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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諾薇卡依舊如以往一樣去到軍營,安排官兵們的任務和艦隊的軍事演習。爲了掩飾臉上還殘留着的淚痕,她特意化了淡妝,也許只有佐霞一人知道她化妝的真正原因。
今天的演習是第五艦隊和第一艦隊的新兵模擬對戰。由於第五艦隊從前是諾薇卡長期駐留的部隊,儘管現在不在那邊,她也自然的會關注這支艦隊的情況。兩支艦隊的陸戰演習即將開始,第五艦隊現任指揮官豪森少將請諾薇卡和他一起去見第一艦隊的指揮官,完成演習之前的儀式。
“小楊元帥,這位就是第一艦隊的新任指揮官——拉歐.馮.洛克亥姆准將。”
豪森給諾薇卡介紹了一位新同僚,然而站在她面前那個紅褐色頭髮的准將卻令她吃了一驚,巴拉特的新准將,竟然穿着帝國的軍服!
“您好,元帥。”
化名洛克亥姆的安東尼笑着伸出手去和諾薇卡打招呼,諾薇卡卻並不領他的情,只是微笑着點點頭,根本沒伸手。
豪森好像看出了諾薇卡的心思,插話說:“小楊元帥,您一定是在納悶,洛克亥姆准將是巴拉特的將官,卻穿着帝國軍服吧。他從前是舊帝國貴族的後代,十六歲那年參加了新帝國與舊同盟的戰鬥,在戰鬥中被俘,後來投靠了我們巴拉特艦隊。是國防委員長慧眼識英雄,發現了他的軍事才幹,才升他爲準將的,前次和第六艦隊的實戰演習,他的表現真的很不錯。”
“是嗎?艦隊裡又多了一個人才,倒也是件值得大家高興的事。但是我也要提醒你,洛克亥姆准將,你在巴拉特艦隊裡穿帝國軍服是沒有問題,不過別忘了你的身份是巴拉特軍人就好。”
諾薇卡說完話,示意演習趕快進行,便離開了二人的身邊。
安東尼見她離開,對着豪森淡淡一笑:“我是第一次見這位楊元帥,可是她看起來好像對我有成見,頭一回見面就給我一個下馬威。”
“不用在意這個,其實小楊元帥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今天他之所以會這樣,大概是看到你身上的帝國軍服,我相信她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元帥自己不也和帝國的菲利克斯.米達麥亞一級上將訂婚了嗎?或許再過些日子,我們就可以喝到她的喜酒了呢。”
豪森興奮的說着話,安東尼卻在心中暗暗冷笑。諾文斯卡婭.楊,她還想着和菲利克斯結婚嗎?恐怕這一輩子也等不到那一天了。他的心底竟生出了一種畸形的快感,“菲利克斯,別怪我狠心,上次算你命大,有你母親替你擋槍,不過那種失去親人的滋味應該更痛苦吧?從現在起,我不要取你的性命了,我要看着你身邊最重要的人一個一個痛苦,不是更好玩?”
“你在想什麼呢?演習馬上就開始了。”
豪森的聲音打斷了安東尼的思緒。
“呵,差點忘記了,我們這就走吧。”
安東尼拍了拍豪森的肩膀,向着演習的場地走去,他們卻沒有看到,諾薇卡其實就在他們不遠處的柱子後面站着。
“這個洛克亥姆准將,我怎麼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呢?”
諾薇卡望着安東尼的背影,回想着過往的一幕幕,卻就是想不出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張臉。但她通常比較相信自己的直覺,剛接觸到這個人的目光,便感覺到一種隱藏的深暗,從他眼裡幾乎看不到一絲陽光的色彩。難怪這人能成爲巴拉特艦隊的將官,以鍾泰來現在的威望,就連菲列特莉加和卡介倫也給他面子,自己要把這種直覺告訴母親,或許母親並不會在意。況且,她能從李德和哈里斯手中脫身,的確是鍾泰來的功勞,她就算再對他不滿,也始終欠他一個人情,自然也不能直接去找鍾泰來,讓他把這個洛克亥姆准將開除掉。
可無論如何說,鍾泰來也是一個極有頭腦的人,他這次怎麼會糊塗到把一個帝國人安排到巴拉特艦隊爲將,還讓他穿帝國的軍服?這是諾薇卡唯一想不通的一點。巴拉特艦隊崇尚民主自由,也許這在別人看來很正常。平日裡的諾薇卡,對待帝國的降將也算不錯,就連以前的古斯塔夫她也能放回帝國。但今天遇到的這個人,渾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子邪氣,難道鍾泰來一點也沒有發覺?
這時,有人伸手輕輕在她的肩膀拍了一下,諾薇卡迅速轉過頭來,卻是她所等待的參謀長巴格達胥。只是他並沒有穿軍服,而是披着一件深褐色的風衣,他伸出兩個手指,朝着她做了一個暗語。諾薇卡點了點頭,立刻走到豪森跟前,推說母親臨時有事要叫她去政務大樓。在還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她進辦公室換上便服,和巴格達胥一起去到了一處正在興建中的公園。
“中將,我沒想到您這麼快就來找我了,還以爲我讓佐霞給您寫信,您擔心是假的不會來呢。”
坐在公園的石凳上,諾薇卡正對着巴格達胥道謝。
巴格達胥不滿的翹着兩片小鬍子,“說得我好像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似的。知道菲利克斯那小子竟然是羅嚴塔爾的兒子,我開始的時候的確很吃驚,可是我對你現在的反應更是吃驚。你到底是在強忍着傷心,還是根本已經全身麻木了?”
“是啊,或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諾薇卡擡頭望向天空,輕輕的嘆了口氣。
“可如果我現在去找菲利克斯,您認爲找得到嗎?我只想默默的幫他的忙,等時間沖淡了很多東西,他的心情可能會好一點,就應該不會再躲着我了。”
“天真的小姑娘,你從來沒經歷過仇恨,怎麼知道那種東西會那麼容易化解?讓我告訴你吧,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仇恨,甚至有人一沾染上了它,就一輩子都脫不了身。只要仇沒有報,它就像一種****,在無形中侵蝕着人的身體和意識,讓這個人心中的感情漸漸結成冰塊,嚴重的還可能自己把自己扼殺在這種恐怖的氣息裡。”
巴格達胥一臉凝重的表情,看得諾薇卡心中有些不安。但她卻始終不相信,仇恨真如巴格達胥所說的那樣恐怖,只要能消解掉菲利克斯心中的怨氣,她認爲自己會不惜一切。
“諾薇卡,我不妨做個大膽的預測,現在菲利克斯那小子的心應該已經有三分之二都被仇恨所佔據,而他目前最可能做的事,就是爲他的父母報仇。但瓦列的兒子安東尼跟他一樣居無定所、來去無蹤,他不會那麼輕易就找到此人;相反,帝國那邊的情形就容易猜測得多。”
巴格達胥一語提醒了諾薇卡,她很快把那一堆錯綜複雜的事情做了一個整合。安東尼是瓦列的獨子,卻不在帝國呆着,而來到海尼森想殺掉菲利克斯,必定是帝國那邊出了什麼事。瓦列的性情諾薇卡多少了解一點,這位鋼鐵將軍的正直無私是連巴拉特軍人們也知道的,他的兒子不會無緣無故落魄到逃亡他國的地步。難道是瓦列發現了兒子得知菲利克斯的身世,怕他在費沙弄出亂子,才把安東尼逐出了帝國首都?可是,安東尼又是怎麼會知道,克勞爾夫人就是菲利克斯的母親愛爾芙莉德呢?
諾薇卡有個思維習慣,難想的事總是把它擺在最後,如今最迫切的則是菲利克斯可能回費沙。他的一個仇人是萊因哈特,但萊因哈特已經逝世多年,以菲利克斯的性格和他與亞力克深厚的友誼,他不大可能去找上亞力克。可是米達麥亞還活着,並且羅嚴塔爾死於第二次蘭提馬利歐會戰,曾經的“帝國雙璧”對戰,自然造成羅嚴塔爾之死的直接原因。
“難道菲利克斯真的會回費沙去找米達麥亞元帥報仇?可他的這位養父是那麼疼愛他,他真的忍心下手嗎?”
一團紊亂的思緒,再次佔據了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