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總裁的家庭和婚姻,公司裡的人只知道妻子是陸家千金,過得很幸福。並不知道兩人怎麼相處。
所以看到空蕩蕩的別墅,不免詫異。
陸晚歌接完電話,還是從公寓離開了。
她進家門的時候,明承衍似乎不肯上樓休息,執意留在沙發上,讓下屬很爲難。
她換了鞋,進了客廳,正好明承衍擡頭看來,略微眯起眼,可能是看不清。
陸晚歌放下包,勉強笑了一下,看了一旁的助理,“這麼晚了,要不你也住這兒吧,客房空着。”
助理當然趕緊擺手拒絕。
所以幾分鐘後客廳裡只剩下扶起來,和一片死寂的空氣。
明承衍坐在沙發上,氣色很不好,只是擡眼看着她,終於低低的一句:“回來了?”
她沒說什麼,走過去,“你會房間睡吧。”
他沒動,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而後薄脣微動,“於苗給你打電話了?”
提到這個人,陸晚歌閉了閉目。
剛要說什麼,只聽他接着道:“我這些天住公司,項目出了問題,需要安頓家屬。”
他顯然有醉意,身體也不適,但思維是清晰的,聲音沉沉,有些綿軟。
如果是平時,他不可能跟她說這些類似於解釋的話,反倒她也並不適應。
頓了頓,淡淡開口:“不用跟我交代工作上的事。”
她試着把他扶起來,明承衍也站了起來,從樓下到樓上,一直看着她。
進了臥室,陸晚歌把他扶到牀上,轉身準備走,手腕被他握住。
沉沉的聲音傳來:“還是想離婚?”
聲音裡帶了他沒有察覺的心疼,其實他懂她的委屈,“給我一些時間,行麼?”
她站定,回身看了他,“我們之間的時間其實很多了,比誰都多,可我照樣不瞭解你,不瞭解你做了什麼,正在想什麼。”
男人眉頭輕蹙,擡眼看着她,“我和於苗什麼都沒有,你清楚我的。”
他除了她,眼裡沒有過別的女人。
她笑了笑,“以前我也覺得清楚你是什麼人。”
明承衍看着他,眉宇間有着輕淡的疼痛,“在外面租了公寓?”
陸晚歌點頭,“上班方便。”
他抿脣沉默了會兒,才道:“今天太晚了,就別過去了。”
她也抿了抿脣,最後算是點了一下頭。
兩人是平靜了一些,但也依舊分房睡。
早上陸晚歌起來,明承衍已經收拾妥當了,看起來已經準備出門了,有些急的樣子,又特意等她下樓。
道:“得去趟醫院,家屬過來了。”
她不清楚事情,也就點了一下頭,“去吧。”
明承衍看了她,似乎在斟酌着說什麼,最終也只道:“下午我去接你。”
沒等她回答,他已經急急地出門了。
陸晚歌在門口站了會兒,然後給自己做早餐,吃完出門,他應該是以爲她上班,不知道她休假。
所以,下午明承衍去她的學校接人,撲了空。
調轉車頭又去了夏夏的學校,正好夏夏被老宅的保姆接走了,他又撲了空,人已經在北城轉了一圈了。
忽然就覺得同情自己,他極少做這些,所以十分不順手。
等他又解決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纔想起來應該去她新租的公寓找人。
這一次終於有了結果,車子還沒停下,就看到她的燈亮着,不過爲了這個地址,他也欠了燕西爵和蘇安淺夫婦一筆。
下了車,明承衍從後備箱拿了帶過來的食材,他很久沒做飯了,但她只要吃他做的菜,就一定一臉滿足的笑。
顯然,他想多了。
敲開門,陸晚歌看到他手裡的食材,皺起眉,“你來幹什麼?”
明承衍不習慣笑臉相迎,哪怕是在求着她,也沒少霸道的氣息,“再不做,一會兒就該壞了。”
她眉頭緊了緊,“我不需要你來做飯,也沒打算讓你來我公寓……喂!”
他已經微側身,長腿邁了進去,徑直往廚房走,熟門熟路。
陸晚歌在他身後快步追着也沒追上,只能氣得擰眉看着他,“我今晚有約,出去吃。”
明承衍背對着她,眉頭微蹙,沒有回頭,嗓音低低的,“推了。”
然後開始忙碌起來。
可能他以爲她是藉口。
但是差不多時間,明承衍熬着湯,出來客廳,看到了她手機響起,顯示蕭靖。
男人手臂長,在她之前把手機拿了起來,臉色微冷,“不用接。”
陸晚歌擡頭,“我說了我要出去吃飯的!這是約好的,你把手機給我。”
他低眉,“我也說了讓你推掉,飯菜都好了,你要出去跟別人吃麼?”
“不行麼?”陸晚歌有些來氣,“我現在吃不慣你做菜。”
手機拿不到,她只好先去換衣服,但明承衍也跟着她往臥室走,她只好擰眉立住。
兩人冷臉對立了一會兒,她終於伸手去搶手機,正好電話再次響了,明承衍當然不會給。
爭執中她被自己的拖鞋絆了一下,正好明承衍擡手擋她推了一下,她直接就摔了出去,撞在牆角,眼一下就紅了,擡頭愣愣的盯着她。
明承衍儼然也沒想到會這樣,手裡的電話被他掐斷,眉頭擰着,疾步往她那兒走。
可陸晚歌忍着疼站起來,排掉他伸過來的手,轉身進了臥室,“嘭!”一聲把門砸關上。
明承衍在門口眉頭更緊,略懊惱的閉了閉目。
陸晚歌也沒換衣服,就是坐牀上生氣。
他一直在敲門,聲音聽起來低低的,但語氣很溫和,“你先開門……”
她沒回應。
“晚歌。”男人低聲,“把門開開……蕭靖的約我給你拒了,你先出來把飯吃了我就走。”
“篤篤!”
他那麼差的脾氣,但是就在門口不厭其煩的敲了半天,也自顧說了半天。
陸晚歌終於忍不住吵,一下子拉開門。
明承衍依舊站在門口,見她眼圈依舊紅着,臉上有淚漬,眉頭輕輕蹙起,“先吃飯?”
她擡頭,“你走不走?”
他低眉看着她,“我真的走了,你纔會更生氣。”
她愣了一下,又自嘲,既然知道,上一次爲什麼那麼聽話?然後就去找於苗了?
明承衍想擡手擦掉她眼角的淚,被她微側臉躲了過去,然後大步去了餐廳。
他做的菜,她一直都喜歡,但這次一點表示都沒有,就只是吃了,全程埋頭,看不出喜不喜歡。
他在對面看了她好一會兒,眼看着她因爲生着氣悶頭吃,一下子嗆得面紅耳赤,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迅速倒了一杯水。
性子釋然,明明緊張着,薄脣已然冷着調子:“乾脆笨死算了!”
陸晚歌本就被嗆得難受,聽到這話,瞪了他。
明承衍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抿了脣,擡手拍在她手背,“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