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的水幕上,一隻只黑色的麒麟在上面飛舞,戲耍,盤繞,異常養眼!
凌晨遠遠地看到了這層水幕,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點。
他也不停留,魔劍在前,人劍合一,直接衝進了水幕之中。
在帥帳中正憂心重重的庚酉立刻感應到水幕有變,直接穿着睡衣躥出了大帳,提氣大喝道:“有敵襲!都給我滾起來!”
他話未喊完,眼前一花,凌晨已經笑吟吟地站在了他身前!
庚酉大喜,道:“陛下!你恢復神智啦?”
凌晨有些無語的摸了摸鼻子,道:“我失去神智了?”
庚酉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你神智全失,差點提劍把我給宰了!”
凌晨大汗,道:“庚酉兄弟,對不住,對不住,確實是我不好!”
庚酉大大咧咧的一擺手,道:“沒事,沒事,這不是沒宰嗎,哈哈……”
“有刺客!殺!”“殺!”“宰了他!宰了他!”
無數名衣甲不整的士兵手持長槍,從四周的帳篷中衝將出來,大喊着向凌晨衝去!
庚酉大喝道:“停手!”
衆士兵一驚止步,拿長槍對準了凌晨。
庚酉道:“這是太極陛下,快向陛下行禮!”
衆士兵紛紛應聲下跪,亂糟糟的喊道:“參見太極陛下!”
凌晨看着這羣亂七八糟的士兵,大覺好笑,葉香早已笑的花枝亂顫,站不直腰了。
凌晨背上的妖孽被衆士兵吵醒,莫名其妙的張眼看着四周。
庚酉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杯甲會裡的士兵本來就不是精銳士兵,而且我們杯甲會只負責陣法,負責防護後方,是以一直都是這樣的!”
凌晨點了點頭,道:“我想立刻進兵,你看可以嗎?”
庚酉一怔,道:“進兵?向那裡進兵?”
凌晨向東南方向一指,道:“今天晚上先攻下東城,明天繼續北進,儘快攻下葉京,最好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葉未舟給生擒了!樣的話,戰事不就徹底的結束了?”
庚酉聽的目瞪口呆,道:“就憑杯甲會裡的這六萬多人?攻下葉京?怎麼可能?”
凌晨哈哈一笑,道:“人麼,會有的,你們這六萬多人主要負責佔領,攻打的事就我一個人來做就行了!”
葉香道:“還有我!”
庚酉驚異地看了葉香一眼,向凌晨問道:“能攻下來嗎?”
凌晨道:“你們就躲在連天水陣裡看我打就行了,怕什麼?”
庚酉猶豫了片刻,低聲道:“陛下,你過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說!”
凌晨見庚酉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不明所以,他放下了背上的妖孽跟懷裡的葉香,走到了庚酉的身旁!
庚酉低聲道:“陛下,我覺得你這個決定不妥當!”
凌晨拍了拍庚酉那寬厚的肩膀,道:“庚兄弟,我就喊你一聲哥哥,你就喊我一聲弟弟便行了,我當皇帝當的十分的不舒服,準備將來有機會,把皇位讓給王幫主,或者是白堂主他們得了,所以,你以後就不要喊我陛下了,好不好?庚大哥?”
庚酉先是一驚,隨即大笑道:“哈哈,好,天天陛下,陛下的,都覺得生分了,我庚酉便認了你這個兄弟了!”
庚酉那微拱的腰桿一挺,低聲向凌晨道:“凌晨兄弟,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像昨晚那樣,大開殺戒的好!你不知道,你今早有多嚇人,我看你是殺人殺的太多,入了魔了!”
凌晨回想起自己昨晚揮劍殺人時的景像,確實是越到後來,心裡便越興奮,到最後控制不住,終於失去了神智。
他向庚酉說道:“是,我今後不會再那樣了,而且殺小兵也根本沒用,只要把他們的頭領抓住了,他們這些小兵自然而然便會投降!”
庚酉仍舊有些不大相信,道:“凌兄弟,你真的有把握控制住自己嗎?你這次之所以能恢復神智,多半是因爲第一次入魔,若是再入魔,恐怕很難再恢復神智了!”
凌晨信心十足的道:“庚大哥放心,我會控制住我自己的!”
庚酉見凌晨執意如此,再勸也沒用,再說了,他也想盡快結束這場戰爭,免得戰火燒到江南去,點頭道:“好,我立刻下令,大營向東城中開拔!你去我大帳中喝點酒,休息片刻!”
雖然庚酉下了急行軍的命令,輜重物資一概丟棄不要,這一等仍舊等了一個多時辰。
凌晨手持酒杯,喝到第五十杯的時候,庚酉才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說已經全都準備好了。
妖孽早已再次睡着了,凌晨便抱着妖孽,把她放到了庚酉的妻子劉烏的車上,讓劉烏照看妖孽。
這劉烏說起來倒也不是外人,是楊葦兒的師伯的徒弟,算是楊葦兒的師姐。
劉烏師從妙輕會二護法許則,皮膚有些黝黑,但性格爽朗,跟庚酉倒正好是一對。
而劉烏練的功夫是飛石,百步之內,百發百中,保護人也正合適!
葉香非要吵着跟凌晨一齊去攻東城,凌晨道:“我攻城是要砍人殺人,到時候血肉橫飛,內臟四濺,你真的要去?”
葉香一聽這話,大覺噁心,不符合她的性格,便乖乖地說不去了,跟劉烏、妖孽一起坐在了馬車裡。
半透明的水幕開始緩緩向東城移動,凌晨則凝聚了氣翅,立在水幕的正上方。
他神念放出,籠罩住了周圍數裡方圓,從大軍開拔開始,他已經發現了不下五十位藏在暗處的葉國斥候!
凌晨也懶的過去動手,直接祭出了‘風流剔膛’,神念運出,用飛劍之術,把斥候悄無聲息的一劍殺之!
如此施爲,沒過了多久,庚酉的大軍已離東城的城牆不足一里,東城上的人竟然還絲毫沒有發覺庚酉、凌晨的大軍已到城下!
凌晨腳踏虛空,向前邁得一步,已到了東城的北門上空,他向下面東張西望的葉國士兵望了一眼,揚聲道:“北城的人聽着,投降者免死!不投降者立死!想活命的人,立刻去東城中央!”
城上的衆葉國士兵嚇了一跳,仰頭向半空中的凌晨望去,他們中有的認識凌晨的,臉上登時露出了恐懼之色,大叫道:“是他!是那個殺人魔王,大夥快跑啊!”
那個起頭大喊的葉國士兵邊喊邊向城內逃跑,等這句話喊完,人早已跑了個無影無蹤!
無數名見識過凌晨殺人的士兵一聽說殺人魔王又來了,那裡還敢站在城牆上?紛紛丟盔棄甲,逃命去也!
這北城門處本來有五萬葉國士兵鎮守,凌晨這一嗓子喊出來,嘩啦啦,跑了三萬多,只剩下了一萬多人!
這一萬多人是東城世家的直屬部隊,凌晨殺人的時候,他們仍舊在駐守東城,是以只聞凌晨這‘魔王’之名,還未見識到這‘魔王’之威,他們心中雖然亦十分害怕,但畢竟還有抵抗的勇氣,並不逃跑!
凌晨大笑道:“好!還真有不怕死的!”
這時,東城中,一聲蒼老之極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我東城世家的子弟兵,自然不怕死!”
衆士兵精神大震,懼態皆去,紛紛驚喜的大呼:“東城家主?!是東城家主!”“東城家主來啦,這個‘魔王’死定了!”
凌晨神色平靜,凝神向聲音來處看去。
只見二十餘人,人人騎着踏雲怪獸,呈現出一個古怪之極的隊形,極快地向凌晨這裡飛來!
凌晨見這些人的樣子,似乎又是擺了那個什麼‘狗肉大陣’,雖然自己完全有信心擊破這個什麼狗屁大陣,但好漢不吃眼前的虧,平白無故的,何苦讓自己陷入險境?
凌晨看準了帶隊的那名白鬚老者,也就是下面的士兵所說的東城家主,腳下十方步法展開,向前只邁了一步,已到了那老者身前百米之處!
那老者吃了一驚,張嘴剛想說話,凌晨右手一擡,風流剔膛的劍尖處白色的劍芒迸出,一伸百米,向那白鬚老者的喉嚨裡刺去!
如果凌晨手裡的寶劍是魔劍的話,那白鬚老者早已中劍身亡!
但他想及昨晚自己發狂時的感覺,似乎那股瘋狂的笑意全都是從魔劍上傳到自己身上來的,這劍既然名字裡帶了一個魔字,想必定然跟自己入魔脫不了干係,是以凌晨不敢再多用魔劍,手裡的寶劍換成了當初景炎炎給自己找的上古名劍‘風流剔膛’!
但這上古名劍比魔劍可差的遠了,按凌晨的估計,這一劍恰好能夠把那白鬚老者的喉嚨穿個窟窿,但讓他沒想到的是,ru白色的劍芒只伸展到了四十米之處,便不再向前!
這一下大出凌晨的意料之外,他禁不住怔了一怔!
就在凌晨這一愣神的功夫裡,那白鬚老者長聲大喝道:“困!”
白鬚老者的‘困’字一出口,凌晨便覺得眼前的二十餘人突地全都消失不見,只在自己的正前方剩下了一個人!
凌晨凝目向那人望去,卻吃驚的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幾乎不能算是一個人!
他雖然有四肢,也有腦袋,但腦袋上根本沒有五官,沒有頭髮,整顆腦袋就是光溜溜地一個圓形肉球,模樣十分的駭人!
而且這個人身上也沒有衣服,全身上下鱗片閃閃,兩隻手裡,一手握着一支金光閃閃的長矛!
那個怪人一出現在凌晨眼前,立刻雙一夾坐下怪物,坐下那隻長的像極的狗一樣的怪獸亮出長牙,吼叫了一聲,馱着那個怪人向凌晨衝來!
凌晨心中也頗爲懷疑自己之所以入魔,是因爲施展了太多次神部劍法‘湮滅’的原因,是以凌晨也不敢再多用這一招,他見那怪物攻來,身形一晃,已到了那怪物的左側,手中長劍一抖,一道白色的劍氣直刺到了那怪物的喉嚨上!
只聽‘吱’的一聲尖銳的聲音傳將出來,白色的劍芒就好似是刺到了什麼金屬上一般,根本刺不進去!
凌晨心中暗忖:“這怪物皮糙肉厚,那好,再試試我一這招!”
凌晨不等那怪物衝到自己身旁,人如游龍,已躥到了那怪物身後一丈之處,喝道:“吃我這招‘堪生堪死’!”
藍印印的長劍劇烈的震了一震,一絲絲ru白色的光芒從劍尖上一涌而出,在半空中旋轉凝聚,瞬間幻化成了一根大尖錐!
尖錐一出現,下一秒就扎到了那怪物的後背上,連一絲阻礙也沒有碰到,尖錐以勢不可擋之勢在那怪物的肚腹上一穿而過!
凌晨心中微喜,暗忖:“哈哈,這什麼大陣根本不堪一擊,咦……?!”
他突地吃了一驚,因爲他發現自己劍尖上發出的尖錐在貫穿了那怪物的身體之後,突地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