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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安站在統合作戰部大樓的頂層,從會變色的玻璃窗外望着天空。海尼森的天空通常是萬里無雲、陽光燦爛的,但此刻卻很陰沉,彷彿壓在頭頂上,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誰也不願接受流卡斯星域會戰戰敗的事實,自楊威利元帥成爲英雄開始,楊艦隊便是不敗的艦隊,又有多少人會相信他們也有一天會被人打敗呢?尤里安清晰的記得戰敗後的一幕幕情景:因體力不支而呈現出半昏迷狀態的莎洛特被諾薇卡扶着回到旗艦;亞典波羅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一直守着莎洛特,似乎在責怪她沒有及時通知總部,又似在爲她心痛;波布蘭和士兵們一面喝酒,一面咒罵敵軍,卡琳也抱着阿喀琉斯跟大家一起參與着對帝國軍的詛咒……
尤里安沒有去阻止他們,因爲他知道這種情緒是任誰也阻止不了,只能等大家慢慢平靜下來。然而,亞力克和菲利克斯的“黃金組合”也正是尤里安所介意的,他們遲早會攻到海尼森,如果再戰敗,整個巴拉特便會立刻落入帝國手中。而此時的自己,更加不能提到要退役的事情,就算總理李德可以答應讓他退役,他也認爲自己現在離開艦隊更會鑄成大錯。
“哥哥,進去喝杯紅茶吧。”
諾薇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尤里安轉過頭,苦笑着望了妹妹一眼。
“諾薇卡,我到底要怎麼批評你呢?你這次又擅自從伊謝爾倫回來,我本來很想請卡介倫元帥降你的職,但現在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
“不管哥哥要降我的職也好,還是剝奪我的軍人資格也罷,你看那天邊的太陽已經躲進雲層裡去了,既然暴雨要來臨,我還能獨自回伊謝爾倫嗎?”
諾薇卡深黑的雙眸泛動着淚光,彷彿是在懇求尤里安,讓她來接手以後的戰鬥。
尤里安走上前去,伸手搭在妹妹的肩膀上:“我知道你的意思,也很佩服你的氣概,但讓你面對亞歷山大和菲利克斯,就是要你面臨最殘酷的事。我怎麼可以親眼看着我的妹妹上戰場,跟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打這種殘忍的仗?如果你們三個人中間有任何一個人出了意外,會是什麼結果,你想過嗎?”
“所以我才更想請你儘快把楊艦隊的兵權交給我。”
諾薇卡的語氣非常堅決。
“民主共和的旗幟即將面臨傾斜的危險,爸爸和哥哥好不容易纔守住的東西,我這個楊家真正的後代又怎麼可能讓它落到帝國手裡?”
“諾薇卡,你……”
“哥哥,你和卡琳姐姐還有我媽媽一起到伊謝爾倫去,不用擔心我。海尼森還有卡介倫伯伯、亞典波羅叔叔、莎洛特姐姐和波布蘭叔叔,他們都會幫助我的。況且,帝國軍中除了卡爾.佛朗茲.坎普以外,沒有人看過我作戰,所以我的勝算就更大一些,不是嗎?”
“你這個丫頭,原來早就跟亞典波羅提督他們都串通好了,故意把我矇在鼓裡,真過分。”
尤里安此刻才明白諾薇卡的話,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是想趕她走也趕不走了。他的這個小妹妹,纔不過二十歲,那秀氣的面容和纖小的身材下卻隱藏着比任何人都堅強的心。那種決心和信念,甚至連他也無法拒絕她的請求,也許諾薇卡天生便註定了戰爭的命運,所以第十四艦隊纔將她美稱爲“聖女諾文斯卡婭”。當年的楊威利是個不像英雄的英雄,平日裡的諾薇卡同樣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但既然能成功奪下伊謝爾倫,也充分證明了她的身體裡的確流着英雄的血液。儘管她自己並不相信奇蹟會發生,尤里安和大家卻都仍然相信這個女孩是巴拉特誕生的奇蹟。
“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是的,決不更改。”
“那麼……你明天上午就帶着第十四艦隊的所有成員到軍事宇宙港來集合。”
尤里安對着妹妹微微一笑,深厚的關懷、熱心的鼓勵、殷切的希望,都盡溶在這一笑之中。
巴格達胥吃過午飯,到離統合作戰部不遠的辦公樓去找諾薇卡。那幢樓是前不久才修好的建築,據說是總理李德和國防委員長哈里斯爲了表彰巴拉特軍人們的功績,特意爲軍事幹部們修建的辦公樓。樓下的花園佈置得很漂亮,除了載栽種各種植物之外,還砌有一方很大的噴水池,不時的變換着噴泉的形狀。初來乍到的人,若是不看那幢大樓和巴拉特的軍徽,幾乎都會把這裡誤認爲是公園。
記得亞典波羅回來的時候,就對着這幢樓哼了一聲:“很多官兵都說,李德和哈里斯那兩個傢伙是楊艦隊的後孃,搶了別人的丈夫不說,還要在精神上虐待人家的孩子。那些白髮人不知送走了多少黑髮人,這兩個人居然還有臉用死者的靈魂來做他們衣服上的裝飾,應該說他們可惡還是可悲呢?”
巴格達胥自然明白亞典波羅的意思,作爲共和黨員,一想到“4.27政變”,他就在暗地裡咬牙切齒。但他現在必須忍下這口惡氣,因爲要阻止帝國侵佔海尼森,只能暫時跟民主黨站在同一陣線,至少民主黨也是主戰派,而不會向帝國投降。否則,巴拉特政黨內部分崩離析,帝國就更能乘虛而入,或許不用戰鬥就能攻下海尼森。想到這裡,他狠狠握了握拳頭,把手**衣袋裡,詛咒着李德和他的**,總有一天要讓民主黨的人付出代價。而最重要的籌碼,就是要趁戰時讓諾薇卡掌握巴拉特全部的兵權,好在戰後向民主黨反撲,然而這件事也有個最關鍵的前提,即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不知不覺,他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門沒有鎖上,他朝裡望了望,卻沒看見諾薇卡的人影。大概是去了統合作戰部還沒回來吧,巴格達胥這樣想着,一面在整個辦公室裡轉悠。
“不會連佐霞也不在吧?”
巴格達胥輕輕推開另一間房間的門,那正是諾薇卡的副官辦公的地方,他的直覺的確很準,佐霞也不在裡面。說起這次回海尼森,正是這位細心的副官提出這個建議,要第十四艦隊提前回來,便剛好趕上時間,讓楊艦隊不至於損失慘重。巴格達胥自己也比較欣賞佐霞的工作方式,雖然她不像葉蓮娜、奧斯汀一樣可以在戰場上英勇戰鬥,卻可以從另一方面協助諾薇卡和艦隊,絕對是一個優良的人才。
可是,對佐霞的這種美好印象,在一分鐘之後就從他心裡破滅了。佐霞的辦公桌上的一疊文件下,露出一個淡黃色紙邊,巴格達胥認得那是楊艦隊特有的信封。儘管看人書信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但那封信露着的偏偏就是左上角的編碼。
“那不是阿姆西里的編碼嗎?佐霞從來沒離開過楊艦隊,據說也從來沒有住在阿姆西里的親戚朋友,怎麼會寫信到那邊?”
他懷着好奇的心情,搬開那堆文件夾,不由大驚,那信封上的收信人姓名竟然是鍾泰來!
“提督,是你回來了嗎?”
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進來的人正是佐霞。可惜裡面的人並不是諾薇卡,巴格達胥站在她面前,那雙小眼睛乜斜着,凌厲的目光彷彿要把她整個人給刺穿一樣。
“看到是我很遺憾對不對?佐霞.馮.格利捷羅少校?”
佐霞猛然愣住了。
接着,巴格達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將那封信拿到她面前。她沒有反抗,眼睛裡卻流露出異常恐懼的神情,儘管這位參謀長平常不太好接近,但也沒見他對人發過脾氣。但此刻,巴格達胥看着她的那種神態,簡直就像在仇視一個罪大惡極的奸險小人。她的信怎麼會讓他給看到呢?爲什麼她的一封信會讓參謀長如此氣惱?佐霞不敢吭聲,只是睜大眼睛,無辜的望着他憤怒的臉。
“佐霞,你在做什麼呢?”
就在這時,諾薇卡忽然回來了,卻見巴格達胥正狠狠的抓着佐霞的手腕,嚇得手上的文件落了一地。
“中將,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你自己看!”
巴格達胥順手將那封信遞給諾薇卡。
“佐霞寫給鍾泰來的信?”
諾薇卡接過書信一看,不由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