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心中暗忖:“看來魚要上鉤了……”
他微微一笑,道:“不錯,若是隻憑寶國的這點兵力跟東城世家、上官世家、南宮世家這三大世家,想覆滅葉國,確實十分困難,但現在這事變的極爲簡單了,因爲——有我!”眼中陡然射出兩道冷光,盯在了秦羽的身上!
秦羽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凌晨道:“你們這些大軍,在我眼中看來,就如同一羣螞蟻一樣,根本不足爲慮,我輕輕吹一口氣,所有敢於反抗於我的葉國大軍,都將化爲烏有!”
秦羽扭頭看了一眼司馬無道,見司馬無道也是一臉不屑的神色,顯然司馬無道也不信凌晨的話。
秦羽又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凌晨數眼,實在看不出眼前的這名青年有何特異之處,竟敢說下如此的大話。
他在凌晨上看不出什麼來,道:“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既然你如此厲害,又何必將我擄來做人質,威脅葉國大軍讓開一條口子,好讓你們寶國的大軍逃走?”
凌晨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殺的人實在太多,現在不想再殺,所以就用了這個笨方法,我若是真想殺,你們誰能抵擋?就算是你這位智謀可稱天下無敵的秦羽,還不是被我隨手擒來?你們大軍中高手如雲,可誰能攔我?”
秦羽登時一窒,正思量着該怎麼反駁凌晨。
司馬無道冷冷道:“那隻說你的輕身神通厲害罷了,若是你沒有見機逃走,我早將你斬於刀下!”
凌晨無語的摸了摸鼻子,正所謂‘無知者無畏’,這位司馬無道看來是平時猖狂的貫了,沒遇到過厲害的人物,竟敢在自己面前說這種話。
凌晨伸出手指,輕輕的左右擺了擺,道:“憑你這兩下子種地的把式,還不配跟我動手,一會回去了,問問公孫公子,他的大軍跟我們寶國大軍之間的那個大坑是怎麼來的,等你問明白了,若是還敢對我說這話,我就破例出手,讓你見見真佛!”
司馬無道悶哼了一聲,沒再接話。
凌晨發威之時,秦羽正神智迷糊,沒看到凌晨那一劍,司馬無道跟他領來的這十餘名騎士,當時還在中軍之處,他們只看見天空中綠芒一閃,便沒了蹤影,並不十分清楚前軍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秦羽道:“你把自己吹噓的如此厲害,但光靠嘴皮子,辦不了大事,你若是能將我折服了,讓我見識一下你那毀天滅地的本事,我秦羽未必不能向你投降!”
凌晨心中暗暗好笑,暗忖:“繞來繞去,總算他馬的進了老子的套了……”
凌晨道:“這有何難?你聰明過人,你想一想,平白無故的,爲何東城世家跟上官世家會向我寶國投降?從東城世家的都城,到葉京有多遠?我們寶國的東路軍又憑什麼能神不知,鬼不覺得從東城直接攻進了葉京中?你秦羽大將軍怎麼連半點消息也沒得到?你可知這都是爲何?”
秦羽被凌晨問得呆了,他暗暗的估計了一下,從東城世家的都城一路進攻到葉京,就算是毫無阻礙,一天也不停,最少也得一個月到半個月的功夫。
他捫心自問,就算是他去當寶國東路大軍的統帥,也沒有這種輕無聲息就直接攻進了葉京中的本事。
因爲葉京乃是葉國的京城,城防之堅固,防衛之嚴密,就光一個葉京,就算是以十倍的兵力圍困,沒有數年的功夫,別想攻下來!
何以寶國的東路大軍只用了區區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就直接把葉京給攻了下來?
秦羽越想越覺得無法想象,無法理解,本來就大的腦袋,幾乎被這些問題給撐的更大了。
凌晨扭過頭去,再不理會秦羽,靜等他的下音。
周圍馬蹄得得,輕風呼嘯。
一道道筆直耀眼的金光從左邊的天空中直照下來,照的天邊的雲彩千形萬狀,絢麗繁華,瑰麗映天,美麗無雙。
初夏的陽光溫柔輕緩,映得全身都有些懶洋洋地。
凌晨側目望着天邊那緩緩升起的赤紅巨日,心情不自禁的變的輕鬆起來。
日升日落。
其實太陽從未落下,亦從未升起過,這只是人自身的感覺罷了。
凌晨微微有些理解了清夙夜所說的那以心爲道的話,心中暗忖:“只做一個卑微的人類,有的時候,其實也挺不錯的,只要心中無憂無慮,處處皆爲仙境,處處皆美麗無比……”
秦羽這時可沒功夫欣賞這日初,他高聲向凌晨問道:“那個……那個……葉京被攻陷,都是因爲你?鬼……鬼沙也已經向你投降了?他現在在那裡?”
凌晨摸了摸鼻子,側目看着秦羽,道:“我從東城城外開始領兵,先破了東城世家的天狗大陣,後殺東城穩重,再滅東城世家封地中的天狗,降服東城隨神!”
凌晨頓了一頓,見秦羽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一會驚訝,一會又憂慮,一會又變的極爲懷疑。
凌晨接着說道:“從東城一路向北,於三界平原處滅寶國叛逆,遇鬼沙所率領的大軍於三界平原之上,滅鬼沙,剿大軍。”
凌晨嘆了口氣,道:“當然了,鬼沙的大軍並非是我所滅,而是鬼沙自己把他所率領的大軍給殺了個乾乾淨淨!”
“經此一役,大半數三界平原皆化荒漠,無法行軍,轉而入上官世家封地,直逼上官城!”
“上官城北,殺穿空獸,逼應龍逃走,驚退風雷鳥,收服朱雀,將葉國東五大世家的上古異獸盡數擺平!”
凌晨說到這裡,不但秦羽被凌晨所描述的事情驚的目瞪口呆,連臉上恨色不止的司馬無道亦大爲動容,大爲懷疑的望着凌晨。
凌晨毫不理會兩人,接着道:“上官世家徹底臣服,領兵助我,不到半月,已直逼葉京城下。”
“葉京九門提督戰神無敵膽敢擋我,被我一劍滅之,葉京的城牆連一個時辰都未能阻擋,整個葉京就已落入了我手!”
凌晨嘿嘿一笑,問道:“秦羽大將軍,試問以你的本事,你可能擋我?”
秦羽只覺得喉嚨有些發乾,連話幾乎都忘記該怎麼說了,要不是司馬無道扶着他,他早就坐不住,直接從馬上掉下去了。
凌晨仰頭望了天空中那七色變幻的雲彩,問道:“秦羽,你可服我了?”
秦羽用力的嚥了咽吐沫,磕磕巴巴的道:“我……我……”
凌晨道:“怎麼?不服麼?”
秦羽狠狠的嚥了一口吐沫,道:“我……我……”
凌晨咧嘴輕笑,道:“看起來我不施展些手段,你是萬不肯服了,若是擱在半月以前,你早已死的連渣都剩不下,現在我不想再開戰端,就給你一點機會!”
他冷冷的望着秦羽,道:“我現在就放你回去,你好好應付着,不論你施展什麼手段,我都能跟現在這次一樣,將你再擒來!”
秦羽眼珠子骨碌碌直轉,不知在打着什麼念頭。
凌晨道:“不論你用什麼手段,那怕就算是把東五大世家封印裡的上古異獸,都一起請來,我也能將你抓來,你信不信?”
秦羽還沒說話,司馬無道第一個就不信,高聲叫道:“我不信,你儘管再來試試!”
後面的寧流高聲笑道:“司馬無道,憑你還不配跟陛下動手,我寧流你就打之不過!”
司馬無道恨恨的望了寧流一眼,並不搭話。
秦羽將雙眼眯成了一條細縫,眼中精光四露,道:“好!一言爲定,只要你有你嘴裡說的那種本事,我秦羽率軍向你投降,有何不可?”
此時寶已經差不多出了葉國大軍的包圍圈,凌晨揚聲道:“讓開一條路,放秦羽走!”
寧流、愈舟應了一聲,呼喝了數句,命士兵全都讓開一條通道。
衆士兵紛紛讓開了一條寬有十餘米的通道。
司馬無道一拉繮繩,掉頭拍馬就向北奔。
凌晨飛身而起,背後氣翅凝聚,雙手抱在胸前,如履平地一搬,輕輕巧巧的就跟在了司馬無道等人的頭頂,跟着這些人向正北飛去。
司馬無道抱着秦羽,打馬狂奔,身後的十餘名騎士亦紛紛緊緊跟上,向北狂奔。
馬蹄翻飛,塵土揚起。
寶國大軍全力南奔,司馬無道全力北奔,司馬無道只用了五分鐘,就已經奔出了寶國大軍的包圍圈。
十餘里的路,十來分鐘就奔馳而過,正在緩緩北退的葉國大軍,已遙遙望。
司馬無道早已察覺了天空中緊緊跟隨的凌晨,此時見堪堪快到了葉軍軍中,高聲向凌晨喝道:“兀那小子,你再不滾蛋,老子可要不客氣了!”
凌晨只作不理,仍舊在司馬無道等人的頭頂的半空中,不疾不徐的飛着。
司馬無道大叫一聲,反手將鋸齒地獄刀給拽了出來,喝道:“帶毒的暗青子伺候!”
衆騎士紛紛應了一聲,從囊中將各式各樣的暗器全都掏將了出來,反手就向半空中的凌晨擲去!
凌晨躲也不躲,運出一氣護體氣勁,向司馬無道胸前的秦羽微微一笑,道:“第一次!”
話音未落,凌晨鬼部十方一展,半空中留下了無數殘影,凌晨人已經落到了司馬無道的馬前,伸手已握住了秦羽的那細長的脖子。
司馬無道早已見識過了凌晨那快逾鬼魅的速度,看也不看,一覺得前方有異,揮刀就向凌晨身上砍去!
凌晨右手握住了秦羽的脖子,左手向前猛然一推,一尊巨大無比的方形巨錘從拳上飛出,在司馬無道的刀還沒砍到之時,已快捷絕倫的錘到了司馬無道的臉上!
司馬無道大叫一聲,被錘的狂噴鮮血,向後直飛。
凌晨朝天一蹬,已拎着秦羽到了百丈中的高空中,低頭向蜷縮的如同大蝦米的秦羽問道:“你現在服還是不服?”
秦羽望着腳下那微如螞蟻的人,嚇的差點尿了褲子,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我不服!”
凌晨笑道:“早知道你不服,既然不服,我就不拎着你了,拜拜!”
右手一鬆,秦羽立刻厲聲慘叫着向地面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