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鳴疑惑,“爲什麼?”
溪小沫笑着搖頭,“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太明白的,但是你要明白我所說的話,我和唐爵之間的事情,太過於複雜了。”
“但是現在你們已經有孩子了,不是嗎?你們現在……”
“但是你也要知道,這個不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溪小沫脣上的血色一點點的退下去,“夜鳴,你知道的,這個不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夜鳴當然知道了。
起初夜鳴是不知道的,甚至島上沒有一個人知道溪小沫曾經是滑過胎的。
直到後來一次,溪小沫暈倒了過去,檀越過來給她做檢查……說出了那事情的時候,衆人才驚詫不已。
那時候少主大發雷霆,如若不是溪小沫拉住的話,少主很有可能就帶着人去和唐家幹起來了。
但是那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溪小沫卻是一直都沒說。
她只是和他們說了一句:我恨他。
而這裡面的他,他們也都知道那個人是誰,除了唐爵以外,真的是沒有其餘的人了。
“那……”夜鳴想了想,她原本是不想問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那麼,那個你的第一個孩子,是唐爵……的嗎?”
溪小沫抿脣,不語。
而那嘴脣的顏色卻是蒼白無比。
“算了,你要是不想說的話,你就不要說了,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很嚇人。”夜鳴連忙說着。
溪小沫的視線有落回到了風箏上去了。
“你很喜歡風箏。”夜鳴轉移了話題,“可是溪小沫,你——”
夜鳴的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天空的那風箏瞬間就給飄走了。
夜鳴詫異的看着溪小沫,“你——你——”你怎麼鬆手了。
溪小沫手裡的風箏線已經不見了。
溪小沫就那麼站在原地,看着越飛越遠的風箏,笑着,“我就是想要看看,如若要是沒有線的拉扯的話,它會飛多遠。”
“它沒有了線的拉扯的話,它遲早有一天會墜落下來的。”夜鳴的聲音淡淡的,“很有可能會是粉身碎骨。”
溪小沫點頭,似乎是很是贊同她說的話一樣,“是呢,如若要是沒有牽扯的話,它很有可能會跌下來,而且還是粉身碎骨。”
“那麼,如若你是那個風箏的話,你是想要被人牽着,還是想要讓人放飛了你?”夜鳴問。
溪小沫怔了怔,而後一字一頓的說着,“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回答?
溪小沫笑,“是,我不知道,因爲我不是風箏,所以我不知道。”
“我是說,如若你是風箏的話。”
“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如若這種事情的發生。”溪小沫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所以,千萬不要在我這裡問我,如若怎麼樣,如若怎麼樣,因爲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如若的事情,到底會怎麼樣。就和你說的,如若唐爵站在我的面前,我會怎麼辦一樣,我不知道。”
夜鳴的視線落在溪小沫的身上,這一次,她是安安靜靜的看着溪小沫,就好似她以前根本就不認識溪小沫這個人一樣。
“溪小沫,你變了很多。”夜鳴兀然開口說道,“你和我所認識的那個人差了好多。”
“哦?那麼你來告訴我,你所認識的那個溪小沫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冷漠無情的。”夜鳴自然的開口說道,“那時候的溪小沫是徹頭徹尾的,沒心沒肺的人。”
溪小沫在等,她在等夜鳴會說什麼。
“但是,她雖然是個冷漠無情、沒心沒肺的人,但是她也知道收斂,她知道怎麼去做才能不傷害身邊的人。”夜鳴嘆了一口氣,“但是現在的溪小沫和那時候的她卻是不一樣了。”
“怎麼就不一樣了呢?我還是我。”
“不,溪小沫你變了。”夜鳴反駁,“也興許,你還是你,你現在不只是沒心沒肺了,你現在可以爲了達到你的目的不擇手段。”
“這……和我以前難道有什麼區別嗎?我以前難道就不是這樣的人嗎?”溪小沫驚詫不已,“如若你要是覺得,那時候的我不是這樣的話,我……我是不是應該放鞭炮慶祝一下?”
夜鳴看着如此的溪小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但是她不能。
“算了,我發現我今天和你在這裡就是浪費口舌。”夜鳴擺擺手,並不打算繼續和溪小沫說下去了。
溪小沫看着不時回過頭來看着自己的軒轅清逸,在他看到溪小沫放了手裡的風箏的時候,還有些詫異。
而在看到溪小沫笑着對自己招手後,軒轅清逸也就沒有過來。
不論她做什麼,只要她能開心就好。
不過是一個風箏而已。
即便是那個風箏是他和她一起做的。
“夜鳴,我今天和你說了這麼多,那麼你現在是不是也應該和我說點什麼事情了?”
夜鳴看着溪小沫,“你這是想要問我什麼?”
溪小沫想了想,繼而問道,“說吧,你們有什麼計劃。”
夜鳴一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能有什麼計劃?”
“我知道軒轅這個人,如若不是有什麼計劃的話,他不會這麼放心的在這裡陪我。”
“那是你把主子想的太……”
“夜鳴你也可以了,我都已經說了,我瞭解軒轅清逸,雖然算不上是徹底的瞭解,但是也能瞭解個三分。”
“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夜鳴很是奇怪,“而且就算是我們有什麼計劃的話,這似乎也是和你沒有什麼關係的,不是嗎?”
“如若這事和唐爵有關呢?”
夜鳴心底頓時咯噔一聲,不過她面色卻是沒有絲毫的不對。
“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夜鳴的面色依舊是淡淡的,“還是說,溪小沫你還是放不下唐爵?”
溪小沫也沒有反駁,“是,我放不下他。就和我和你說的一樣,只要我閒下來,我就會發了瘋一樣的想他,我現在還放不下他。”
“難道你就不怕,這話要是被少主聽到了的話,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嗎?”夜鳴很是奇怪的看着溪小沫。
溪小沫平靜道,“他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也知道我放不下他。”
夜鳴詫異的挑眉,這叫什麼事兒?
“所以呢?”夜鳴問,“所以你是覺得,就算是你現在告訴少主,你喜歡唐爵,甚至是忘不掉他的話,少主也是不會動怒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