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嫂把珠子輕輕的放到了凌芑母親的身上,說道:“願小姐早登極樂,與不渡公子團聚。”
顧嫂說完這話,用蠟燭點燃了一張白紙,隨即又把點燃了的白紙放進了棺材裡面。
白紙一進棺材,棺材裡登時“騰”的一下燒了一大蓬火,不過這火的顏色呈現出一種深藍色,而且無聲無息,只燒了不到十秒鐘,便立刻熄了。
而凌芑母親的屍體這時竟已被燒成了一堆白粉了,連骨頭都沒剩下一點。
凌晨訝然道:“這……”
顧嫂道:“這一切都是小姐事先安排好的,凌公子你也快些走吧,跟凌芑小姐一起離開這凌家,這凌家裡沒有好人,凌芑小姐在這裡實在危險!”
凌晨反問道:“那顧嫂你呢?”
顧嫂道:“凌公子不用管我這等下人,你走了之後,我便會把密室永遠的封起來,我要永遠陪着小姐,你快走吧。”
顧嫂把凌晨向外推去,凌晨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慢慢的出了密室。
凌晨一出密室,密室的門便“扎扎扎”的自己合上了。
凌晨定了定神,壓下心中雜亂的思緒,邁步向屋外走去,打算去找凌芑。
但這時院子忽然變的空蕩蕩地,一人也無了,凌晨連走了好幾個院子,竟連一個下人也沒有看見。
凌晨大叫道:“有人嗎?”
凌晨聲音剛落,“吱呀”一聲響,旁邊的小院子裡走出來一個老婦人,這婦人五十多歲的年紀,正是凌晨見過的八嫂。
凌晨問道:“八嫂,你見凌芑了嗎?”
八嫂笑了一笑,說道:“見了,就是凌芑讓我過來叫你的,說是大爺凌出找你有話說,來。”
八嫂說完這話,也不等凌晨答應,轉身就走,凌晨只覺得這八嫂的笑容頗爲古怪,皮笑肉不笑的,看起來頗爲不懷好意,但暗忖身上有武藝在身,怕她個老婆子做甚?遂小心地跟在了八嫂的身後,問道:“現在我們這是去那裡?”
八嫂沒好氣的說道:“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凌晨對這八嫂一直沒什麼好印象,但這八嫂似乎對凌芑還是很關心的,所以凌晨也不跟她計較,沒有說再什麼,跟在八嫂的後面一路穿房過屋的走將了過去。
兩人一直走了十分多鐘,來到了一個十分破舊的小院子裡,八嫂說道:“你在這裡等上一等,凌芑馬上就過來。”
八嫂說完這話就急快地向屋子裡走去。
凌晨心裡有些煩躁,大叫道:“凌芑?”
走到屋門前的八嫂這時猛的止住了腳步,轉過臉來向凌晨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凌晨一見看到了這個笑容,心中大叫不妙,腳下一動,猛地向屋裡衝去。
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整個院子裡的地面猛的抖了一抖,只聽到“轟隆”一聲大響,整個院子瞬間就全都塌了下去,凌晨本來還差七八米就到了屋門之前,但還是沒從陷下去的坑裡衝出去,在八嫂譏諷的眼神中猛地向下落去。
凌晨在半空就連忙拔出了鬼劍,向周圍亂刺,只聽得前面“次啦”一聲,冒出了一大片火星,凌晨大喜,連忙用力向前刺去,但眼前石壁頗爲堅硬,一劍向石壁裡才刺進了一寸多深,根本沒止住落勢,鬼劍只在石壁上劃出了一條小溝,整個人仍舊向下落去。
凌晨猛運仙力,全力疾刺,只聽的“噗”的一聲悶響,半把鬼劍都刺進了石壁,凌晨隨即雙手緊握住了劍柄,這止住了落勢。
這石坑也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足足有三十多米的高度,上面很窄,而下面極寬,凌晨現在正吊在了離地面不足三米的地方,因爲石壁的遮擋,上面根本就看不到凌晨。
凌晨向下面看了一眼,禁不住渾身一陣發毛,坑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各樣的蟲子,這其中還以毒蛇居多,層層疊疊的堆在了凌晨的腳下,仰着頭向凌晨吐蕊子,這場景看起來頗爲恐怖。
這時,凌晨的頭頂上突地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一個男子道:“哈哈哈哈,現在這小子可死了吧?我可以娶凌芑了,哦~~~~~~~”
聽這大笑的人的聲音正是大**——凌華覺。
凌晨聽到這話又驚又怒,他實在沒想到凌華覺這人居然如此的無恥,當真說的上是豬狗不如,想來是這凌華覺想得到凌芑,但又懼怕自己,所以使出了這個毒計來害自己。
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淡淡的道:“嗯,看來這小是死了,你看下面堆在一起的那一堆毒蟲,這堆毒蟲定然已經把這小子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哼,便宜這小子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不雕,要切記,有危脅的人殺死的越快越好,不要想着慢慢的折磨對方,那樣做十分愚蠢的。”
另一個蒼老的似乎大有同感,贊同道:“對,直接殺死,越快越好。”
凌不雕道:“是,爹,我記住了。”
凌右又說道:“好了,現在凌出的那一脈人算是死的差不多了,如果凌華來和凌華聞倆兄弟回來,把他們倆個也抓起來處死。”
凌晨心中暗暗心驚,這凌右手段好狠,親情對他來說似乎根本就是不存在似的,親兄弟的兒女,孫子孫女都要殺的乾乾淨淨,這得多大的仇啊!?
凌右沉默了片刻又道:“好了,我們走吧,至於凌芑……”
凌華覺撒嬌道:“好爺爺,今晚我就要跟凌芑洞房。”
凌不雕道:“哼,你這沒出息的,留着凌芑早晚都是個禍害,天下的女子還不是有的是?把她也殺了得了。”
凌華覺不幹了:“爹,我就要凌芑。”
凌右似乎對自己的這個孫子頗爲喜愛,嘿嘿地說道:“沒事,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再慢慢的讓她服用燕將軍給我們的離魂散,過不了多久她就什麼事也記不起來了。”
凌華覺聽了爺爺的話,甚爲高興,大喊道:“我要洞房,我要洞房……”
他邊喊着邊慢慢的向遠處去了。
而上面的幾人微微嘆息了幾口,便再也沒有了動靜了。
凌晨心底暗暗冷笑:“只要有我在,你們的陰謀就別想得逞,今天就算不把你們凌家殺個乾乾淨淨,這個什麼凌華覺,凌不立總是要好好的教訓一下!”
凌晨又等了片刻,確定上面的衆人都走光了以後,用右手緊握着鬼劍,然後用左手把腰間的魂劍也拔了出來,隨即體內仙力運出,向上面的石壁上插去,這一劍凌晨雖然仙力全出,但這石壁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十分之堅硬,魂劍的鋒利程度跟鬼劍比起來又大爲不足,所以這一劍竟只刺進去了不到一寸。
凌晨無語,收起了魂劍,左手用力抓住了石壁上的一小塊突起,右手隨即把鬼劍拔出來向上面刺去,如此反覆施爲,半個小時以後,在凌晨身上的仙力堪堪快要耗光的時候,終於爬出了這大坑。
凌晨坐在地上喘息了一陣,不敢再耽誤時間,邁步向凌芑住的地方奔去。
凌晨速度極快,雖然沒有用仙力催動步法,仍舊在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就奔到了凌芑住房間裡,但一到這裡才發現這個院子里根本一個人也沒有,就連那幾個侍女都不見了。
凌晨心中忍不住暗暗咬牙:“看來凌華覺已經把凌芑給弄到他房間去了。”
凌晨用力一躍,上了屋頂,向周圍看去,只見正南方向不遠處有個院子裡燈火通明,幾個紅色的大燈籠也正高高地掛在了屋角上。
凌晨不再遲疑,在屋頂上幾縱了幾縱,就已經到了那個院子的房頂之上。
但這個院子裡並沒有凌晨想像中那麼熱鬧,只是偶爾有一兩個下人急匆匆地躥來躥去,一個個慌慌張張的,臉上的表情也都十分的惶急,那裡有半分辦喜事的樣子?
凌晨飛身下了屋頂,正好看到不遠處一個小侍女慌慌張張地正向院外跑,凌晨一伸手就把這侍女給拽了過來,這女子被突然出現的凌晨嚇的不清,雖然被凌晨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仍舊被嚇的渾身發抖,雙眼之中流露出一股駭然的神情來。
凌晨暗暗好笑,在這侍女的耳邊小聲道:“不要喊,你一喊你就殺了你,我問,你答,如果回答的讓我滿意,我就饒你不死,你明白了嗎?明白就快點頭。”
這女子大概也就十四歲左右的年紀,看起來頗爲伶俐,聽了凌晨的話以後,忙不迭的狂點頭。
凌晨問道:“你慌慌張張的跑什麼?出了什麼事?”
這女子聽凌晨這麼一問,竟以一副驚訝的表情側着臉盯着凌晨猛看,似乎凌晨臉上張出了花來一樣!
凌晨忙用力捂住了這侍女的嘴巴,隨即把這女子的腦袋給掰了回去,厲喝道:“不許回頭,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
侍女似乎是知道了什麼一樣,沒有剛剛那麼駭異了,點了點頭。
凌晨慢慢的鬆開了手掌,侍女說道:“莊外剛纔來了一大批敵人,把凌家的下人和凌家分支的子弟殺了不少,他們還威脅說,如果不快點交出寶物的話,就要把凌家的人殺個乾乾淨淨。”
凌晨一怔,暗忖:“剛剛聽凌右的意思,這凌家明明已經向燕光頭屈服了,怎麼還會有人要滅凌家?這麼說以前要滅凌家的人根本就不是燕光頭的人了?那會是誰?凌家有什麼讓人垂涎三尺的寶物麼?”
凌晨問道:“什麼寶物?”
侍女小聲道:“這……這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下人,我聽別的下人說的。”
凌晨“嗯”了一聲,又問道:“凌芑在那裡?”
女子道:“這……好像是在前面的院裡。”
凌晨心中一喜,道:“帶我去。”
女子有點爲難地說道:“我……我只是凌不立少爺的奴婢,那個院子裡是八嫂來管的,我從沒去過的,我……”
凌晨嗯了一聲,着急地道:“好了,你去吧。”
凌晨把手一抽,急忙轉身走了。
侍女聽到周圍突然沒了動靜,忙偷偷的向左右看了一眼,見自己周圍真的沒有人,登時以爲自己撞鬼了,嚇的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屋裡。
凌晨到了前面的院子裡,果然看到八嫂正在院子里正在吩咐下人,只聽八嫂說道:“一會華覺少爺就要來了,你們要好好的侍候華覺少爺,知道嗎?凌芑小姐已經被封住了武功,如果她敢不從華覺少爺的話,你們不要客氣,把她給硬按到牀上,然後馬上把這小蹄子的衣服扒光了再說,注意,一定不要讓她傷到了華覺少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