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巨響突如其來,而且凌晨現在仍舊在施展着隱身之術,趕車之人跟車內的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站起身來舉目四望,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凌晨收了隱身之術,人已經出現在了那身穿黃衫的削瘦漢子身前。
那漢子正擡頭看天,揮沒察覺到身後已經無聲無息的多了一個人。
凌晨伸手抓住了這枯瘦如柴的漢子的後頸,問道:“秦羽在那裡?”
那漢子忙回過了頭來,一見竟然是凌晨,嚇的張大的嘴,卻根本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是張大嘴驚望着凌晨。
凌晨將那漢子重重的朝車上一摜,怒喝道:“你問你!秦羽那鳥人他馬的在那裡?”
這時,一直乖乖的倚在了後車壁的那十一、二歲的童子陡然站起身來,雙手在腰間一掏,手裡已經多了兩把閃閃發光的匕首!
凌晨一開始就見那童子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就連中途說下車撒尿,也低聲低氣的說,一副膽子極小的模樣,所以一直就沒在意那童子。
凌晨伸腳在那漢子的肚子上重重的踹了一腳,踹的那漢子向後連翻了兩個跟頭,重重的撞在了馬車的車廂前壁上。
凌晨還想再過去將那漢子提起來,猛然覺得背上肌膚一陣劇痛,似乎是有什麼利刃扎將了上來!
凌晨身經百戰,反映極快,一覺後背有異樣,立刻心念一動,護體氣勁從體內疾衝而出,硬是把已經刺破了自己表皮的利刃給頂了開去!
凌晨回頭一看,正看到那名老實巴交的童子手裡握着兩把藍印印的匕首向後疾飛!
顯然,剛剛用東西偷襲自己的人,正是這名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童子!
凌晨大怒,不待那童子落地,右手虛張,氣手飛出,向內一緊,已經把那小孩給攥住了,向回一抽,將那小孩子給拽了過來!
那童子吃痛,拼命在氣手中掙扎。
凌晨見那童子掙扎的姿勢特異,顯然是練過武功,而且看那樣式,架式跟力道都十足,武功竟然還不低!
凌晨沉臉喝道:“你是何人?爲什麼要偷襲我?”
那童子對凌晨怒目而視,咬的牙咯咯直響,卻不回話。
凌晨神念催動,氣手緩緩收緊,攥得那童子身上的骨頭‘咯咯’直響!
那童子臉上雖然疼的全是汗,但卻十分的倔強,一聲不吭,只是奮力掙扎!
凌晨冷哼了一聲,剛想將這童子扔出去,陡然聽到後背風聲飈然,似乎有什麼東西向自己身上攻來!
凌晨也不回頭,護體氣勁再次加厚,準擬硬擋這一下!
只聽‘蓬’的一聲悶響,凌晨的護體氣勁絲毫無損,身後一聲悶哼,一名漢子拎着一柄巨大的鐵錘向右側飛去,喀啦啦,將街一旁的小攤給砸倒了一大片。
凌晨轉頭一看,剛剛掄大錘砸自己的那個人,正是架車的車伕。
凌晨心中暗道:“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兩個人還身懷絕技呀……”
他這念頭還沒轉完,就聽得周圍呼喝之聲大起,大街上擺攤的,逛街的,開店的,路過的,反正是大街上所有的人,包括老頭老太太,大姑娘小孩子,全都不知從那裡抽出了一把把奇形怪狀的利刃,從四面八方,房頂、地下,向凌晨攻來!
這一着大出凌晨意料之外,他不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整條大街上的人,竟然全都是深藏不露的殺人高手?
一見整條大街上的人都抄傢伙向自己身上攻來,凌晨立刻就想到了一點:“那個穿黃衫的人不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保護他就不會用這麼大的陣仗!”
凌晨一想到這一點,立刻反手將氣手中還攥着的童子向旁一邊名大漢身上扔去,左手後探,氣手涌出,已經那名黃衫的削瘦漢子提到了手中,腳一蹬車廂底,拔地而起,後背氣翅凝聚,腳下步法連展,提着那名黃就到了數百米的高空中!
那整條大街上發起攻擊的人雖然看起來個個武功都頗爲不俗,但沒有一個人會飛,所以根本沒有人追上來。
凌晨將那漢子提在了手中,低頭喝問:“你是誰?”
那漢子嚇的全身都有些發抖,聲音嘶啞的道:“我……我……我?”
凌晨見那漢子雖然全身發抖,但眼中的神色卻鎮定的很,顯然全身發抖都是裝出來給自己看的。
他右手一張,鬼劍已握在了手中,刷的一下,架到了那漢子的脖子上,道:“你不說我就把你的腦袋切下來!”
那漢子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嘴脣一張一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凌晨笑道:“你還他馬的給我裝,我讓你裝!”
鬼劍輕輕向上一挑,一下將那漢子的左耳朵給切了下來!
那漢子慘呼了一聲,伸手一撈,將被削下來的耳朵撈在了手裡,悲憤欲絕的道:“我好好的一個耳朵,一天被你割兩次!你真不是人!”
凌晨怔了一怔,暗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咦……這人說話的聲音跟腔調好熟!”
凌晨又仔細的將個漢子看了數遍,仍舊不記得自己以前曾經見過這人,心中暗想:“他說他好好的一個耳朵,一天被我割了兩次,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今天倒是確實割了兩個人的耳朵,一個是公孫公子的府中的那個下人的,一個是他的,莫非他就是公孫公子的付中的那個下人?”
可在公孫府中,那個下人雖然被凌晨割掉了耳朵,但凌晨一直沒仔細看那下人的模樣,所以不清楚這人是不是那個。
凌晨不知道這漢子在說什麼,乾脆不理,將鬼劍又架在這漢子的脖子上,道:“別廢話!你要是再不說秦羽在那裡,我就把你的腦袋給切下來!”
那漢子怒了,瞪眼叫道:“切!切!切!你倒是切呀!我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你切個屁呀?”
凌晨疑惑的道:“你……你就是秦羽?”
秦羽雙手捂着左耳上的傷口,身形陡然開始縮小起來,只幾個眨眼間的功夫,竟真的變成了大腦袋矮子的秦羽的模樣!
凌晨大覺稀奇,道:“咦!你原來還會這種功夫啊?我說怎麼你沒影了,原來你能變模樣,哈哈!哈哈!說吧,你服不服?”
秦羽把那張醜臉一仰,道:“若不是我自己招了,你豈能找到我?我不服!”
凌晨點了點頭,道:“有理!不服的有理,那好,我就再放你一次!下次你若再敢不服,我也懶的讓你服了,直接把你這顆難看死了的腦袋切下來!”
他嘿嘿笑了幾聲,身形急墜,已落到了剛剛那受到襲擊的那條街上。
而不過片刻間的功夫,剛剛還繁華無比的大街,此時一個人影也沒有了,只剩下滿街的小攤跟一輛破破爛爛的小馬車。
凌晨笑道:“你倒也算是有點本事,竟然不聲不響的就弄的這麼多手下,不過就是這些手下太膿包,要不然……”
秦羽陡然明白了過來,驚怒道:“原來你一直跟在了我身後!我說你怎麼可能找的着我,我……”
凌晨悶哼了一聲,道:“你自己躲不起來,卻賴我?你就是一直跟着你了,你能怎麼着?老子不高興了,直接把你殺了,你有意見麼?老子是高興了,隨便陪你玩玩,你還敢蹬鼻子上臉的討價還價,不想活了麼?”
秦羽立刻老實了,確實就是,人家完全是壓倒性的勝過自己,就好像一個人在玩螞蟻一樣,高興了陪你玩玩,不高興了,隨手就捏死了,一隻小小的螞蟻有討價還價的能力麼?
秦羽嘆了口氣,低下了頭去,默然無語。
凌晨哈哈一笑,將秦羽往地上一扔,道:“我希望你能在我的耐心用完以前向我投降,不然你的下場恐怕會很慘!”
秦羽陡然擡起了頭來,怒道:“照你的意思,我不論如何都是輸,根本就不能贏是麼?那好,你殺了我吧,我不奉陪了!”
凌晨不禁一窒,眨了眨眼,道:“好,這樣,我一共會抓你十次,這十次裡,每次都是三個時辰,一個時辰讓你來藏,兩個時辰讓我來找,如果這十次裡,有一次我在三個時辰裡沒有能找到你,那你就贏了,你跟西五大世家就自成一國,國號愛叫什麼就叫什麼,不需歸入我寶國國土!”
秦將軍那雙小老鼠眼登時一亮,道:“你說話算話?”
凌晨道:“老子是寶國的太極皇帝,金口御言!”
秦羽咬了咬牙,點頭道:“好!若是我十次都逃不出去,那就率西五大世家向你臣服,認你做皇帝!”
凌晨道:“嗯,完事了,那個太叔世家跟長孫世家也由你來說服,若是這兩大世家不服,就由你領兵把他們滅了吧!”
秦羽冷冷道:“勝負尚在五五之數,你未必會贏,爲何口出大言?”
凌晨點了點頭,道:“好!第五次開始!”
飛身躍入空中,人影閃了幾閃,已沒入雲層中不見!
秦羽望着凌晨消失的天空看了片刻,自己喃喃道:“有如此神通,怪不得能統一大陸了,奉他爲主雖然不錯,不過自立爲王,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