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浩推開醫院病房的門時,看着病牀上的劉羽霖突然感覺到一種淒涼……
高檔病房裡窗明几淨,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的陽光卻絲毫沒有給這裡帶來一絲溫暖。
可以看出來探視的人一定很少,畢竟因爲這種事情而住院,怎麼說來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劉羽霖躺在病牀上閉着眼睛面色灰黃,眉頭緊鎖;吊瓶裡的點滴一滴一滴下落,就像沙漏在祭奠着時光的流逝。
程浩覺得此刻的劉羽霖就像一條砧板上的鹹魚幹,無論注進去多少水,都無法再起死回生。
“喂!別裝了!”程浩知道他醒着。
劉羽霖哼哼兩聲,依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
“小園讓我告訴你,柳碧嬈回江蘇老家了,你要找就快點去找吧!”
聽到程浩的話,劉羽霖“噌”地一下坐起來,眼睛裡也立刻有了神采。
“你說什麼?”他瞪大眼睛因爲還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浩只好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劉羽霖立刻跳起來,好似這回才真正活了過來。
他一下拔開手背上的輸液針頭,歪歪斜斜穿上衣服就往外跑,跑了一半又想起牀頭的手機,於是迴轉過來抓起手機,又向外跑去。
劉羽霖擦過程浩的身邊,用手捏了一下程浩的肩頭輕聲道:“謝了!兄弟!代我謝謝你家小姑娘!”
然後就無影無蹤了。
程浩一個人傻呆呆站在空無一人的病房裡,劉羽霖捏自己肩頭的手很有力,絲毫不像病了幾天的人。
他真的活過來了。這是程浩唯一的感覺。
“哎呀!人呢?”推門進來的護士望着空蕩蕩的牀和在半空中晃悠的輸液管驚叫起來。
“呵呵,不知道……”程浩只好裝傻。
“這可怎麼辦?”護士焦急萬分。
“剩下的錢我來補好了!”程浩向來不是小氣的人。
“醫生還沒有簽出院許可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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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悶頭吃着飯,手機鈴聲又響起,他把手機打開貼在耳邊,不多時便掛斷了。
“劉羽霖馬上就要上飛機去南京了!”程浩好像自言自語。
小園咬着筷子皺起眉:“碧嬈家是無錫的……”
“他說沒有無錫的票了,只能到南京再說。”
“無錫也不小呢……”向小園低聲喃喃道:“找一個人不跟大海撈針一樣麼?”
“大海撈針也要撈!”程浩知道這就是劉羽霖此刻的心情。
向小園不再說話,她不知道該怎樣評價劉羽霖的行爲,也不知道將來會有怎樣的結果。
畢竟柳碧嬈和劉羽霖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不知道當劉羽霖這種衝動和癡狂散盡之後,真真正正留給他現實的殘酷,會有多少……
氣氛有些壓抑,小園只好轉移話題。
“程先生,您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程浩一愣:“什麼東西?”
“望遠鏡啊?”
“我爲什麼不可以有?”
“用來偷窺很方便嗎?”
程浩要吐血:“誰要偷窺啊!”
小園不依不饒:“那您爲什麼會有那種東西?”
程浩反駁道:“我留着看球賽、看演唱會不行啊!”
“您又不會買便宜的票!位置有那麼差要用望遠鏡看嗎?”小園刨根問底。
“萬一我運氣不好就買了那麼差的票呢?”程浩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還真難纏。
“那用的着夜視功能嗎?就算是晚上體育場的燈也挺亮的啊!”
“哎呦我的天啊!”程浩只能求饒,起身往臥室躲:“我就是偷窺用行了吧!我就專門買來偷窺使的行了吧!”
向小園執著地追到臥室:“那您在偷窺誰呢?是不是小茹她家的女主人?還是旁邊那座別墅的外國美女……”
程浩把頭埋進枕頭裡心裡哭道:
“劉羽霖啊劉羽霖,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幫你辦出院,我繼續接替你的位置去住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