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靖南微微一笑,一旁的郭侍平注視着這一切,不動聲色,暗暗打量着鬱靖南與白雲吟兩人之間的暗涌。
沉寂片刻後,鬱靖南說了一句話,讓衆人跌破眼鏡。
“既然你不會喝酒,但是大家都喝了,如果我同意你不喝的話,有點對不住大家,那就我代你喝完它。”鬱靖南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讓人捉摸不透。
白雲吟不清楚他在搞什麼把戲,竟然代她喝酒,一時間沒有迴應,鬱靖南又轉對郭侍平道:“郭董,你覺的我這提議合適嗎?”
他耍計時,並沒有將郭侍平放在眼外,而是徵求他的意見,這讓郭侍平感到舒心,於是笑了笑:“如果你要代雲吟喝,這也是不失爲愧對衆人。”
得到郭侍平的支持,鬱靖南滿意的泛着狐狸般的笑意,眼神閃着濃濃的陰謀味道。然後朝白雲吟走了過去。
白雲吟一時之間還處在懵懂之中,無法分清他究竟耍什麼把戲,他替她喝酒,有這個必要嗎?
他走到她跟前,拿起她跟前的杯子,一飲而盡。看的她一愣一愣。他放下杯子,再度走回他的位置。
接着服務生又爲大家倒了酒,這時,鬱靖南便對着郭侍平道:“郭董,我敬你一杯。祝你身體健康,事業如日中天,也祝我們合作愉快。”
這些是客套話,但此時卻很顯出它的用途,這在郭侍平眼裡,鬱靖南已拿他當丈人看待了,於是他微微一笑:“謝謝,我也祝鬱總裁,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包含着很多含意,其中就包含了鬱靖南追愛能心想事成。這四個字,鬱靖南已悟出郭侍平的深意,嘴角微微向上揚,直道:“謝謝!”
接着兩人一飲而盡,這場面看的白雲吟亦是一愣一愣,而旁邊的郭子凱已聞出了其中的異味,其他人亦也看出了端倪,白雲吟因爲沒有深想,還處在懵懂中。
這時,鬱靖南又敬了郭子凱,接着便是敬一旁的趙紫,趙紫受寵若驚,拿着酒杯笑道:“鬱總裁真是太客氣了,應該是我敬你。”
鬱靖南卻給了她一個微笑:“誰敬誰也一樣,你工作辛苦了。”
兩人輕輕碰杯,接着鬱靖南一飲而盡,趙紫亦也跟着一飲而盡,鬱靖南滿是笑意,讓服務生給他倒了一些,拿着杯子朝白雲吟走了過去。
微笑:“這杯你怎麼也得喝了,榮華所有人我都要敬的,如果不敬你就顯的我厚此薄彼了。”
白雲吟又是眉宇一蹙,不解的看着眼前這個依舊帶着似笑非笑嘴臉的男人,她猜測他究竟要做什麼?而她打量的目光,鬱靖南已經發覺,急道:“我們碰杯吧!”
他拿着杯子碰向她的杯,發出清脆的聲響,在衆人耳中飄蕩。
白雲吟蹙眉,這個男人一晚上都在算計着她喝酒,他是什麼意思?
不悅道:“我剛纔說了,我不會喝酒,我與茶代酒。”
說完,便放下酒杯,拿起旁邊的茶杯,鬱靖南嘆道:“那還是我替你喝吧!”
白雲吟雙瞳放大,不可思議,這個男人腦子哪兒不正常了,今晚一個勁的讓她喝酒,然後一個勁的代她喝酒,還帶這樣的?
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在用苦肉計,一會喝醉了,讓她侍候,想到此,她立即道:“不用你替我喝,我自已喝。”
讓她侍候他,還不如她自已醉了,反正家人在這兒,他是鑽不了空子的。
鬱靖南聽到她的話,心裡暗笑,但面無表情,於是問了一聲:“你確定你能喝?”
“喝完這些,我就不喝了,你也別再來敬我了。”白雲吟笑道。
“好,我不敬你了。”鬱靖南保證,但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白雲吟望着那金黃色的液體,心想顏色這麼好看,味道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洋酒,她總得試試是什麼滋味,於是拿起來慢慢吸進嘴裡。
只感到一抹辣辣的,但還不算很嗆喉,於是把剩下的一飲而盡,味道還不錯,喝完,她心裡這樣想。
“我喝完了。”白雲吟拿着空杯子眨眨眼道,然後往回她的位置。
鬱靖南看着她喝完酒,嘴角泛着愉悅的笑意,然後才把手中的酒倒入腹內,回到他的位置。一旁看的衆人,都沒有出聲,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這時大家才吃起菜來,白雲吟沒想到這酒後力這麼強,飯局進行到中途,她就感到臉熱哄哄的,腦子有點暈沉,她吃了點米飯,但是那抹熱依舊沒有退去,而她只能強撐着。
飯局上,鬱靖南與郭侍平及郭子凱不斷的喝酒,似乎鬱靖南就是個酒糟,怎麼喝也喝不醉,兩瓶酒都快被喝完了,而李蘭及張奇芳兩人看着男人們喝酒,只能一旁諒着。張奇芳看着白雲吟臉上紅紅的,湊到她耳旁問道:“雲吟,你要不要緊。”
白雲吟甩了甩頭,低聲迴應:“可能我沒喝過酒,有些不適應,一會就沒事了。”
張奇芳見狀,便道:“哦。”
正在這時,白雲吟的手機響了,她拿過手機,眼睛有些模糊,但還是看清手機上那幾個字,遲宣重。
她的酒瞬間醒了一半,她要去遲宣重家吃飯,現在都九點了,於是拿着電話,便偷偷溜出去了。
來到無人之處,應道:“喂。”
電波那端傳來遲宣重平靜的聲音:“雲吟,你幾時會到,現在都九點了。”
白雲吟扶了扶額頭:“遲宣重,我可能一時無法過去了,今天我還子凱哥在應酬,下次吧,真不好意思。”
電話那頭沉默無聲了,白雲吟心頭一震,緊張道:“我真的是公司有事,是突發之事,真的對不起。”
遲宣重笑了一聲:“沒事,工作忙能理解,畢竟你還與子凱哥一起,想必你也不會騙我。”
聽着遲宣重如此的理解,白雲吟涌起深深的愧疚,道:“謝謝你,替我向你家人道歉,我聽子凱哥說,你姐姐特意過去幫忙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他們能理解的。”遲宣重笑着。但是那笑卻笑的蒼白,只是白雲吟沒有聽出來。
“好,那我先掛了。”白雲吟道。
“明天我做復健,你能來陪我麼?”遲宣重突然問道。
白雲吟頓了頓道:“明天可能不行,我的工作最近非常多……”
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遲宣重已經明白了,只是冷淡的應了一句:“我知道了,那不打擾你了。”
白雲吟聽出遲宣重的變化,心中有些無奈,只好應道:“再見。”
接着掛完電話,心中擔憂了起來,遲宣重好似在生氣,哎,她還要工作,希望遲宣重能快些好起來,她也不必這麼累。
想着,她便轉身過來,卻不想身後站着一個人,竟是滿臉通紅的鬱靖南,正用熱辣辣的眸神攫住她,能聞到他濃濃的酒味,她看到他今晚喝的很多,應該喝高了。
她不知道他幾時站在這兒的,於是便問道:“你站在我身後幹什麼?”
“我打電話呀!”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口齒不清,她斷定他喝高了。
於是道:“你喝多了吧!”
“沒有,我是酒聖,喝再多也不會醉的。”說完揮了揮手,然後朝白雲吟壓了下去。
白雲吟沒想到他竟然站也站不穩,不由的低咕着:“我看你是個酒囊飯袋。”
同時用手扶着他,她剛纔喝了些酒,還沒有散去,此時被他這麼重壓下來,她也有些站不穩,後退兩步,貼上了牆,兩人才穩住腳步,而這姿勢卻是非常暖昧。這是鬱靖南擡起首來,居高臨下默默的注視着白雲吟。
白雲吟有些心慌,急着用手抵着他,而他那迷離的目光依舊緊盯着她。
迷離的眸子裡倒影着她的剪影,她看出裡面的她亦是滿臉通紅,帶着極具危險的誘惑力,不由的蹙眉。
鬱靖南貼的如此近她身,呼出來的氣吹在她臉上,酥酥麻麻,同時濃濃的酒味,涌入她的鼻間,雖然她有些暈眩,但是對酒味的敏感依舊濃烈,手不由的抵在兩人中間,欲將他推離遠一點她。
可鬱靖南沉重且晃動的身子,是她無法承受且推離的,他的重量比平常好似還要重些,任她怎麼掙扎也無法推動,怒火滿腔,不由啐了一口:“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酒鬼。”
鬱靖南雙手往她身上抱去,將頭埋在她勁間,吸着她身上的香氣,同時還不斷的摩挲着,就當白雲吟手忙腳亂欲要擡起他的頭時,突然聽見他喊了一聲:“寶貝兒……”
這一聲喊的是那樣銷/魂,她一怔,接着便是臆想寶貝兒的含意,寶貝兒可以是他風流牀上的任何一位,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於是不喜歡他這樣對着她喊,不由道:“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寶貝兒。”
但他的臉還埋在她的頸間,不斷摩挲,鬍渣刺在她的頸上的皮膚,引起她的顫抖,還有他那呼出來的熱氣,都讓她直立不安,白雲吟急促的推着他的身子,惱道。
“別裝酒瘋。”
可是鬱靖南就像一根水泥柱子,無法推動,而她後邊又沒有退路,不由暗罵,喝完酒的男人真是難纏,現在要解開他,心想發酒瘋的人或許可以哄。於是轉策略道。
“你是不是要找寶貝兒呀!”她的聲音很溫和,就像哄小孩一般。
在她頸間的某人,點了點頭,口齒不清應道:“是呀,我要找寶貝兒。”
“那你現在別壓在我這兒,我帶你去找寶貝兒。”白雲吟亦很溫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