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她受寵若驚,更讓她感到強烈的窩心,原來被人關心竟是這樣子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好,以至淚水漸漸的聚集於眸內。
白雲吟強忍淚水的樣子,看的郭侍平心中亦是酸楚萬分,不由的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手覆在她肩膀上,把力量源源的通過手傳遞給她,緊接着傳來他難過的嘆息聲:“你在外邊受了這麼多委曲,經歷過這麼多苦難,爸爸真是對不住你呀!更是對不住你媽媽。你放心,以後我不會讓誰欺負你的。”
這話終於把她強築着的堅強擊潰,淚水如打開閘門的洪水,一個勁的泄了下來。沿着清透的臉頰一直流下,湊成一條小溪,湍湍而流……
郭侍平望着淚水滿臉的白雲吟,心如被鈍刀割過一般疼痛,皺眉的將她擁進懷抱中,嘆道:“哭吧!把一切委曲都哭出來,別憋在心裡。”
郭侍平的話讓她失聲痛哭,一切委曲化成濃濃的淚水,從心底流逝出來,再無留半分,也要從這刻,她不要受他人的威脅……
翌日,白雲吟早早起來,來到花園欣賞着花園的花,雖然她以往也住過別墅,但是像陳宅將西方及中西相結合的格局,她倒是頭次見住進,以至覺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奇異。
郭侍平早早的在花園裡練着太極,這是他身體健朗的原因之一,白雲吟遠遠的望着他使的招數,心想,這太極練好了也可以當武功的,那爸爸也一定會武功了,看來爸爸還真是個多才藝的男人。
她開始敬佩起郭侍平來,想起昨晚郭侍平對她說,她的名字隨她喜歡,可以依舊姓蘇,想起養父也沒有孩子,她就覺的不能把這個姓改了,依舊姓蘇吧!
她邊看花,邊想事情,直到郭侍平走到她跟前,纔回神過來。
“爸,你練好了。”她從蹲着的姿勢站起,望着郭侍平運動後的臉沁着一抹汗水。
“練完了,昨晚睡的習慣嗎?”郭侍平從脖子上拿下一條毛巾,擦了擦汗問道。
“昨晚是我睡過最舒服的一覺了。”白雲吟滿臉閃着笑意。
“那就好。一會爸爸回公司,你在家與你媽好好逛逛,缺什麼就買什麼?爸會給你一張金卡。”郭侍平笑道。
“爸,不必了,我身上還有錢,等沒錢了我再向你要吧!”白雲吟道。
“你先放在身上,以應急用。”
見狀,她也不再推遲,吃完早餐,郭侍平便離開了,白雲吟帶着紅珍逛了逛屋子,紅珍從沒見過這麼豪華的房子,直嘆美麗。
就在白雲吟帶着養母逛別墅時,她的手機響了,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看見是熟悉的號碼,她凝了凝眉,遲疑了片刻,但最終還是接了。
“喂,李總監。”
“雲吟,你現在馬上來一趟公司。”李蘭低沉着聲音道。
白雲吟頓了頓:“總監,出什麼事了嗎?”
“剛纔郭董替你辭了職,雖然我知道你與郭董的關係,但是辭職的事你應該來公司說清楚一下,而且你也要把手續辦一下,當初你回來公司上班,是我在總裁面前力保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讓我很難交待。”李蘭的聲音有些不悅。
白雲吟聽出李蘭的意思來,深思了半秒,覺的這件事只讓爸去處理,似乎有點不妥,於是應道:“好,我一會就過去。把手頭上的事交接一下。”
“嗯,好。我等你。”李蘭話落,便掛了電話。
白雲吟愣了片刻,一旁的紅珍見狀,便道:“小小,你有事就快去忙,媽自已一人走走,一會幫着那些啊姨們做些事。”
白雲吟望着紅珍,點了點頭道:“媽,那你自已先熟悉熟悉,有不會的你就問女傭們。”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紅珍催促她。
白雲吟於是告別了紅珍,回去換了件衣服,就出門了,亦也沒喊司機送她,她走出大街上,打了出往盛世趕去。
回到辦公室,衆人都帶着異樣的眼神望着她,白雲吟對她們的眼神中透出的深意心如明鏡,卻也沒多少在意,而是走進了李蘭辦公室,卻不想鬱靖南竟然在裡頭。
她走進去,一時之間有些木然,無話。鬱靖南冷眼的望着白雲吟,看不出神情。而一旁的李蘭嗅出其中的異味,微微一笑出聲打破沈默。
“白雲吟……,不,應該稱你爲陳雲吟纔對。”
白雲吟凝眉應道:“總監,就叫我白雲吟吧!我的姓不變。”
“好,白雲吟,你如果真要辭職,必須在一個月後才能離開,因爲這是公司的規定。就算你現在是榮華的千金也不能改變。”李蘭鐵面無私道,絕不徇私一直是她在職場制勝的法寶。
不能因爲白雲吟而破壞了。
白雲吟望着李蘭,陷入沉思,當初她沒看清公司的制度,要不然她早就提交辭職書了,現在要她做多一個月,那簡直就是讓她多在地獄多呆一天,現在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呆下去了。
思慮片刻才道:“李總監,一個月我真的沒有辦法做多一個月,我手中的定單根本就不多,而且都可以完成了,我交接一個星期,你看行嗎?”
她話剛落,傳來一聲否定聲:“公司的制度不能因任何人打破。”
這一聲是出自站在一旁的司靖南口中,白雲吟即時把視線移了過去,對上他毫無溫度的眸子,暗恨。
不就是辭職麼,幹嘛搞的像是在逼良爲娼的場面,同時腦中想到張江炒魷魚也是一個月離開,難道她真的一時之間走不了?
這時李蘭又接了一句話:“白雲吟,公司不是針對你一個人,而全部人都必須遵守這樣的規紀。”
白雲吟想到沈蔓新卻兩三天就可以走了,但是她沒有說出口,因爲她清楚,站在她對面的某人一定會拿沈蔓新是危險分子,是個商業間碟來塞她的口。
最終吐了一口氣,收回視線道:“既然是公司制度,那按公司制度辦吧!”
鬱靖南聽到白雲吟這句話,嘴角不由的泛起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李蘭道:“好,那你先出去工作吧!”
“嗯。”白雲吟應完,就轉身朝門口邁去,但是走到門口,她就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即時轉身,臉上帶着一抹質疑對李蘭道。
“李總監,那一會我寫份辭職書,你幫我在上邊籤個字,正好……總裁……也在這兒,一併簽了。”說到總裁那兩字時,她不由的停頓片刻。
李蘭眯了眯眼,望了一眼鬱靖南,又再望着白雲吟,然後才道:“行。”
白雲吟見鬱靖南並沒有應聲,於是又轉問了他一聲:“總裁沒有意見吧!”
鬱靖南一臉陰騖的望着她,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白雲吟就當他沉默應允了,笑道:“既然總裁與總監沒意見,那我現在就去打辭職書。”
道完,轉身把門打開,走了出去。
在門關上那一刻,李蘭便道:“總裁,盛世如果失去白雲吟的話,對公司是一重大損失。”
鬱靖南依舊沉默的盯住白雲吟離去的方向,片刻便道:“李蘭,你要知道,公司不會因爲少了某個人而停止運轉。”
李蘭聳聳肩:“既然總裁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再多嘴了。”
他何嘗不想她留下,但是榮華的干涉,他只能放她走。當初他拿着照片及孤兒院就是想讓買她一生,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一切都化爲灰燼,看來他不用狠一點的手段是不行了?
白雲吟還沒把辭職書打印出來,鬱靖南便走了,她想喊住他,但是礙於人多,她還是緘口了。
當她打好拿給李蘭簽字,李蘭簽完字,頭也沒擡道:“總裁說讓你拿給他簽字。”
白雲吟猛怔,心裡有些顧忌去他辦公室,但還是應了一聲:“好。”
拿着簽了字的辭職書,走出李蘭的辦公室,白雲吟回到位置上,正在思量着如何去鬱靖南辦公室,這時張奇芳發了信微過來。
“白大設計師,你原來是榮華董事長的女兒,這世上真的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呀!”
白雲吟坐下回道:“是呀,我也沒想到。”
“你養父的事,要節哀。”
“謝謝。”
“怎麼沒聽過你有養父呢?”張奇芳又道。
“哦,最近我才找到他們。”
“哦。”
白雲吟於是又問道:“你要不要上總裁辦公室?”
“幹什麼?”
“如果你有事找總裁的話,我與你一起上去。”
“你不敢上去嗎?”張奇芳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與總裁出了那樣的緋聞,還是少接觸好,就算接觸,有人在一旁會比較好些。”
張奇芳發了個鄙視的表情,後面附加一句話。
“不好意思,我沒有事找他。”
“算了,我自已去找他吧!”
張奇芳又問:“你找他什麼事?”
“我辭退職書需要找他簽字。”
張奇芳發了個哭泣的表情,喊道:“你要離職?別走呀,我好捨不得你。”
白雲吟也發了個哭泣的表情,回道:“我沒辦法,我滿身緋聞,不適合在這兒呆了,再說我爸也希望我幫他。”
張奇芳再也沒說話,而是發了一串哭泣的表情,白雲吟即時回她:“以後我們可以出來一起喝茶。”
“可別忘記了。”
“好。我先把辭職書送上去,不然總裁一會走了。”
道完,就下線了,拿着辭職書往門口走去,上總裁辦公室。經過秘書檯時,秘書的眼神亦流露出笑意,白雲吟亦回笑道。
“總裁在裡邊?”
“在。”
“好,那我先進去。”
秘書微笑的點頭,白雲吟拿着辭職書走進了鬱靖南的辦公室。
鬱靖南端坐在辦公桌前,視線落看着檯面的文件上,聽見腳步聲,亦也沒有擡頭,將全部注意力放在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