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牛雜的能有多厲害?
李忠志在聽到這個答案之後,其實就已經絕望了,但再怎麼急也不急這一下,最終還是跟着一起到了鋪子。
安柏這個時候正在打電話,見安倩兒突然帶着個男人回來,不由得愣了愣。
“你們等等。”
說完他對電話那頭的風叔道:“所以人不僅沒抓到,你們甚至還受了重傷?”
“嗯。”
電話那頭的風叔有些虛弱,“那個傢伙有備而來,手段陰邪詭異,爲了搶走他妹妹,甚至將整棟樓的居民作爲人質…”
“行了,我知道了。”
安柏不想再聽這個,轉而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一陣沉默過後,風叔有些艱難的說道:“安先生,這次我想請你出手,報酬五萬,我知道你不在乎錢,但就當是替那些無辜者報仇吧,他們都是咱們的同胞,卻死在外國人手上,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
安柏下意識就要拒絕,但話到嘴邊變成了:“讓我考慮一下吧。”
“好,那我等你消息。”
風叔覺得他答應了,語調變得歡快許多。
安柏掛斷電話,扭頭看向妹妹,皺眉道:“怎麼回事?今天這麼早回來了,安誠呢?”
“他今天值日,要晚點回來。”
安倩兒說着指了指旁邊的李忠志,“這位叔叔是我好朋友的父親,他碰到了點麻煩…”
“安先生你好。”
李忠志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的女兒叫李永芝,人在泰國失去了聯絡,小倩說你在那邊有關係,所以想…”
“泰國啊…”
安柏想到了剛纔風叔的請求,望着妹妹期盼的眼神,原本的猶豫消失,“正好我要去那邊辦點事,親自跟伱去一趟吧。”
“呃?!”
李忠志愣住了,“你也要去?”
安柏沒搭理他,而是衝安倩兒道:“等下你梅姐來了跟她說一下,我要去泰國出個差。”
“哦…”
安倩兒乖乖點頭,覺得非常溫暖。
她覺得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所以安柏纔會決定親自過去的,考慮到那邊的危險程度,難免又有些擔憂,“那大哥你小心啊。”
安柏將手放在她的小腦袋上揉了揉,微笑着沒說話。
一直到他帶着李忠志坐上的士,後者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當然是找人辦事啦。”
安柏說着拿出電話,撥通了風叔的號碼,稍微說了一下決定後,又打給了吉米仔。
“喂,稍等。”
聽筒裡的聲音有些嘈雜,震耳欲聾的歌聲蓋過了他的話音,直到過了一陣後纔好了起來,“安先生嗎?什麼事?”
“我準備帶個人去泰國,你在那邊有沒有熟人?”
安柏輕聲說道。
“泰國嗎?以前樂哥在的時候,跟那邊有生意上的來往,但我最近一直在洗白社團,已經有段時間沒聯繫了。”
吉米仔想到安柏在警隊的背景,又改口道:“不過那裡也有我們的字頭,大家都是同胞,我打個招呼的話,多了不敢說,打聽消息跟指路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行了。”
安柏打算先去處理李忠志的問題,再去對付那個降頭師。
其實對他而言,這兩件事都只是舉手之勞,並沒有太大區別,只不過人命關天,如果能活着帶回來,那就儘量活着帶回來。“好,我馬上通知那邊。”
“等等,再給我弄兩張最快去泰國的船票。”
“行。”
掛斷電話,安柏衝一直盯着這邊的李忠志道:“放心好了,只要你女兒沒死,我就可以把人帶回來。”
“真是太感謝了。”
李忠志的眼眶都紅了,本來只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成想竟然真成了救命稻草,他的心情可謂是柳暗花明。
吉米仔的動作很快,不過十多分鐘的功夫,就把船票送到了安柏手上,甚至還親自過來,告訴了他那邊聯絡人的位置。
安柏也沒說什麼感謝之類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吉米仔是做生意的,心裡的賬比誰算的都精,他非常清楚,做人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讓對方感覺不到你在做人情。
就好像這次的事情。
從頭到尾吉米仔都沒說什麼要好處之類的話,完完全全從朋友的角度出發,替安柏把事情安排的清清楚楚。
看起來傻乎乎的,但其實是最高明的手段。
嗯,也可以叫做真誠。
安柏跟李忠志就這麼登上船,中午出發,第二天晚上便到了泰國,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有遇到任何波折。
等從甲板上下來之後,他立刻就看到了人羣中舉着牌子的黑皮膚,鬍子拉碴的中年人。
“兩位帥鍋好啊,我叫唐仁。”
帶着濃重口音的普通話聽着很費勁,李忠志倒還好,安柏則皺起了眉頭。
怎麼是這傢伙,到底靠譜不靠譜啊…
“你好。”
他開門見山的問道:“泰國最大的人口販賣組織是哪一家?”
唐仁被問懵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問道:“帥鍋,你別嚇唬我啊,我在字頭裡只是個小人物而已啦,頂不了事的。”
“沒有,我就問問。”
安柏微微一笑,表現得人畜無害。
“這樣啊,你剛剛真是嚇洗我啦…”
唐仁嗔怪的拍了拍胸口,“北邊我不太清楚,但南邊的話,勢力最大的當然是同帕拉咯,他們不僅擁有最多的賭場跟夜總會,還跟軍隊那邊的人有關係。”
“那你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嗎?”
安柏繼續笑眯眯的問道。
剛剛還口若懸河的唐仁差點被嗆死,連連後退道:“帥鍋,你別搞我啊,找死的話回頭跳水裡就行了…”
“你看,你又急。”
安柏搖了搖頭:“只是問問而已,這麼緊張幹嘛。”
wωω .ttКan .c ○ “真的?”
唐仁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拇指跟食指搓動,“手上總是乾巴巴的,很不習慣啊。”
這態度很明顯,但安柏可不願意花自己的錢辦別人的事,於是扭頭看向一直沒吭聲的李忠志。
“我也沒帶多少現金。”
李忠志救女心切,壓根不在乎這些,直接把兜裡的錢都拿了出來,零零碎碎加起來得有好幾千。
唐仁滿意的接過錢,“這樣纔對嘛,同帕拉的老巢在哪我不知道,但他們有三個最重要,同時也是最有名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