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亂世中的淨土來稱呼飛馬牧場沒有絲毫問題。
這裡遠離外面的兵荒馬亂,加上地處偏僻,除了每個月要固定去外面採買的人,其他的幾乎完全生活在一個猶如世外桃源的世界中。
安柏剛開始幾天還不怎麼習慣,但時間稍長,就差不多已經適應了現在規律的生活。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倒也愜意,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時候太無聊了。
身邊幾個人都是那種啥都不懂的小孩,他也聊不到一塊去,於是便開始找樂子。
“小黑,你看小黃跟小紅好上了,你不過去給它一腳?”
正在吃飼料的高大黑馬聽到這話後,長長的耳朵動了動,揚起前腿長嘶了一聲,狂奔到正在親熱兩匹馬身旁,給那匹有着漂亮鬃毛的黃馬狠狠來了一蹄子,隨後才一蹦一跳的跑了回來,叫聲中充滿了得意。
“哈哈哈,不錯不錯。”
安柏將手在它腦袋上摸了摸,帶着先天元氣的能量緩緩沒入黑馬的體內,讓它的眼神變得更加靈動,親暱的將腦袋靠了過去,甚至還想伸出舌頭來舔。
這邊一人一馬玩的開心,卻不知這一幕已經被草場入口商秀珣看了個清清楚楚,她此刻還帶着幾個客人,都是錦衣華服的年輕人。
“李公子,馬兒調皮,讓您見笑了。”
商秀珣帶着尷尬的微笑,衝後面說道。
“怎麼會,如此有靈性,比起我大哥那一匹烏雲踏雪來也不遑多讓了。”
說話的是一位氣宇軒昂,身子筆挺的青年,其聲音低沉厚重,入耳給人一種非常踏實的感覺。
此人正是李閥的門主,李淵嫡次子李世民。
也就是後來被稱作天可汗的大唐皇帝。
“二哥你要是喜歡,何不自己過去看看?”
站在一旁的俏麗少女嬌聲道。
精緻無比的面龐,加上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比起商秀珣來要更加耀眼奪目。
“秀寧你喜歡嗎?”
李世民並沒有接話,反而笑着問道。
“我纔不喜歡呢,賤兮兮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馬。”
李秀寧聞言將腦袋轉向了一旁。
“呃”
柴紹被看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說馬就說馬,看我幹啥?
“笨蛋!”
看他傻乎乎的樣子,李秀寧捂嘴笑了,天真爛漫的樣子讓柴紹直接愣在當場,好似魂兒都被勾去了一般。
李世民看着妹妹以及未來的妹婿,忍不住搖頭失笑,“我對那馬的確有點興趣,商場主,我們過去吧。”
“請。”
商秀珣立刻上前引路。
原本正在清掃馬棚的幾個少年看到場主親臨,以及一個從未見過的絕美少女,立刻就被吸引了目光,只不過他們沒敢正大光明的直接看,而是躲在棚子,或者草垛後面張望。
安柏早就注意到有人靠近,但卻沒有立刻轉身,自顧自的撫摸着馬頭。
“咳咳!”
商秀珣見其沒有反應,不由得出聲提醒。
“咦,是場主啊,有什麼事嗎?”
安柏這才緩緩轉身,用既不恭敬,也不卑微的語氣說道。
這就是錢西來沒在這裡,不然肯定會暴跳如雷,大罵一些目無尊卑之類的話。
“這位貴客想要試騎你旁邊的黑馬,退開一些吧。”
商秀珣倒是沒覺得什麼,語氣平和的說道。
“要騎小黑?”
安柏聞言這才認真打量起這一行人來,氣度不凡的李世民,美豔動人的李秀寧,以及面露不爽的柴紹:“誰啊?”
“你管那麼多幹嘛。”
商秀珣翻了翻好看的眼睛。
“不是我多事,而是小黑脾氣暴躁,一般人騎上去,少不得要傷筋動骨。”
安柏稍微解釋了一句。
在他這麼多天的元氣調理下,這匹黑馬早就已經超過了一般馬兒所擁有的能力,不僅速度極快,耐力悠長,力量更是堪比練了多年外功的江湖高手。
估計再過段時間,都能成妖了。
“小兄弟放心,李某自幼便與馬兒爲伴,不會出事的。”
李世民自信滿滿的開口道。
此刻距離近了,他越是能察覺黑馬的不凡,那靈動的眼神,就像是在觀察着他們一樣。
這年頭的好馬相當於後世的豪車,是男兒地位與身份的象徵。
作爲李閥的二公子,李世民見識過許許多多的寶馬,但像面前這樣的,還真是頭一次見,不由得更加欣喜起來。
“那隨你。”
安柏非常聽話的退到一旁:“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小黑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認的。”
這話一出,李家幾人倒沒覺得什麼,商秀珣卻面露異色。
她沒記錯的話,這小子來馬場還不到一個月吧?
“若李某跌下馬背,絕不怪小兄弟。”
李世民大氣的笑着,隨後來到黑馬身旁,想要伸手去摸,後者動也不動,任由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
“譁衆取寵!”
柴紹忍不住低聲道。
一旁的李秀寧也是皺起了眉頭,覺得安柏在誇大其詞。
然而,就在李世民翻身上馬背時,本來一動不動的黑馬突然像是發了瘋一般,瞬間就竄了出去,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
“二哥.”
李秀寧大吃一驚,連忙舉目追去,就見李世民死死抱着馬脖子,兩條腿都飛了起來。
“伱看,我說了小黑脾氣暴躁吧,這還只是剛開始.”
安柏見商秀珣死死盯着自己,攤手說道:“待會還有更刺激的。”
“什麼刺激”
柴紹話未說完,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連忙扭頭看了過去,臉上的淡定立刻消失了。
李世民已經落馬了,還是那種非常狼狽的姿勢。
“二哥!!!!”
李秀寧衝了過去,柴紹緊隨其後。
商秀珣卻沒跟着一起,反而用一種非常奇特的目光打量起安柏來。
“誰教你的?”
“啊?什麼?”
安柏一頭霧水。
“誰教你的相馬術,那黑馬在你來之前,一直平平無奇,爲何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商秀珣語氣非常不好的說道:“是不是那個老東西?!”
“什麼老東西,場主你在說啥,相馬術什麼的我不懂,不過我能分辨馬兒的情緒,這算嗎?”
安柏還不想離開馬場,於是就隨便找了個理由。
商秀珣聽完之後,卻陷入了更大的震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