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剛剛破曉,隱隱約約的有些薄霧。
東城隨神接到了凌晨全速進軍的軍令之後,心裡頗爲鬱悶,凌晨這是要自己拿自己的手下去替他殺開一條血路啊!
“既然馬上就要跟那些背叛了寶國的人交兵,爲什麼凌晨還不馬上過來?”東城隨神想到自己的這些東城世家的子弟兵很快就得死傷不少,心中對凌晨恨的就直癢癢。
可是軍令如山,他現在還在凌晨的掌控之中,又怎能不從?
東城隨神鬱悶萬分的先派出了數批斥候,去偵查一下敵軍的動向,然後立刻下令拔營北上!
他心裡十分不的情願當凌晨的馬前卒,所以故意下令讓屬下慢慢走,走的越慢越好!
大軍剛剛向前走了十多裡,東城隨神派出去的斥候已經急奔了回來,向東城隨神報告了一個讓他十分意外的消息。
敵軍屍橫遍野,死傷殆盡,駐紮在三界平原上的百萬大軍,已經不復存在!
東城隨神一聽到這個消息,大喜過望,高興的差點從馬上摔下去,知道這一切都是凌晨昨晚做的手腳,心中對凌晨的懼意跟戒備之意更加重了三分,心中暗暗警告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能跟凌晨這小子翻臉!”
東城隨神剛剛高興了一小會,後面一白甲騎士急奔了上來,大聲呵斥東城隨神道:“東城將軍,陛下有令,立刻全速進軍,不然軍法處置!”
那人說完這話,也不理會東城隨神有什麼反應,拍馬回後軍去了。
東城隨神定了定神,下令道:“旌旗大舉,戰鼓不停,全力全進!”
軍令一下,大軍行進的速度立刻加快,浩浩蕩蕩的數十萬大軍踏着輕快的步伐,向北急馳。
大軍一路向北狂奔,等到天色慢慢快要黑下來時,已奔了一百多里路!
東城世家的這十八萬大軍是訓練有素的精兵,二天連續急行軍二百里,絲毫沒有現出疲態!
但杯甲會的那六萬多人卻受不了了,晚上一到紮營之地,紛紛癱軟在地上哭爹叫娘,這裡疼那裡癢的,整座大營中呻吟聲此起彼伏,弄的大營不像是大營,倒像是病院。
庚酉十分無奈,吃晚飯之時,只好跟凌晨報告情況,說手下兵將實在不堪再急行軍了,明天把行軍速度減慢一點。
凌晨心裡雖然着急,但到了葉京之後,東城隨神跟他手下的人馬不能信任,不堪大用,大事還是要靠杯甲會的這六萬多人,他沉吟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下令明日行軍五十里,後天再加快行軍速度!
晚上東城隨神又來向凌晨報告情況,凌晨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東城隨神。
東城隨神來時已見到了杯甲會中衆士兵哭喊一片的情形,知道凌晨是爲了這些杯甲會的士兵着想,心中暗暗冷笑了一聲,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隨即向凌晨報告了前線斥候傳來的消息,前方一百里,平靜無事,沒有敵情。
凌華來見了東城隨神之後,連翻白眼,不再理會於他。
東城隨神自然不會主動去招惹凌華來,是以今晚到是平靜之極,相安無事。
一夜無話,第二日太陽一升起來,大軍造飯收營,繼續向着終極目標葉京前進。
行軍是痛苦的,行軍也是迷惑的。
終點就像是一道巨大謎題的謎底,你永遠也猜想不到,在終點處迎接你的是無上的榮耀,還是永恆的死亡。
雖然每一個士兵心中都希望是前者。
大軍緩緩北行,周圍除了初生的嫩草尖之外,便一無所有。
三界平原雖然土地肥沃,可是上官、東城、太叔三大世家怕邊界的問題引發成戰爭,是以嚴禁治下之民居住在三界平原上。
偶爾有一棵孤獨的楊樹從窗外出現,凌晨仰頭喝了一杯中烈酒,看了一眼懷裡正在熟睡的妖孽。
只見她那張精緻的小臉如同海棠花一般,既美麗又嬌豔。
凌晨想起那句老話,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禁不住微微一笑,自己一天都無事可做,晚上自然要多做一點事了。
正所謂:牀下無事做,牀上忙生產……
凌晨自認自己不是一個超級無敵大**,但畢竟還是一個男人,男人兩個字就代表着‘主動進攻’!
再說了,這事還是促進夫妻感情的最有效的方式。
妖孽武功雖高,卻沒有凌晨這變態體質,只好白天睡覺了。
葉香雖然也受到了凌晨的親熱招待,但葉香也特殊的很,雖然她現在的境界已經從仙人之境跌落了下來,實力卻仍舊能夠傲視人類了!
她此時正盤膝坐在凌晨身前,閉目練功。
凌晨嘆了口氣,那話說的好,醒握殺人劍,醉臥美人膝,人生之極矣。
凌晨兩樣都佔了,能不美麼?
“當頭就是好啊,什麼也不用幹,別人把事都幫你搞定了,怪不得當頭當的時間越長,人便會長的越像是一隻豬……”他只覺心中醉熏熏地,不知是喝酒喝多了,還是其他的原因,倦意上涌,雙眼微閉,便要睡着。
此時,溫暖的太陽已經移到了正南方,是午時……
車窗上陡地傳來了三聲急促地敲擊聲,‘咚咚咚’!
剛想睡着的凌晨立刻驚醒,他把懷裡的妖孽輕輕的放在了牀上,拉開了窗上那刺着精緻的紅花的窗簾,向車窗外看去。
窗外那人白甲白盔,手提一杆長達五米的亮銀大槍,正是柔槍和曲。
凌晨見和曲一臉焦急的神色,低聲問道:“怎麼了?”
和曲低聲答道:“正北二十里處,突地出現了無數兵馬,正向南一路狂飆,東城隨神估計,最多用不了半個時辰,便要殺到了,怎麼辦?”
凌晨心中頗爲意外,側頭看了妖孽跟葉香一眼,見兩女並未受到什麼打擾,拉上了窗上繡簾,輕手輕腳的拉開了車門,下了馬車。
他騎上一旁衛兵給準備的戰馬,跟和曲向前馳了十多米,這才按馬緩行,問道:“東城隨神不是昨晚說北面百里沒有敵軍嗎?怎麼今天才向北走了二十多里路,便突然出現了無數兵馬?他有沒有說有多少人?是那裡的兵馬?”
和曲道:“那些斥候見了對方這麼多兵馬,嚇的魂飛魄散,那裡還敢細看?不過東城隨神猜測,應該是鬼沙大將軍率領的中央軍,人數應該不少三百萬!”
“我們馬上就要遇到的只是中央軍的先鋒!”和曲把東城隨神說的話都複述了一遍。
凌晨笑了一笑,道:“先鋒軍麼?看來這次要故伎重施是暫時不行了……”
“和曲將軍,我去前面看看,你命人跟庚會主說一下,立刻在此地安營紮寨,最好把連天水陣也馬上釋放出來,嗯……還有,就麻煩和曲將軍在這裡不要遠離,貼車保護她們吧!”凌晨指了指葉香跟妖孽所在的那輛超豪華型古代大房車!
和曲立刻拱手答應道:“屬下遵命!”
葉香實力強橫,凌晨倒不擔心兩女的安全,只是不想兩女被什麼打擾而已。
他心念一動,背後氣翅凝出,身形躍起,向前軍之中掠去。
數裡的距離,瞬息即至。
前軍此時早已停了下來,擺出了防禦隊形,東城隨神此時正立身於軍前,靜候凌晨。
跟他形影不離的上官頜此時自然也正在他身旁,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調笑。
凌晨把氣翅一收,翻身落到了東城隨神身旁,笑道:“啊喲,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兩位郎情妾意,效東方不敗跟楊蓮亭之姿,如漆似膠,真是羨慕死人了!”
東方不敗跟楊蓮亭是何許人也,東城隨神跟上官頜自然是不知道,但凌晨的話裡其他的詞都是用來誇兩人感情的的,他們自然也以爲這話也是,上官頜高興的一笑,低頭不語。
東城隨神向凌晨一行禮,道:“陛下見笑了,這中央軍的前鋒馬上便至,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凌晨道:“吩咐麼,是沒有的,狹路相逢勇者勝,如今這一戰不得不戰,能有什麼吩咐?一個字——殺!”
東城隨神臉色微微一變,道:“陛下,我軍久經奔馳,已經是疲憊之軍,中央軍乃是葉國最精銳的部隊之一,而鬼沙大將軍治兵有術,帶兵有方,而且中央軍總共足足有三百萬之衆,我們這麼一點人馬,跟他們硬拼,豈不是以卵擊石?”
凌晨瞪了東城隨神一眼,道:“廢話,我當然知道是以卵擊石了,還用你說?我說的殺,是我去殺退他們,你帶兵在這裡守着就行了!”
東城隨神心中一鬆,道:“末將領命!”
凌晨哈哈一笑,道:“你少在這裡跟我玩這一套,一聽說讓你去領兵去打,你就跟便了秘一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說沒你的事,你就末將領命了,我告訴你,你東城隨神……”
凌晨臉色一沉:“以後我讓你打,你便馬上領兵去打,就算是讓你去送死,你最好也乖乖的聽命!我想要的是一隻聽話的狗,不是一隻耍陰謀詭計的王巴,你聽清楚了麼?”
東城隨神臉色十分難看的應了一聲。
凌晨道:“好,聽清楚了就好,下次再敢抗命,你便有些小苦頭吃了!”
他臉上突地又是一笑,拍了拍東城隨神低垂的腦袋,道:“當然,我還有很多事要用的着你,不會讓你去送死的,而且我保證,只要你不背叛我,我永遠都不會取你性命!”
東城隨神撲地跪在了地上,大呼:“多謝陛下恩典。”
凌晨嘿嘿冷笑道:“行了,表面文章就不用做了,希望你心裡也這麼想!”
他說完這話,右手已握住從須彌珠中取出來的那把‘風流剔膛’,背後氣翅凝聚,身形一躍,飛身向正北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