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即墨離還真是沒打算乘坐司徒靜的馬車,當然司徒靜的心思和表情他雖然沒有注意看,但是都瞭解的清清楚楚,但是當他來到拴馬樁就要解開馬的繮繩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剛纔被他抱在懷裡的那個憔悴瘦弱的只剩下個大肚子的心愛的小丫頭,於是他解馬繮繩的手就停住了,他覺得他必須要儘早結束這樣的局面了,他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就算是爲了他和她,還有他們的孩兒,事情也必須儘快結束!
於是即墨離便果斷丟下自己的坐騎,連個藉口都懶得找,直接坐上了司徒靜的馬車,果然被即墨離迷得七葷八素的司徒靜也忘記了追問即墨離突然願意上馬車的原因是什麼了。
其實兩個人坐在馬車裡真的是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到馬車停下來了,外面也傳來丫鬟的聲音,說是司徒丞相府到了,原本害羞了一路的司徒靜才猶豫了好久終於下定了決心要開口說話的,不然這次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於是司徒靜擡起她那由於害羞而變得燒紅的更顯嬌豔的小臉,咬了咬下脣,終於說道:“璃哥哥你……要不去我家裡坐坐?”
其實別看之前司徒靜張牙舞爪的要爭搶即墨離,但是到了真格上了,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而即墨離顯然就鎮定多了,此刻聽到司徒靜的邀請,心中一動,但是還是裝作有所猶豫,之後才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不如三日後吧,那天本王正好空了,便帶着禮物登門造訪,只是還請靜兒幫忙向司徒丞相大人和夫人帶個話,以免本王打擾了丞相大人!”
一聽即墨離這一番話,司徒靜幾乎高興翻了,比着即墨離答應馬上跟隨她進入府去還要高興,因爲她明明白白的聽到即墨離三日後要帶着禮物親自上門拜訪,而且這麼正式的拜訪還是衝着她司徒靜來的,這意圖如此明顯,而且還用了最爲正式的方式以顯示對她的尊重和喜愛,怎麼能不讓她喜悅呢!
當下司徒靜滿臉掛着掩不住的喜悅,像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答應道:“璃哥哥請放心,靜兒定然會把這個好消息帶給我父母的!那靜兒就先入府了,今日讓我的馬車送璃哥哥回王府好了!”
司徒靜說完,好像唯恐即墨離會反對她的提議似的,立刻興奮的一臉紅紅的跳下馬車,即墨離在車內聽到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消失在了這條街道上。
馬車伕應該是得了吩咐的,對着車內的即墨離說了一句:“王爺您做好
了,小的這就送您回府!”
之後馬車便又重新啓動了。
此刻的即墨離安穩的坐在馬車內,而司徒靜不知道的是,剛剛一路上的即墨離腦海裡一直縈繞不去的都是今日趙宣靈的身影,她要是知道了,估計能氣死了!
即墨離這麼久以來又要裝作自己已經被蠱毒侵蝕,又要忍受那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心裡對心愛之人的思念與日俱增,人都是一樣的動物,在自己承受磨難,掙扎着度過難關的時候,總是對自己最親近最心愛的人尤爲想念,而即墨離雖然內心是一個鐵漢,但是也不能倖免!
而今日終於見到了那一抹思念了許久的身影,在場的人大概都不曾知道的是,就在趙宣靈的腳步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個亭子的時候,即墨離就已經感受到了心愛之人的慢慢靠近,只是臉上不動聲色罷了。
一直到趙宣靈推開那厚重的棉簾子,那張小臉遲了肚子一步顯現在即墨離的面前的時候,他看似淡漠的表情下面的激動和涌動的巨大的思念的情潮沒有人知曉,當然也沒有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把自己的情緒按捺下去,他當時真的沒有把握自己會不會在下一刻就衝上前去一把把那慘兮兮的小丫頭抱在懷裡!
不錯,現在的趙宣靈給即墨離的印象就是慘兮兮的,想着他離開之前的時候小丫頭那豐滿圓潤的小臉和體態,而自己只不過去打了一仗,回來這小丫頭便被折磨成的如今的模樣,他雖然經過手下的通報,知道自己的父皇之所以選擇囚禁趙宣靈是有保護她的成分在內,但是那也不可原諒!
所以更別提司徒皇后和司徒靜的所作所爲了,她們這惡毒的姑侄二人竟然在發現趙宣靈所在的第一時間就去向皇上討了來開始折磨,竟然敢讓他的女人爲奴爲婢,簡直是不知所謂的找死行徑!
趕車的車伕原本在專心趕車,但是突然被後背吹過來的涼氣驚的一個激靈,回頭看了一眼好好的馬車簾子,這馬車伕奇怪的搖了搖頭,難道剛纔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他怎麼也猜測不到此時馬車內的璃王爺正在放冷氣呢!
即墨離回到璃親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黑嚴了,剛剛到達書房便看到了靜靜坐在角落裡的秦弋陽,顯然秦弋陽在這裡等他的。
秦弋陽看見即墨離回來了,便在黑暗中幽幽的開口道:“消息我已經傳給靈兒了!”
即墨離聽到這話並沒有多大起伏,只是隨口說道:“嗯!估計我今日的表現也讓那丫頭猜
測到了八*九分了!”
想起那丫頭使勁兒的用手指掐着他的後腦的時候,別人見了大概以爲這丫頭是爲了泄憤所以纔會那樣,但是即墨離卻知道小丫頭不過是爲了探查他身體裡的異樣罷了!
而依照小丫頭高超的鍼灸和蠱術,肯定能夠發現他後腦上的異樣。
秦弋陽看着即墨離這樣不疾不徐的樣子,禁不住心中一陣惱火,他大手握緊椅子的把手,不乏急躁的說道:“你今日也見到了靈兒的現狀了吧,那你什麼時候行動?靈兒現在的樣子可是經不起一拖再拖了!”
即墨離卻不動聲色的坐在和秦弋陽一個茶几之隔的紅木圈椅上,手指曲起在茶几上敲了幾下,便淡漠的說道:“已經開始行動了!”
就在即墨離的話音剛落之時,突然聽到一聲稚兒的童音問道:“什麼開始行動了?”
而隨着這聲音而來的是一個小身影出現在了黑暗的書房裡,南宮宇拓來了。
即墨離見是南宮宇拓,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你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探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而南宮宇拓立馬一副神氣的樣子,短短的雙臂抱胸,依靠在門框上斜斜的抖着一隻腳,自信滿滿的說道:“有本君出馬,當然馬到成功!果然是那個老東西死灰復燃了!早在數萬年前本君還以爲把他打死了呢,不曾想到那老東西竟然留下一縷氣息逃下界來,好巧不巧的就附着在司徒家後院裡的一棵盤古老祖開天闢地之時留下來的一棵古木之上,隨着斗轉星移,日新月異,那老東西的一縷氣息依靠着古木的靈力不斷吸收日月精華,一直到半年前,火靈國建立國家之時,竟然已經修煉出可以離開那古木的虛體,所以如今纔會出來作亂了!”
這一番話可是幫了即墨離的大忙,顯然南宮宇拓口中的“老東西”就是百年來操作火靈國司徒家背後的人物,如此說來司徒家原來早在開國的時候就與這邪惡的東西勾連上了!
只是即墨離心中有疑惑,問道:“那你可知此人是通過何種方式來作亂的嗎?”
南宮宇拓終於露出遲疑的表情,不得不承認的說道:“現在本君還未弄明白,但是這老東西肯定是和司徒家建立了某種契約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纔會換得司徒家這百年來在你們火靈國興風作浪!”
即墨離自然很是贊同南宮宇拓之言,但是這個契約究竟是什麼呢?看來他需要加把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