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做人不要太膨脹。
常昊靈被拍進石頭裡，讓常宣靈扣了半天都沒扣出來，最後不得已只能把整塊巨石給弄碎，才讓他重獲自由。
相比輕鬆殺死五大閻君的得意，常昊靈清醒過來後，第一時間就跪在了安柏面前磕頭認錯。
“安先生，剛剛我是鬼迷了心竅…呃，不…我…”
他想跟以前一樣，試圖用語言來掩蓋自己的過錯。
只是這次有些不同，那些違心之語剛說出來，身上就開始起反應了。
一股強烈的，發自內心的愧疚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讓常昊靈頃刻間痛哭流涕，“我…嗚嗚嗚，我真的…嗚嗚…錯…錯了啊！！”
嘶！
安柏看他哭的跟死了媽似的，竟然有點於心不忍，這傢伙是不是被打壞腦子了？加上本就沒怎麼生氣，於是搖頭道：“行了行了，你見過會很小孩子計較的大人嗎？”
從各種意義上，他自稱老夫都沒問題。
“謝謝…安先生。”
常昊靈站了起來，那古怪的愧疚感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間就消失了，“剛剛那個就是您所說的制約嗎？”
“嗯，沒錯。”
安柏笑了起來，“可千萬別違心啊。”
“知…知道了。”
常昊靈打了個哆嗦，剛剛那種感覺太誇張了，完全身不由己。不過相對於獲得的力量，這點小問題完全不算什麼。
“安先生…”
常宣靈忽然開口，眨巴着眼睛，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
“知道了知道了。”
安柏將藍色的真氣種子打入她的眉心，接着便不再管了。
慘叫聲再次響起，遠比常昊靈還要濃郁的味道擴散開來，薰的人好似眼淚都要掉下來。
安柏在聞到第一下後就已經跑遠了，常昊靈原本想表現一下自己的決心，但堅持了不到二十息，便涕淚橫流的跑遠了。
伴隨着馬匹的嘶鳴，兩人重新回到官道附近。
常宣靈畢竟是女子，多少還是照顧一下她的臉面爲好。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常昊靈將三匹馬拴在一旁的樹上，同時還弄來不少柴火，以及兩隻山雞，三隻兔子。
“今天讓安先生嚐嚐我的手藝！”
他衝樹上正在打盹的安柏笑道。
“味下重點，兔子肉腥。”
安柏隨口應道。
就在常昊靈弄好野味，開始烤制時，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的常宣靈走了出來。
“不錯不錯，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看到對方臉上的紅暈，他忍不住連連點頭。
“哥哥~”
嗲嗲的嬌柔嗓音從常宣靈嘴巴里冒了出來，“你這是在給我弄吃的嗎？謝謝哥哥，哥哥你真好。”
常昊靈跟樹上的安柏同時打了個哆嗦。
這是從哪裡學來的茶言茶語？
“好好說話！”
常昊靈忍不住呵斥了一聲。
“哥哥不喜歡人家這樣嗎？”
常宣靈委屈的低下頭。
“我…”
常昊靈剛想說喜歡，話還沒說出口，就涌出了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哦！這該死的本心！他決定不說話了。
“安先生，您看…”
常宣靈見他這樣，小跑着來到樹下，伸出嫩白的手指點向火堆，“常昊靈這傢伙欺負人，他之前還打您呢，不像人家只會心疼安先生。”
我滴個乖乖…
安柏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從來都是他去別人那裡煽風點火，沒想到今天竟然被個小女娃娃給秀了一臉。
“行了行了，伱們兄妹的事別來煩我！”
……
……
岐國在唐末時期割據鳳翔，國主李茂貞也算是一代人傑，但因爲野心太大，妄圖一統天下，被不良帥以龍泉寶藏爲誘餌，誆騙去了嬈僵尋找十二峒，一走就是十六年。
國內上下事物，全部交給了他的妹妹。
這是個生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只不過人們因爲她的實力跟地位，都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甚至連名字也鮮有人知。
唯一被認可的稱呼只有一個，那便是女帝。
身爲岐國之主，一手握着民生軍事，一手握着江湖三大殺手勢力之一的幻音坊，種種光環加持下，稱其爲世間最出彩的女子也不爲過。
安柏之所以來岐國，就是爲了見一見這位大美人的，當然，要是可以的話，深入交流也不是不行。
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他跟黑白無常總算是到了岐國的都城。
相比繼承唐朝大部分疆域的大梁，這裡就要寒酸太多了，但跟東都相反的是，城中的百姓竟然過的還算不錯。
最起碼不會走幾步就看到賣兒賣女買自己的人跪在道路兩邊。
“不錯，我喜歡這裡。”
安柏感到了久違的舒適。
“地方太小了，不及東都萬一。”
常昊靈在一旁撇嘴道。
“安先生您看，常昊靈他又犯病了！這您不給治治！？”
常宣靈立刻告狀，“唉，什麼時候哥哥才能像人家這樣，對安先生知冷知熱呢。”
常昊靈想罵人，但考慮到現如今常宣靈的小心眼跟茶藝，最後選擇了閉嘴。
這是個折中的法子，說了會違心，那乾脆不說好了。
“你們倆夠了啊！”
安柏無奈轉頭，“這一路就沒一下消停的，老子真後悔給你們把種子度過去。”
“人家不說就是了嘛。”
常宣靈捂着小嘴，眼睛彎彎的。
其實她並沒有受到種子裡太多的影響…因爲，這丫頭本性就是這麼陰陽怪氣，只不過以前一直生活在緊繃狀態，加上兒時的遭遇，這才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白無常。
現在嘛，勉強算得上恢復本性吧，這一點套用在常昊靈身上也同樣適用。
而且隨着接觸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們對安柏的畏懼也就越來越少，相反，有種真把他當長輩的意思了。
說不上好跟壞，本就是無心插柳之舉，最後能變成什麼樣，安柏並不在乎。
“先找個地方吃飯睡覺，然後給我打聽一下幻音坊的位置。”
“安先生，難道人家不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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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宣靈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嗯…還可以。”
安柏爲了耳根子清淨，說了一句不算違心的話，但最後還是沒管住嘴巴，“你漂不漂亮，跟我去不去幻音坊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