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辦公室內
凌項墨坐在沙發上,看着黃昏的斜陽漸漸被黑夜代替,他並沒有開燈,獨自坐在這裡,數個小時。
秘書不敢多言,在外面忐忑着,直到下班時間,直接走人。
他一直抽着雪茄,數不清自己已經抽了多少,他疲憊的依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外面燈火通明,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看不清前的路。
“鈴…”這時,他的手機響起,是股東的電話,他接了後,對方草草說了幾句後,便掛斷。
一瞬間,似乎所有的股東都打電話來,全部都示意,後天召開的股東會,他們都不會出席。
之前打算高價收購他們手中的股份,卻沒有料到,他們像早已串通好似的,連說話的語氣,表達的意思,全部都是一致的。
“凌少。”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只見阿任走了進來,渡步到凌項墨的面前,輕聲喚着。
他看着凌項墨坐在沙發上,手上握着手機,辦公室內黑漆成一片,看不出他的神情。
凌項墨聽到阿任的聲音,他睜開雙眸,冷冽的目光掃過阿任的身上,並未說話,直到許久後,他才收回視線。
“去哪了?”凌項墨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卻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他的怒意,他吩咐阿任去辦的事,卻發現他消失了一天,一直聯繫不上。
阿任與另外一位保鏢,都是他的得力助手,但沒有料到,兩個人居然在最關鍵節骨眼上消失。
他站在凌項墨的面前,緊張得手緊握成拳,深呼吸一口氣,才恭敬的說着:“今天去調查事情,路上出了一些事,誤了時間。”
阿任知道凌項墨的脾氣,在這重要的情況下,他消失,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被宮戴楠抓走的瞬間,他就想明白了。
有些事,他不能做,不管凌項墨是否會相信他。
“出事?阿任,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終於學會找藉口了?“凌項墨伸手拿起玻璃杯,朝着阿任身上砸去。
阿任站在那裡,玻璃杯摔在他的額頭上,他
往後退了幾步,只見玻璃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額頭上有液體往下滴落。
額頭上隱隱約約作疼,他臉上沒任何表情,再次走上前,蹲下身子,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片。
“凌少,我發現我們鬥不過凌晟軒,他這個人並非我們所瞭解這麼簡單,他能在幾個小時之內,控制着淩氏的生死!他亦能在第一時間,知道我們的任何計劃,甚至…他還是我們交易的貨主。”阿任的聲音有些激動,說到凌晟軒,他似乎終於遇到對手一樣。
他沒出手,就早已輸掉。
阿任知道,在他與凌項墨這些所謂的暗中操作中,這一切,早已落入凌晟軒的眼中。
“那一夜,我們暗中殺他,沒成功,我們當初以爲是有人暗中助他,或是他的運氣好逃掉了,可是,據我今天所知,他早已設好局,那天晚上,我們的舉動,全部落入凌老的眼裡。”阿任說得有些激動,玻璃剌進手掌心中,他卻渾然不覺得疼痛。
鮮血從掌心中滴落,染紅了地毯。
他將玻璃片全部丟進垃圾筒內,又拿起紙巾,將所有的血跡全部抹乾淨,這一系列動作,做得很自然。
收拾完畢,他站起身,再一次恭敬站在凌項墨的面前。
“淩氏,他誓在必得,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退讓,別與他硬碰,待有機會後,我們再東山再起。”阿任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他深怕凌項墨會去與凌晟軒一決高低。
以凌項墨的性格,他承受不住那些挫折的。
身爲凌家大少爺,從小到大都是風風光光,如今,他卻被逼得走投無路,而這個對手,不是別人,而是他一直針鋒相對的凌晟軒。
他點燃雪茄,狠狠抽了一口,徐徐吐着菸圈,站起身,走到阿任的面前。
“你今天去哪了?”凌項墨那冷冽的雙眸,掃過他的身上,只見阿任一身狼狽,手上除了玻璃剌傷的地方,還有許多傷痕跡,這些顯然都是人爲的。
阿任將雙手背於身後,任由着鮮血不斷滲出來,他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態度依舊恭敬。
“遇到了一些意外。”阿任心裡有些忐忑,他不知凌項墨是否已經知道他與凌晟軒他們呆在一起。
他被赤裸裸的威脅了,但這不能阻止他對凌項墨的忠誠。
哪怕凌項墨不再相信他,他也絕對不會丟凌項墨而去。
這些年,忠心凌項墨,哪怕凌項墨如今已落魄,他也相信凌項墨有足夠的能力東山再起,再說如今的局面,雖然對凌項墨不利,但他身爲凌家大少爺,這個身份還是管用的。
凌項墨淡淡看了許他一眼,沉默了許久,他邁着大步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眺望着遠處的風景。
辦公室是黑漆漆的,卻更能看清外面的世界。
這花花世界,更多的是戰爭,那些勾心鬥角,比殺人更厲害,那些無形的刀捅向你,你還不知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發現自己累了,有些心有餘力而不足。
“凌少,他除了有凌老撐腰外,還與宮家少爺關係不錯,據說上官家的小姐與他亦是朋友,我們要不要去宮家一趟?”阿任渡步走到凌項墨的身後,猶豫了半會,他纔開口建議着。
凌項墨抽完一支雪茄,他沒回頭,只是冷聲問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阿任沉默不語,這些事,他曾經查不到一些頭緒,可今天他卻隱隱約約知道了大概,也許,凌晟軒當初就不該出國。
出國,無疑送給了凌晟軒一雙隱形的翅膀,讓他飛得更高,當他反轉回來之時,殺傷力是比任何人都要強。
“除了這個辦法外,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凌項墨轉身,看着阿任,一句一字的說着:“殺了他。”
這個他,他們兩人心知肚明。
阿任微微一怔,他緊握着拳頭,對着凌項墨躬腰說道:“凌少,這件事交給我去辦。”
他知凌項墨在懷疑自己,想要將功贖罪的話,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替凌項墨出力。
“不用,這件事,我去。”凌項墨將雪茄煙頭丟到一邊,他走到沙發上,拿起外套後,邁着大步往外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