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這個人扮作你的樣子進到這個房間究竟有什麼意義我是不知道了,但關於這個人體炸彈的事情……”蘇顏諾有些心神不寧。
“荒謬!”聽到女人說的話,伊麗莎白第一時間就表示了不可能。“不管唐麟打算用什麼方法來炸掉這艘船,他絕對不可能用人體炸彈這種費時菲力損人不利己而且還不華麗的方式的。”
……不知道爲什麼蘇顏諾覺得最後一點纔是重點,不過這時候她已經顧不得吐槽這個,只是很凝重地看着自家的好友。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深吸一口氣,“想要這艘船沉下去的人不僅僅只有唐麟呢?”
伊麗莎白默默無語。想讓這艘船沉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因爲這艘船上的人身份其實各個也是不簡單的主,而且重點是,根據伊麗莎白的資料來看,這些人在家裡實際上都是類似於有能力而且比較傑出,但是妨礙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的人。
比如謝昭陽,他的存在在葉家其實一直比較尷尬,而且實際上除了葉縱橫之外就沒有人支持他了——當然,葉縱橫一個人的支持就夠了。但是現在葉縱橫被唐麟這麼一搞自身難保,鐵定是護不住他了,他爲了避難也只能來“投奔”自己的姑姑了。
比如葉深,雖然他也有葉榮光護着而且之前過的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舒坦日子,但無奈葉策這個本家的來了,如果葉榮光不想就這麼被葉策這個聲名遠揚且虎視眈眈的本家神童給掀翻導致自己一敗塗地的話肯定也是要全力以赴,而一旦他集中精神全力以赴,葉深自然也就護不住,他只能找一個比較偏遠甚至最好與世隔絕的地方,將自己的弟弟交給一個足以信任的人——安然,來照顧並且保護他的周全。
比如李月茹,這個女人實際上在家裡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是本家獨生女,但是正因爲她的性別,所以對於李家的財產很多人都在覬覦,甚至包括了她的那些親戚,畢竟她雖然是家主的獨生女,但是這並不代表這個女人可以拿整個李家當做嫁妝。而爲了保護自家的女兒,李家的家主只能忍痛將自己的愛女“流放”到這艘船上。
比如……
等等。
唐烽爲什麼在這艘船上?
他雖說也是一個大公司的總裁,而且和唐麟也算得上是沾親帶故了,但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艘船上?
他既沒有影響到任何一方的利益,也沒有足以讓人忌憚的能力,甚至在這些人裡面他都不是最爲突出的一個,雖然稱得上是天之驕子,但也只能稱得上是白手起家的天之驕子,和那些繼承了家業的天之驕子天之驕女有着本質上的不同。說來的話,就是繼承的皇位和自己打下來的皇位的區別。
爲什麼這個人會在這裡?
“蘇顏諾,你剛纔說什麼?”突然伊麗莎白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坐起身看向了蘇顏諾,蘇顏諾也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重複了一遍:“我,我說,萬一想要這艘船沉下去的人,不止唐麟一個呢?”
女人冷笑了起來,接着她破天荒地用自己踩過地面的腳穿進了自己的高跟鞋中,整個人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傲慢。
“想要這艘船沉下去的人自然不止唐麟一個,就我知道的就有七個人……但是他們也只是想想而已,能讓這個想法成真而自己甚至都不用到船上來的人也只有唐麟一個而已。所以不會有其他的人想要炸船,那個想要讓船沉下去的人一定只有唐麟!”
“但你之前不是說,唐麟不會用這種不華麗的方式……”蘇顏諾被女人現在的表情弄得有些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起來接話,“是啊,唐麟自然不會有這種有些下三濫的手段。”女人冷笑了起來,擡手指了指自己。
“就像我也絕不會讓自己的手沾上血液一般。”
“你的意思是。”蘇顏諾看着女人如同青蔥一般的手指恍然,“這件事是唐麟授意的,但是他沒有限制要怎麼做,他只要一個結果,而所有的過程都由他所委託的那個人來掌控?”
“聰明。”女人這時候臉上的表情才微微正常了一些,她有些慵懶地看了眼蘇顏諾,隨即吹了聲口哨。“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唐麟居然將寶壓在了你身上……”
……剛以爲自己稍微能理解了一點他們這些有錢人腦袋中的彎彎繞繞的蘇顏諾一下子又鬱悶了,因爲這女人說的東西她又開始聽不懂了。
這時候似乎伊麗莎白臉上的表情反而沒有那麼豐富多彩了,她一下子冷靜了下來默默不語,只是看着安然那邊的工作,很明顯是有話要說但是要等清場過後才行,於是蘇顏諾也只能無奈閉上了自己的嘴一起看向了安然那邊。
很快那裡的工作就結束了,而幾個醫護人員在轉身過後蘇顏諾想起身說點什麼,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伊麗莎白也微笑着起身,甚至在她之前站到了那幾個醫生的面前。
“我知道你們已經跟了我很久,而且也是對我羅斯柴爾德家族忠心耿耿,所以現在在這裡我給你們兩個選擇。”女人的臉上帶着她依舊爲人所熟知的“伊麗莎白的微笑”,只是不知爲什麼,這次看下來這個女人的臉居然有些猙獰,“要麼是出去過後立刻忘了在這個房間裡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只記住你們是來給一位先生包紮傷口的……要麼就是,永遠別從這個房間出去了。”
一瞬間,連安然都被女人身上的殺氣給嚇到了,那些醫護人員自然也是不用說,立刻都連連答應。女人點了點頭,這才恢復了自己平時的那種平和的微笑。“那就麻煩幾位了。”
蘇顏諾有些無措地看着女人在那些醫生離開後臉上的表情再度變得冰冷的模樣。“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嗎?”
伊麗莎白一聲苦笑。
“唐麟想把我們一起炸死在這艘船上,這件事情嚴重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