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薇安猝不及防又捱了一個巴掌,一時間有點着惱了,這個女人像瘋子一樣莫名其妙地出現,莫名其妙地打她。但是樑薇安心裡也很清楚,這個女人的來頭絕對不能小覷,所以只能強壓這內心的火氣,“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哪裡惹到你了,但是能不能請你放尊重一點?!”
“尊重?”女人微微彎了彎嘴角,居高臨下地看着樑薇安,“你也配跟我說尊重兩個字?我就是不尊重你又怎麼樣?”
“……”樑薇安看了女人一會兒……現在如果她揚手打回去,對方肯定早有準備,到時候反而是她臉上不好看。所以,只是猶豫了片刻之後,樑薇安立馬轉身,頭也不回地從女人身邊走了過去。
女人似乎沒有想象到樑薇安會走,愣了片刻才轉過身去喊住了樑薇安:“你給我站住!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誰?”
樑薇安當做沒有聽見,徑直往前走。
這下輪到女人着急了,直接自報家門:“我是閆翊曦的姑姑!你敢這樣頂撞我?”
樑薇安聽到這句話,身形一下頓住了,剛纔一臉的決絕也在瞬間坍塌……
姑姑?閆翊曦還有一個這樣的姑姑?爲什麼她沒有聽說過?
樑薇安只是努力想了一下,就忽然記起來……閆翊曦在呆她闖進閆家的時候,似乎好像提到過閆老在外面有女人這件事……
難道眼前這個女人是閆老和外面的女人的孩子?她看起來可能只比閆翊曦大幾歲而已。
女人看到樑薇安的腳步頓住了,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你繼續囂張啊,怎麼不囂張了?”
“……”樑薇安皺緊了眉頭,轉過身來,順着女人的目光看了回去,“你到底想怎麼樣?”
女人的目光就想刀鋒一樣,尖銳非常:“我想怎麼樣?我好奇你給翊曦下了什麼迷藥了,他爲了你這麼不顧前不顧後的!你知不知道他爲你闖了多大的禍?你以爲他這樣做只是對付他爺爺?”
“……”樑薇安的雙拳緊緊握了起來,忽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雖然不知道閆翊曦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但是那天確實是他跑來救的她……那可是在他生日宴上中途離場啊,他才宣佈自己要訂婚,他的未婚妻家會怎麼想?還有白成傑……以閆翊曦的個性,怎麼可能輕饒……
想到這裡,樑薇安的頭忽然有些痛起來。
她想問題確實太片面了。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給他帶來了那麼多麻煩,也從來沒有想到他會爲了她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
閆姝敏看到樑薇安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略微彎起嘴角笑了笑:“樑薇安,你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
“……”樑薇安看着她,沒有回答。明明剛纔她自己已經回答過一遍這個問題了……還有另外的答案?
“因爲你不僅不自量力,而且還因爲你的不自量力拖累了閆翊曦,拖累了閆家!”她的聲音很嚴厲,不再給人一種針鋒相對的感覺,反而就像是一個上司在指責一個下屬辦事不利。
樑薇安忽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話來反駁……
閆姝敏說的話,真的一點都沒有錯啊!
她的不自量力,給閆翊曦帶來了多少麻煩?從一開始她就不斷求閆翊曦幫忙,各種各樣的事情……但是她呢?給他帶來的只有麻煩吧。
就在樑薇安還沉浸在一種低落的情緒裡的時候,閆姝敏又開了口:“你現在知道愧疚了?你自己捫心自問,你爲閆翊曦做過什麼事情?你能爲他做什麼事情?對於他來說,你這種身世相貌的女人,只不過是個包袱!如果他執意要跟你在一起……他很可能會被別人拽下神壇,粉身碎骨……”
“……”
“一旦出了這種狀況,可能他一輩子都爬不起來了。”閆姝敏的聲音非常認真,沒有一丁點開玩笑的意思,“就算是搭上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
閆姝敏沒說一句話,就是在樑薇安身上扎一把刀。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刺出了傷口,鮮血直流!
沒錯,她根本什麼都做不到!她根本什麼都沒有辦法幫他……
她根本是他世界外面的人……
她只會扯他的後腿而已……
她能爲他做的事情有什麼?或許……僅僅只有喜歡他而已吧。
想到這裡,她苦笑了一下。僅僅靠喜歡這兩個字就可以和閆翊曦在一起?或許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就在樑薇安幾乎陷入一種極度的低落裡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按上她的肩膀,一個輕快的聲音響了起來:“閆少自己都決定了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插手進來有意義嗎?”
樑薇安一回頭,站在她身邊的人是白成耀……
其實上一次之後,她對他已經有點芥蒂了。
她不喜歡被人當成工具,不想她被當成棋子使用。
但是不得不說,白成耀又一次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救了她一命。如果沒有他,估計她真的能被閆姝敏打擊到死吧……
“你說誰是外人!”閆姝敏明顯被這個詞刺激到了,整個人有點炸毛,聲調擡高了很多倍!
“說你啊。”白成耀笑得很輕巧,“如果你忘記了我可以來提醒你一下……你只是被閆家收養的而已,又不是閆家的血脈,除了物質上和閆家的人在一個水平線上,你還有什麼是和他們一樣的?”
“……”閆姝敏簡直氣得發抖,只是她強忍着沒有爆發,“白成耀,閆翊曦好像剛剛纔把你的弟弟給廢了吧?你就這麼算了?還這麼熱衷閆家的事情?你就不怕你家裡的那些人直接把你逐出去?”
“不怕。”白成耀笑容還是那麼燦爛,“爲什麼要怕?我是白家的血脈,再不濟就分給我一個場子,我安安穩穩度過後半生就好了。我有什麼好怕的?怕的是你吧……”
“……”閆姝敏被他的話嗆得整個臉色都蒼白了,手緊緊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