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芸嫣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來。
她的女兒怎麼就能這麼可憐?
溪芸嫣雖然是不是很清楚,那時候溪小沫具體的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但是有些事情,或多或少的都能猜到一些。
當她將小沫從那個地方救出來後,小沫幾乎是什麼都不說,即便是開口說話,也都是在深夜的夢裡,喊着的,永遠都是糖糖,救我。
而當溪小沫消失了一年多後,重新回到她身邊時,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時候溪芸嫣就在想,或許這就是上天重新給了她們一次機會,讓他們重新活下去的機會。
所以,溪芸嫣不準溪小沫踏入帝都,不准她問爲什麼,不準讓她和帝都那個勢力圈兒裡的人有任何交集。
但是溪芸嫣忘記這麼做,只會讓溪小沫愈發的好奇,愈發的想要知道,帝都裡到底有什麼,她爲什麼不能去。
以至於,到後來,她偷偷的報了A大,甚至不惜和她冷戰,也要去A大上學。
溪芸嫣不止一次的想過,如若那時候她不那麼控制她,不那麼做的話,興許,小沫也就不會對帝都那麼敏感了。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但是,在小沫的前幾年裡,一切都是平靜的,就好似沒有人發現小沫一樣。
溪芸嫣知道,她雖然是給小沫做了一些小手術,和小時候的小沫有一些區別,但是隻要是熟悉她的人,還是能夠看的出來,她是誰。
只是,即便是他們看到了小沫,心裡也只是會有一些詫異,詫異於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而已。
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將她們放在一起。
溪芸嫣忘記了一點,忘記了唐爵對溪小沫的執着程度。
她以爲,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就算是再深的感情也都會淡下去,但是她忘記了一直都住在她身邊的東方易,忘記了爲了小沫而跑到A大去教書的東方易。
溪芸嫣連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忘記了,還是隻是不想讓自己想起來。
“好,等你都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再回來就行,我只要知道你都是好的就好了。”溪芸嫣的聲音也是緩了下來,“我這裡你也不要擔心,我做完我該做的事情後,我就會我們鎮上去。”
溪小沫心底微微一凸,“那程叔那裡……”
“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媽媽,程叔很好,你不要錯過了他,也不要因爲我去做什麼傻事。”溪小沫嘆息,“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去解決,我的仇我自己會報,所以,你就說不要摻和進來了。”
軒轅清逸有些意外的看着溪小沫的身影,報仇嗎?這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笑話,我溪芸嫣的女兒的事情,難道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溪芸嫣在知道溪小沫沒事情後,她也沒有那麼着急了,神色也淡定了許多,“我到時候要做什麼你也都是不要管。”
“媽媽……”無奈的聲音,“你要是……”
“我都和你說了,我要做什麼事情你都不要管呢,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我話呢?你要是想要在外面待着的話,你就好好的玩兒一段時間,等你想好了,想清楚了,明白了,你就回來,知道嗎?”
“我知道。”溪小沫笑着,心緒平和,“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做什麼。”
“你知道明白就好。”溪芸嫣舒了一口氣,“對了,你到底是怎麼失蹤的?是怎麼一回事?”
時間都到這裡了,溪芸嫣纔想起來問溪小沫這事情。
溪小沫看了看身後的軒轅清逸,“沒什麼,是一個朋友把我帶出來的。”
溪小沫這時候自然是不會用綁架這個詞語了。
“哦?”誰有那麼大的能耐把小沫從唐爵的眼皮子底下帶走?
“媽媽啊,這事兒你也不要多問了,總之……”
“是不是軒轅清逸那小子?”溪芸嫣兀然開口問道,她想了一圈兒,能在唐爵眼皮子底下做這事兒的,也就只有軒轅清逸那小子了。
“是。”只是溪小沫有些奇怪,溪芸嫣怎麼就這麼快的就能猜到是他。
其實溪芸嫣也是最近纔想起軒轅清逸的,當年她在救小沫的時候,模糊的記得,有一個人似乎幫助過她。
不過那時候她差不多也都忘記了,那時候她實在是太慌亂了。
救小沫出來,送小沫去醫院,安排小沫轉院,一切的一切,她的身邊一直都跟着一個人。
現在想想,那人不是軒轅清逸是誰?
她就說,過年的時候,軒轅清逸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但是她愣是就是沒想起來。
她不知道軒轅清逸和小沫之間是怎麼認識的,不過看溪老夫人和軒轅清逸那麼相熟,大概,小沫那時候是在那裡認識的軒轅清逸吧。
小時候,溪小沫是有一段時間住在溪老夫人那裡的,小沫認識了什麼人,溪芸嫣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有一段時間裡,小沫倒是經常在她的耳邊說一個名字:軒轅。
不過那時候溪芸嫣並沒有將這名字放在心上,只當是小沫的玩伴,卻沒想到,多年後,救了小沫的人,會是那個小沫兒時的玩伴。
溪芸嫣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安心了下來。
“既然你是和軒轅清逸在一起的話,那我就放心了。”溪芸嫣嘆了一口氣,“小沫,你要知道,當年如若沒有他的話,興許……你現在都已經不在了。”
雖然,這話吸允是不想說,但是她終究還是要說出來。
不論小沫現在對唐爵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她都不會再心軟了。
唐爵,終不是小沫的良配。
不論當年唐爵在那事情裡面參與的是什麼角色,溪芸嫣都不會再讓小沫和唐爵在一起。
而她也不會再妥協。
任何的妥協,都不會再有了。
“媽媽……?”溪小沫不明白溪芸嫣說的話,“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溪芸嫣有些驚愕,“那時候,是軒轅清逸幫了我們,要不然的話,你以爲我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離開帝都?”那時候無權無勢的她們,要想在唐老爺子的勢力下安全的離開,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