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秦懷夢和謝昭陽了,便是蘇顏諾也愣住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進到別墅看到的會是這麼一副場景。
謝昭陽臉上的笑熱得好似能融化冰川,還有,秦懷夢眼睛中和臉上的動容。
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一定發生了什麼。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謝昭陽一臉怔忪的看向唐烽,眼中帶着淡淡的探尋,他放在秦懷夢臉上的手甚至忘記收回來了。
別墅裡氣氛有些怪。
四個人面對面坐着,唯一一個泰然自若的大概只有唐烽了。
對他來說,這件事就跟看到謝昭陽吃飯一樣簡單和平常。
但是對蘇顏諾卻不一樣了。
她看着正對面的秦懷夢和謝昭陽,很想問問他們在她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就像唐烽說的一樣,即便她再爲秦懷夢擔心,這到底是她感情的事,她不應該問太多,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道理蘇顏諾都懂,唯一的問題就是,她害怕秦懷夢傷心,對謝昭陽也不放心。
一個花花大公子對着你的朋友出手了,你管嗎?
蘇顏諾很糾結,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管。
“咳咳。”可能是覺得氣氛太過凝結了,謝昭陽舉拳抵在鼻子上咳嗽了兩聲,“你們出去辦事還順利吧?”
唐烽撩起眼皮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但是眼眸裡卻帶着嫌棄的光,看的謝昭陽一愣,他在嫌棄自己什麼?
再反觀蘇顏諾,她看着謝昭陽,眸光深沉,好似要把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都挖掘出來一般。
“很順利,你們倆在這兒待的……也很順利吧?”
秦懷夢臉上爬上了可疑的紅暈。
壞了,這臉紅可不是什麼好事啊,蘇顏諾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她已經什麼都不想問了。
夜裡。
蘇顏諾靜靜的躺在牀上,而她身邊躺着的人不是唐烽,而是秦懷夢。
她們兩人面對面躺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還是從實招來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顏諾率先對着秦懷夢出擊。
秦懷夢臉上又漫上了紅暈,“沒有,我是說真的,顏諾,我們就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真的?”蘇顏諾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你可不要騙我,你說謊的話我可是能看出來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秦懷夢拉高被單蓋住了自己眼睛以下的位置,“我們能發生什麼事啊。”
“容我提醒你,我的朋友,每當我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代表我在撒謊、在不安。”一面說,蘇顏諾一面拉高了被單學着秦懷夢的樣子把自己眼睛以下的部位蓋住了。
而另一個房間裡,唐烽雙手環胸,大刀闊斧在牀上坐着,他對面站着謝昭陽,兩個人相對一個坐着一個站着,氣氛不怎麼好。
謝昭陽嘆了一口氣:“唐爺,你這樣真的太過分了。”
唐烽不爲所動:“嗯,你並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我雖然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但是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一個很理智並且講道理的人。”謝昭陽攤了攤手,“不要讓我對你失望。”
“是嗎。”唐烽眉頭高高的挑了起來,好像在懷疑謝昭陽說的話的真假。
“好吧,或許不是真的,但是,你怎麼能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坐着,卻讓我去找她們的事呢。”頓了頓,謝昭陽接着說道:“而且,我也就算去了也沒有理由啊。”
“你也想。”
“既然如此,你可以給我支個招,告訴我要怎麼讓她倆分開睡,只要你說的合理我就去做,怎麼樣?”謝昭陽伸手捏了捏額角,臉上的笑已經僵硬到快要掉渣了。
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唐爺居然這麼的無理取鬧呢,一定是對他的認識瞭解還不夠深刻。
唐烽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自己找。”
許久之後,謝昭陽從他的房間走了出來,他猶豫了片刻,朝着蘇顏諾的臥室走了過去,身後跟着臉色淡然的唐烽。
他走到屋門前,心裡突然泛起了一陣緊張的感覺,手已經伸過去貼到門上了,卻怎麼也敲不下去。
站在他身後的唐烽眉頭緊緊的攏了起來。
謝昭陽絲毫沒有察覺,像是一個不懷好意的人一樣躡手躡腳的整個人貼了上去。伏在門上想要偷聽她們兩個女生在裡邊說什麼。
平常一向是貴公子哥形象的謝昭陽,做起這等事來,滑稽的要命。
唐烽一臉嫌棄的看着他,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
有道是萬事開頭難。
謝昭陽甫一開始趴到門上偷聽的時候心裡是糾結並且拒絕的,但是不消片刻就調整好了情緒,左左右右來來回回的調換位置,熟練的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偷聽,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好半天還沒他有什麼動靜,唐烽上前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扯開了。
“聽到什麼了?”唐烽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謝昭陽被攤了攤手,“什麼也沒聽見,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
額頭青筋跳動了幾下,唐烽直接把他整個人朝着門的方向推了過去,“敲。”
“好好好,我敲,你別催我了。”謝昭陽直起身子,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深呼一口氣敲了敲門。
接着便沒了動靜。
他心裡憋着一口氣站在門口,隨時準備着朝開門的人綻放出笑容。
唐烽淡淡的站在他身後,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緊緊關閉着的門。
蘇顏諾聽到敲門的聲音愣了愣,“大半夜的敲什麼門啊,開不開?”
她心裡其實已經有預感了。
因爲她宣佈晚上和秦懷夢睡到一起的時候,唐烽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和冰川媲美了。
“會不會有什麼事啊?我去開門吧。”秦懷夢掀開被子站到了地上。
門打開之後,甫一看到站在門外笑得燦爛的謝昭陽,她愣了愣,“怎麼了?”
“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看,錯過了今天也許就看不到了。”謝昭陽說起瞎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甚至連他自己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