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芑眼中黯然,滿臉愧疚,似乎對婆婆的死頗爲自責。
凌晨安慰道:“人總歸會有一死,芑兒不用太自責了。”
凌芑嘆氣道:“唉,婆婆死之前也是這麼跟我說的,讓我快回家去看母親,我偷偷的回了凌家,見了母親,聽母親說後來又有人進了凌家,殺死了管家和幾個凌家分支的子弟,好像是在逼問凌家的什麼寶物,後來二爺爺趕到,把那人給打死了,但二爺爺也被那人給打成了重傷。”
“後來我爺爺從閉關洞裡傳出了消息,說跟葉國的一位大人物有交情,讓我葉國請那位大人物來,只要那位大人物一來,衆仇家礙於那位大人物的面子,自然從此就不敢跟凌家爲難了。”
“可是我到了葉國的時候,葉國的那位人卻根本不在家,我等了好幾天也不見他回來,我等不及了,只好又和八嫂她們回魯國來了,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對策,沒想到回來的路上,在江上遇到了一夥人,他們問明瞭我們是凌家的人以後,居然不分清紅造白的要殺我們,幸好我的船快,才逃到了這裡,結果在江上就遇到了你,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的。”
凌芑說完了這一大堆話,喝了一口凌晨遞過來的熱水,靜靜的發起呆來。
凌晨暗忖:“看起來不是凌家的敵人多厲害,而是凌家沒什麼厲害的人物,凌家老祖一死,整個凌家族就開始沒落了。”
凌晨感嘆了一番,問道:“芑兒,這麼說你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凌芑氣憤憤地說道:“哼,肯定是那個光頭將軍的手下,他這是打算對凌家趕盡殺絕,所以才故意派人來問什麼寶物,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糾集齊高手,把我們凌家的人全都給殺了。”
凌晨道:“那……那你們應該快逃。”
凌芑說道:“魯國全是光頭將軍地天下,能逃到那裡去?我現在只想快點回凌家,就算是死也要和母親死在一起。”
凌晨道:“未必,芑妹妹,既然你喊了我一聲哥哥,我自然要保護你了,你放心,我送你回凌家,看看誰敢對凌家動手,哼!”
凌晨這一番話說的霸氣外露,倒是讓凌芑驚訝不已,過了片刻,凌芑說道:“凌哥哥,對方人多勢重,而且高手如雲,你犯不着爲我搭上性命。”
凌晨笑道:“嘿嘿,看來你對我還是挺關心麼,放心吧,我沒事的,我們現在儘快回凌家?”
凌芑點了點頭:“誰也不知道那光頭將軍何時發難,夜長夢多,自然是越快越好,只是……只是我記得哥哥說過,你不是還有什麼急事要辦的麼?”
凌晨一拍大腿,說道:“對,我還有事在身,這……”
凌晨一想到剛剛都說了要幫凌芑,現在馬上就反悔?也太小人了吧?凌晨想了一想,說道:“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動身,路上打聽一下寶之國的情況,我估計寶之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所以我也就不用着急回去了,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щшш ▲тт κan ▲¢o
凌晨說着順手就把手放在了凌芑光潔的額頭上了,這個舉動讓凌芑有些尷尬,但她心裡同時也感覺頗爲溫馨,畢竟從十歲起她就沒從下過神山,山上雖然有婆婆陪伴,但婆婆平日裡沒事的時候總是會一個人靜靜的發呆,而山上的侍女也對她全都不苟言笑,總是以對待神的態度來對待她,雖然這也養成了凌芑穩重高貴的性格,但畢竟少年心性,總是喜歡活潑一點的事物。
凌晨把手拿了下來,喜道:“別看那醫生看起來迷迷糊糊的,開的藥當真有效,走,我們現在就上路吧。”
兩天後,在一個很繁華的小鎮上出現了一輛起來十分普通的馬車,馬車上坐着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這男子眉頭微皺,似乎是在想什麼難題。
這人自然就是凌晨了,原來,過了這小鎮不遠處就是落水谷凌家,半路上凌晨陸陸續續的打聽到了寶之國的消息,居說魯國和寶之國正在打仗,雙方互有輸贏,正在寶之國境內僵持着。
看起來是寶之國的四幫幫主和江滿派的幫主他們都已經從魍魎鬼陣裡逃了出來,這仗現在打成了這樣,看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而且現在漸漸入冬,天氣轉寒,越來越不適合廝殺了,自己倒也不用太着急回寶之國了,只是關於坤教的消息卻一絲也打聽不到,而冷秋子的的消息就更是打聽不到半點了,江湖之大,要找一個人真是談何容易!
這時車上的簾幕一掀,走出來一個容貌十分美麗的女子來,這女子坐到凌晨的身邊,說道:“哥哥,不要擔心了,等凌家的事一結,我和你一起去拜見幾位嫂子。”
凌晨用馬鞭抽了一下,說道:“嗯,不過我跟她們還沒有拜過天地,最好不要當面這麼叫她們爲好。”
凌芑嘻嘻一笑,指着前面出現的一座小莊子道:“看,這就是凌家了。”
凌晨凝神看去,只見凌家的大門修的十分的氣派,門前兩隻雄獅足足有二米多高,甚是威風,大門上寫着兩副大對子,對子甚是工整。
這對子的上聯寫道:“縱橫天南護國公”,下聯則是:“平定南北震國候”
橫批四個大字:“龍槍虎符”
凌晨讚道:“好一副對子,光這憑這副對子,就感覺得到你們凌家祖先當年的赫赫威風。”
凌芑有點可惜的說道:“如今凌家就連震國候的爵位都被當今的聖上給削去了,現在家裡再也沒有一個在朝廷上當官的人了。”
凌晨道:“事情總是會這樣,我聽狄老說過,人不能永遠沉浸在往裡的榮光裡,重新開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凌芑聽了凌晨的這一番話,似有所悟,點了點頭。
這時兩人已經到了大門前,凌芑跳下了車,敲了敲黑釘紅面的大門,大門過了片刻才“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張蒼老的臉露了出來,這老者警惕的望了望凌晨和凌芑,問道:“你們是誰?來凌莊有什麼事?”
凌晨有些驚訝:“似乎這老頭並不認識凌芑?”
凌芑也有些下不了臺,問道:“我是凌芑,八嫂呢?她們回來了沒有?”
老頭一聽凌芑的名字,臉露喜色,隨即“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然後凌晨和凌芑隔着門聽到這老頭大喊道:“凌芑小姐回來啦,少爺……少爺……”
凌芑有些歉意的看了凌晨一眼,說道:“我好多年不回家,家裡的人根本都不認識我了。”
凌晨也從馬車上走下來,道:“嗯,沒事,你只要把我當成你哥哥便可以了,自家人不用太客氣,哈哈……”
凌芑聽凌晨這麼一說,也是微微一笑。
過了片刻,大門從中間“咯吱”一下打了開來,一個身着華服,手搖紙扇,面色蒼白,高擡着下巴,兩隻眼睛幾乎瞪到天上去的公子哥樣的青年走了出來,他先在凌晨臉上掃了一眼,冷“哼”了一聲,隨即又看向凌芑,他一看到凌芑,眼神突地一下大大的發起了亮光,口水“吧噠”一下就流了下來,以一幅濺濺語氣說:“你是凌芑妹妹?你……你終於回來啦!?哎呀,哎呀!真是好多年不見了,沒想到當年的小妹妹現在都長這麼大啦,來,快來,讓覺哥哥抱抱你~~~”
這人以一副欠揍的嘴臉說出了一堆讓人瞠目結舌的話來,他一邊說還一邊向凌芑身上抱去。
自打這人出現,凌晨就感覺很不爽,這個神馬覺哥哥說了這一番屁話讓凌晨更不爽,在凌晨看來,這個所謂的覺哥哥不像是一個哥哥去抱妹妹,看起來完全就是大**堵住小美眉大耍流氓的模樣。
凌晨擡眼見凌芑也是向後猛躲的樣子,當即腳下一動,瞬間就站到了凌芑的身前,而這個色迷迷地覺哥哥根本沒感覺得眼前有異,眯着雙眼向前猛抱,結果他緊緊地抱住了凌晨,他隨即雙手用力**,嘴裡還嘖嘖的讚道:“嘖嘖,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皮膚……嗯?”
這傢伙猛然覺得有點不對,剛想睜眼看看清楚,凌晨一伸手,抓住了這個‘覺哥哥’的後頸把他拎了起來,冷冷地說道:“你抱也抱夠了,晨哥哥我也跟你親熱親熱。”
這人一看眼前之人竟然是凌晨,瞪眼怒道:“你是那裡來的奴才?膽敢對你家覺少爺無禮?”
凌晨冷哼了一聲,剛打算讓這不知好歹的傢伙吃吃苦頭,這時從門裡走了來一個十分美麗的婦人,這婦人一看到凌芑,雙眼就忍不住涌出了淚水,哽咽道:“好女兒,你終於平安回來啦,我聽八嫂她們說,你……你……”
凌芑連忙奔了過去,扶着了搖搖欲墜的母親,說道:“媽,我沒事,是這位凌晨公子救的我。”
凌晨見那婦人向自己看來,連忙將手裡正拎着的大**像是扔一塊破抹布一樣扔到了一邊,說道:“伯母好,這是我給您老人家帶的禮物。”
凌晨折身從車上拿出了在城裡買的禮物來。”
這時凌華覺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冷哼了一聲,怪聲怪氣地說道:“不知那裡來的窮小子,拿些垃圾也敢來送禮!”
凌晨眼中冷光一閃,掃了凌華覺一眼,凌華覺被凌晨這充滿了殺氣的眼神掃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敢再說話,連忙躲到一個剛剛走出門來的中年人的身後。
婦人連忙接過了凌晨的禮物,向凌晨上下打量個不停,看的凌晨都快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才讚歎道:“凌公子當真是少年英雄,氣概不凡,多謝凌公子救顧小女。”
婦女邊說邊向凌晨行禮,凌晨連稱不敢,說道:“伯母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剛剛從門中走出來的中年男子似乎十分的不快,冷哼了一聲:“先進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