得自己的疼痛難奈,小聲地叫着:“老婆,你把燈關小點好嗎,我頭暈着呢。”柳筱筱才和自己的化妝品經歷生離死別,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程凱。
柳筱筱轉過自己憤怒的頭,朝着他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用異常兇狠的聲音叫喊道:“你頭疼是嗎?噢你還知道頭痛?這麼晚回來你去應酬了是嗎?你剛剛把我的精華水弄破了你知道嗎?啊”
這樣一憤怒下,柳筱筱被吵醒的睡意也蕩然無存,看着面前醉醺醺的程凱,渾身上下散發一片酒精與嘔吐的惡味道,柳筱筱不禁氣頭上更是加了一把火。
怒火只懟着程凱:“你現在最好去看看鏡子裡的你。你看看你,醉成什麼模樣,像一條流落街頭的野狗!渾身上下散發着像拋在水溝一樣的惡臭味。你這個樣子,今晚不配跟我睡。”
說罷便扯着程凱一路下來樓梯。程凱頂着腳趾頭間傳來的陣陣疼痛,手扶着樓梯間的扶手,才險些沒有被此刻憤怒地突然力氣離奇增大得像只母老虎般的柳筱筱一把拉着摔下樓梯。
柳筱筱用力一推,本來醉醺醺的程凱就沒什麼力氣,這下子一下就跌倒在沙發裡,因雙手下意識地往後撐着身體還險些被崴了。
程凱攤在沙發上,擡頭看着面前的人兒,這個本應該溫柔待己的人兒,這個和自己結了婚的人兒,這個有可能要和自己廝守終生的人兒。
只見客廳旁微亮的燈光從柳筱筱的腦袋後方打過來,柳筱筱逆光站在程凱面前程凱看不到她面部的表情。只覺得自己現在絕望得,彷彿面前站的是一個死神。
柳筱筱抱着雙臂,冷冰冰的語言朝着程凱,自他上方狠狠打下來:“看你今晚的樣子呢,怕是連洗澡也很難自行解決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幫你洗的,想都別想。你這個醉
漢,今晚就睡這吧,我的房間裡不接受你這樣的流浪狗!”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上樓。
這一盆冷水澆下來,程凱清醒的程度也只夠他把這番話聽進腦袋裡了。
心灰意冷的他,一歪頭,靠在了沙發的把手上,雙腿也跟着縮進沙發上。“唉,怎麼會變成這樣”程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迷迷糊糊間,腳趾頭前傳來灼燒的疼痛難忍的感覺。然而自己也無可奈何,用最後的力氣試着喊了喊:“老婆!”。
“柳筱筱!”等了一會,這諾大的房子裡什麼響聲也沒有,像個巨大的黑洞,將自己的喊聲吸了進去,卻沒有一點反饋。
客廳裡安靜的空氣,經程凱的兩聲震動了一下,又恢復了午夜裡原有的平靜。
迷迷糊糊間,想起了剛剛看到的柳筱筱的反應,那些小小的玻璃瓶碎掉時候的樣子,因爲這些玻璃瓶衝着自己生氣的樣子,不顧自己的疼痛的樣子。還對着自己冷嘲熱諷。
程凱閉上眼睛。柳筱筱今晚是不會過來看看自己了,程凱心想。難過極了,這就是自己的妻子嗎?像只母老虎,像個死神,一樣的自己的,妻子嗎?
不一會,程凱趕緊到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好像進入了夢鄉。
他好像來到了另一片時間,而自己就漂浮在雲間。
他就這麼飄啊飄地,俯視着這大地上的一切。
突然間,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他一俯身,飄到了靠近這身影的上空。咦?原來是稚嫩的林以微呀。
她就這麼坐在一個男孩子的單車後座上,路上灑滿了她銀鈴般的笑聲。
程凱想起來了,這還是在他們上大學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呢。
漂浮在半空中的程凱飄到單車前座的男孩前面,此時男孩的臉上全是甜蜜蜜的表情,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程凱不禁紅了眼眶。那時候的他和她在戀愛着,像大學裡的每一對情侶。
那時候的林以微,扎着個清純的馬尾辮,和外面的妖豔賤貨不一樣,林以微從來不花裝。程凱見過她最多的打扮樣子,就是散着她的長髮,穿着一席白色的棉麻長裙。
她在學校裡報了鋼琴班,每次下課以後,程凱騎着自行車去樓下接她。
程凱曾經說:“開着自行車去接你多不體面呀,我家又不是沒有車,下次我跟我爸說一聲就好,然後我開着那架騷紅色的敞篷車來接你。”
林以微只是害羞地搖搖頭,說:“不用了呢,這麼麻煩你從家裡開着車過來,又是費力又是燒油的,還不如你直接在校園裡開一輛膜拜就好。”
那時候的程凱就這覺得,這麼賢惠懂事的女孩子,將來他一定會把他娶回家的。
後來呀,林以微常常爲他做着精美的便當,每次下午他打完球,拿着毛巾擦着一身汗地走向她。
而林以微也不嫌棄,總是笑眯眯地遞上她的便當:“說,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你要好好吃喔!”打開一看,裡面的三文魚還有米飯的清香。就像她身上的氣質一樣,簡單卻美好,純潔而不單調。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林以微在她20歲的時候,家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這些變化,程凱都懂,只是當時,他也無能爲力呀。
不過現在,好像還有些許的可能可以挽回到林以微呢。程凱突然醒了,發現自己原來剛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他看了看手錶,時間纔是凌晨6點中。
他躺在沙發上,細細回憶着剛剛做的夢。他發現記憶中的林以微是那麼的美好,她的賢惠,她的懂事,她的單純。
程凱突然好想好想,再回到林以微的身邊,聽她銀鈴般的笑聲,吃着她做的簡單美味的便當,看她總是一臉純真的樣子。
記憶裡,程凱最懷念的,林以微的樣子
程凱咬了咬呀。在心裡默唸着:微微,我一定會挽回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