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了？”
手臂上的疼痛無不提醒着這一點，但顧敘卻不明白原因。
剛剛還好好的，一直說大叔最好了，現在卻又咬人……還真是有點疼！
“嗚……”
季小念咬着他的胳膊不鬆口，已經氣到只能嗚咽了。
這個男人是明知故問吧？
越想，季小念就越想哭了。
她實在是太可憐了，一定沒有女人像她這樣，要給老公生孩子卻被拒絕。
還那麼徹底！
想到這裡，季小念不禁越發用力。但很快，她就自食惡果！
爲什麼這傢伙的肉這麼硬？咬得她的牙好酸！
還有些疼……這下，季小念是真的要哭了。
那宛若小奶狗似乎的嗚咽充滿了委屈，顧敘不禁覺得有些不對勁。胳膊上的疼痛在這種時候都可以忽略不計，濃眉微皺，顧敘把手臂向上擡，很快便看到季小念委屈的臉。
泫然欲泣的模樣讓顧敘愣住。
“怎麼了？”
沒人問還好，現在有人問，季小念更覺委屈。
“那有這麼欺負人的？你還問我怎麼了，哇！”
季小念頓時放聲大哭，抓着顧敘的手恨不得再狠狠地咬幾口。這失去理智的模樣讓顧敘一頭霧水的同時又心疼不已。
這丫頭一向聰慧，現在突然委屈成這樣……“你是因爲孩子的事情？”
“混蛋！”
被戳中痛處的季小念頓時哭得更大聲。
都是顧敘的錯！
可是……“生孩子會有危險，還很辛苦。”所以顧敘才捨不得讓她冒險。
雖然有個孩子這樣的想法很誘人，但這在顧敘的心中卻根本比不上季小念重要！
可他不懂，在季小念的心中，這都不是個事兒！
倔強地擦掉眼淚，季小念擡頭看向顧敘，嚴肅地道：“那又怎樣，人活着就是有危險，喝口水都能嗆死，或者你哪天醒來是會發現我已經沒有呼吸……”
“季小念！”
顧敘驟然色變，冷聲打斷她的話。
“童言無忌！”顧敘抓着季小念的肩，不容拒絕地將她擁入懷中，“你會長命百歲的，懂嗎？”
季小念本想反駁的，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感覺到顧敘強壯的身軀竟有些顫抖。
就好像，在害怕什麼似的……
可這是顧敘呀，他會害怕？
怎麼想都不可能的！
“顧敘！”
季小念本想嘲笑幾句，卻突然想明白顧敘的失態是因爲什麼。
因爲她提到了死！
顧敘怕她會死去嗎？
剛剛壓下去的淚意頓時洶涌，季小念一下子就哭出來。“嗚，大叔……”
“我弄疼你了？”
顧敘連忙放開一些，可剛鬆手，就被季小念緊緊地抱住。
“大叔，你很怕失去我嗎？”
染着哭腔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可憐巴巴，顧敘的心驟然就柔軟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
“恩。”
大手擎在半空，遲疑了下，最終輕輕落下，輕撫季小念纖瘦的背。“很怕。”
如果一個人從來沒有得到過，那麼他就是無所畏懼的。
人生最恐懼的就是，得到了，卻要失去。
饒是顧敘心性過人也無法承受。
只是想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