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把門關上!”柯小夏對兒子招手。
柯小豆立馬站起身關了門進去。
“上來吧!”柯小夏拍了拍自己的牀頭。
柯小豆不明所以,但還是爬了上去,掀開被褥進媽咪的懷裡,又給柯小夏這邊的杯子攏了攏。
柯小夏看着兒子的動作,想起以前兩人相依爲命的時候。
她生病,多半是他照顧自己,也是這樣子的。
其實有時候看到柯小豆對凝兒那麼好,柯小夏作爲母親竟然有些嫉妒!
想來也覺得是可笑的。
“兒子,你真那麼喜歡凝兒嗎?”柯小夏問。
柯小豆點頭,“嗯!”
“其實你還笑,你甚至都不知道這種喜歡,到底是愛還是純粹的喜歡這個人。”
“柯小夏我懂!看不見凝兒,我就想她!看到她跟別的男孩說話,我就不高興!我只是想跟凝兒在一起!有她陪着我!”
輪到柯小夏愣住,張嘴想說什麼,卻點了點小豆的腦袋,“哎呀你早戀呀!”
柯小豆忍不住翻白眼,“我跟你說正經呢!凝兒現在很危險!但是柯小夏,你只要給她一點血,你不會有事的!”
是,如果她不知道自己懷孕,她會毫不猶豫地給血。
“柯小豆,如果我跟凝兒同時掉進水裡,前提,我們都不會游泳,而你會!你只能救一個,你救誰?”柯小夏問。
其實這個問題,她問出來有些刁難小小的兒子了!甚至她覺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
可是她確實想知道這個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兒子,怎麼選擇。
“柯小夏,你這個問題問的好俗啊!”柯小豆嘟嘴。
“俗是俗了點,但確實很值得問,你先說說,你會救誰?”
“救你。”
其實柯小豆答得很快,柯小夏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她還打算給柯小豆時間,讓他想清楚了再回答。
可是他答得那麼快,毫不猶豫。
正因爲是沒有猶豫的,所以他的回答,才那麼讓人可信。
“爲什麼?”柯小夏問,好奇地問。
平時看柯小豆的表現,她真覺得柯小豆會選擇凝兒。
“沒有爲什麼,就是選你。救凝兒,是因爲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所以,我要你們兩個都好好的!”柯小豆認真地說。
柯小夏看着他,想把懷孕的好消息告訴他。
可是看着自己的兒子那麼期盼地望着自己,柯小夏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不想看着兒子難過。
其實也知道顧子祁的爲難,顧子祁對凝兒的疼愛,她是知道的。
只是顧子祁寧可看着凝兒死去,也不願意抽她一點點的血。
“如果我不救凝兒,你會不會恨我?”柯小夏看着自己的肚子,問。
“不會。”
柯小夏擡眼看他,“理由。”
“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柯小夏,我明白的。你救她,是你善良,不是天經地義。你不救,也是很正常的。我不能怪你。”
柯小夏笑了起來,“生下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不是,嫁給顧子祁,是你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柯小豆說。
柯小夏一愣,想起顧子祁,脣角是溫暖的笑。
“如果顧子祁在凝兒的房間,你把顧子祁引開,讓齊多科準備,我會去凝兒那的。”柯小夏說。
柯小豆驚喜,可是看出柯小夏的猶豫,“給凝兒輸血,你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