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活在世間,會活成什麼樣,跟你的身高高不高大,強不強壯並不重要,面貌英俊不英俊,美麗不美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腦子,人與人之間最大的不同就是腦袋之間的不同,你的腦袋好,你夠聰明,那麼——你就能站在所有人的頭頂!————大將軍秦羽。
坤神宮的大門緩緩地合上,砰的一聲,緊緊的關上了。
凌晨暗忖:“人越少對我愈有利,怕他怎地?”
他清了清嗓子,笑道:“怎麼?想關門打狗?”
冷秋子冷哼了一聲,道:“是坤神有事要你辦,不然那會容你逍遙到現在?”
凌晨看着熟悉無比的冷秋子的面容,惡狠狠地向自己說着恨恨地狠話,心裡忍不住嘆氣。
北碩這時有些遲疑的向凌晨說道:“你……你能不能……”
凌晨打斷道:“不能!”
北碩登時一呆,慢慢地垂下了頭去。
冷秋子大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罰酒!”
凌晨嘆了口氣,冷道:“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讓我吃罰酒?”
冷秋子雙目之中如同要噴出火來,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這才慢慢的把火氣壓了下來,問道:“好,你要怎樣才肯幫坤神大人的忙?”
凌晨道:“很簡單!你聽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完,然後再跟我回江南!”
冷秋子微微一怔,道:“我跟你回江南?!爲什麼?”
凌晨笑道:“因爲你是我老婆。”
冷秋子又驚又怒,喝道:“老婆?你是說……”冷秋子說到這裡,突地想起了老婆的意思,臉色一寒,道:“你少胡說八道,我自小在聖島上長大,從未見過你,你再敢這麼說,我可不客氣了!”
凌晨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冷秋子轉臉看了一眼垂頭不語的北碩,只得又道:“你不能換一個條件麼?”
凌晨冷哼了一聲,道:“不能,你若是記憶未失,肯定也希望我帶你走的。”
冷秋子沉吟了半晌,道:“既然你一口咬定我記憶已失,那好,我便聽聽你想告訴我的話,然後我們再談下一步,如何?”
凌晨道:“倒也可以,不過我說的話不能讓別人聽見,包括她!”凌晨一伸手指,指住了一旁面帶粉紗的北碩。
北碩默然不語,右手一拉,竟把自己身前的虛空拉開了一個口子,擡腳便鑽進虛空裡去了。
虛空中被北碩撕裂的口子隨即閉合上了。
凌晨向下一躍,落在了冷秋子的身旁,凝目向冷秋子看去。
冷秋子見了凌晨神色變幻的目光,心跳竟陡地加快了一拍。
冷秋子把臉一板,道:“好了,現在室無六耳,你說吧!”
凌晨嘆了口氣,從自己在搶劍大會上遇到冷秋子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她被柔玉擄到聖島上來爲止,中間兩人說的那些話,和她之間的肌膚之親,凌晨全都毫不隱瞞的盡數說了出來。
冷秋子直聽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一時之間,神情幾經變幻,大腦一片混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凌晨則一臉希冀地望着冷秋子,希望她能聽自己的話,跟自己回江南。
過了許久,冷秋子終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你……你說的話,我……我還要好好想一想,你先到那邊去等一下,好麼?”
冷秋子用手指向了創世神雕像的左邊的那個通道。
凌晨一怔,略一思量,這事着急也沒有用,只好說道:“好吧!”
凌晨轉身走進了通道里。
冷秋子有些茫然看着凌晨的背影消失了,這才擡腳向柔玉所在的石室中走去。
柔玉所在的地方此時景色早已大變,完全不是凌晨來的時候青草綠地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大片奢華無比的華美房子。
而柔玉正在暖暖的陽光下蕩着鞦韆,和煦的陽光映在她的臉上,更襯的她面如桃花。
冷秋子這時臉色終於平靜了下來,她遲疑了片刻,向柔玉問道:“掌教使大人,我……我有事要問你。”
柔玉嘻嘻一笑,看着自己裸在太陽下面的一雙美腿,滿足的嘆了口氣。
女人往往會不自覺的就沉醉在了自己的美麗當中,卻從不思考過這美麗從何而來,更不會去想總有一天會如同突然得到它一般又突然失去這份美麗。
冷秋子道:“你……你把我從江南擄來的?”
柔玉大有意味的看了冷秋子一眼,道:“你是聽那個臭小子說的罷?”
冷秋子點了點頭。
柔玉冷哼了一聲,道:“我告訴你的話你全都忘記了麼?男人的話絕不能相信,他們騙女人的最終目地便是想褻瀆女人!他們視女人爲心中的神,他們想褻瀆神靈,他們想把女人踩在腳下,壓在身體下面,所以纔會編出一套套甜美無比的謊言來騙你!”柔玉的大有深意的看了冷秋子的雙目一眼。
冷秋子只覺得自己的心事全都被柔玉看穿了,腦海中不自禁的迴響起凌晨說過跟自己有個肌膚之親的話來,臉上登時泛起了紅潮。
柔玉冷笑了一聲,道:“這個人陰謀不小,編的謊話竟然連你也識不破麼?”
冷秋子道:“可是……”
柔玉突地從鞦韆上落了下來,打斷道:“沒有什麼可是的,你難道沒有見過聖島上面的孩子麼?你跟她們一樣,是由創世神親自創造出來的,由坤教來養大,何年何月去過什麼狗屁江南?嗯?”
冷秋子登時語塞,道:“可是他說我吃過洗世丹,把前事都忘記了。”
柔玉冷笑道:“他說,他說,他說,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以前跟你說的話都白說了,好吧,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的話,我有一個問題實在想不通,你能不能告訴我?”
冷秋子道:“什麼問題?”
柔玉道:“坤教之中有多少女人你也知道,是麼?”
冷秋子道:“自然知道。”
柔玉道:“好,我實在想不通,爲什麼坤教中這麼多女人我都不選,偏偏不遠千里跑到什麼江南去,把你擄來,再大費周折的餵你吃了洗世丹,然後再讓你當教主?爲什麼?”
冷秋子呆住了,道:“是啊,這……這實在沒道理!”
柔玉接着又道:“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說,他爲什麼在我擄你的當時不立刻趕來?嗯?你仔細的想上一想,你當上坤教聖女多久了?”
冷秋子有些遲疑的答道:“大概……大概一年多一點了吧,我……我記不太清了!”
柔玉道:“是啊,他爲什麼一年多之後纔來?嗯?你覺得可能麼?”
冷秋子嘆了口氣,道:“似乎……似乎不太可能!”
柔玉強調道:“是絕對不可能,假如我們坤教中有人被擄了去,我們會等一年以後再去救人麼?那時她沒準骨頭都不知道去那裡了,他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思念你,想你,愛你,怎麼會等上這麼久?嗯?”
冷秋子被柔玉一番話說的默然無語。
柔玉嘆了口氣,輕輕地撫摸着冷秋子的長髮,柔聲道:“傻丫頭,他說的這些話都是騙你的,以我看來,他肯定是不知道從那裡打聽到了你的情形,他想要褻瀆你,他想要褻瀆我們整個坤教,所以他故意編了這一通謊話過來騙你,你要牢牢的記住,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男人跟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騙你的!你明白了麼?”
冷秋子沉重的點了點頭。
柔玉又道:“這人如此可惡,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冷秋子有些茫然的擡起了頭,下意識的問道:“拿他怎麼辦?”
柔玉惡狠狠地道:“欺騙女人的男人只能有一個下場,你一定要讓他後悔跑來騙你,我們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先騙他,然後再處死他,讓他在謊言之中悽慘的死去,這纔是他應該有的下場!”
冷秋子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心裡莫名的一抖。
柔玉一拍冷秋子的肩膀,道:“這小子敢來騙你,只不過是仗着自己身上還有些本事罷了,哼,還真以爲我們沒辦法對付他麼?”
屋子裡的地面潔白如玉,屋子裡的光線亦是淡淡的。
周圍很靜,白玉的桌上有熱茶,茶水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凌晨一彎腰坐在了白玉凳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在恬靜舒服的環境中,不論心事如何的重,都會禁不住緩上一緩。
凌晨無意識的敲着桌子,等着冷秋子的答案。
過了許久,凌晨幾乎都要睡着了,遠處才慢慢地傳來了腳步聲。
凌晨連忙站起了身來,疾步走向屋外,一擡頭,正好看到冷秋子正低着頭慢慢地走了過來。
凌晨笑道:“你來啦!怎麼了?不捨得離開這裡麼?”
冷秋子眉毛微微皺在了一起,她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沒有,我相信你說的話。”
凌晨大喜,伸手去拉冷秋子的手,嘴裡說道:“真的?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我帶你回家!”
冷秋子向後急退了一步,不着痕跡地避開了凌晨伸來的手,道:“先不能走,走之前,你得先替我做兩件事才行!”
凌晨一怔,道:“二件事?什麼事?”
冷秋子道:“第一件事自然便是坤神大人剛剛交代下來的事了!”
凌晨哦了一聲,道:“什麼事?”
冷秋子道:“她說……她說她想看看香貓兒的模樣!”
凌晨道:“想看看香貓兒的模樣?要我帶北碩到幻境裡去麼?”
冷秋子搖頭道:“不是,嗯,你會不會畫畫?她想讓你把香貓兒的樣子畫下來。”
凌晨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道:“我除了會用劍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會,我連寫個字都是歪的,怎麼會畫畫?”
冷秋子道:“沒事,你來說,我來畫!”
冷秋子先派人拿來了紙筆顏料,然後又把北碩招了出來,然後讓凌晨描述着香貓兒的模樣,一筆一筆地畫了起來。
這一畫足足畫了兩天,香貓兒的畫纔算是大功告成!
北碩看着畫上的香貓兒一頭短短的黑髮,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粉粉的小臉,一幅可愛的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的模樣,竟眼圈一紅,落下了淚來。
凌晨頗爲驚訝,剛想問北碩是怎麼回事,北碩左手抓着香貓兒的畫像,右手向前一抓,撕裂了眼前的虛空,隨即擡腳跳進了虛空,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