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易圖已將大概推斷出來。
但是心中的疑團並未解決,反而越來越多。
霸山一族居然敢在驕陽石上動手腳,這是對主城殿的算計。霸山一族到底有何憑藉,居然敢如此挑釁主城殿。
易圖的思緒突然回到了桓木園,想到了園長的算計以及對於主城殿的無視,直接架空淺奏。這份魄力,亦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
霸山一族!他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族中,在西山脈內,莫非真如霸主般存在。
霸山一族的假驕陽石,到底有何目的?
這個易圖猜不出,亦不想猜,霸山一族與主城殿之事,他幫助任何一方。
思緒散發,易圖的目光又突然一縮,想明白了眼前之事。對於自身的處境,他有了大概的認知。
他心念一動,體內的流動急速循環,手掌抓着驕陽石放在園長的指甲位置,一團隱隱的紅光在假驕陽石中散發而出滲入易圖的皮膚,進入指甲之內。
同時間,易圖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果實,一口吞下,身上流動立時加快,在他有意催動之下,急劇如奔流。
“公子,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敢問公子相求剛纔的果實,公子可否!”貪財過來,面上帶着恭維,小心翼翼地道。
易圖睜開眼睛看着他。
他立時恭身行禮,“公子,在下自從出了霸山城外,一直爲吃過飽飯,日日捱餓,望公子給予一個果實充飢!”貪財的表情極其可憐。
一見這表情,嫋奮立時警惕起來,攔在對方面前,“我看你滿面紅光,滿嘴油水,哪像餓肚子的樣子!”
貪財看了嫋奮一眼,目光之中露出一絲厭惡,道,“這是病態,餓出來的病態!”
“我看你氣息不錯,哪像有病!”嫋奮毫不示弱,眼神中同樣閃過一絲厭惡。
易圖看着貪財,面上神色不定,似乎在思索,僅僅片刻,他目中光芒一閃,取出三枚果實,遞給嫋奮,示意一人一枚分了!
貪財立時搶過一枚果實,感恩戴德道,“多謝公子,公子之恩,貪財銘記,公子可以說是貪財的有緣人,我們的根緣可謂是牢固無比,無法破開,不像有些人,與公子一點根緣都沒有!”最後把矛頭指向了嫋奮。
嫋奮怒瞪他一眼,“食不言,小心噎死了!”說罷,將一枚果實分給牢房內另一人。
此人先是一愣,隨後對易圖行禮感謝,誰都知道此果實不凡,易圖隨手給了他,這個人情讓他不得不記住。
三人皆服下果實,他們立時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對於果實的效果有了深切的體會,同時明白到,這果實的珍惜程度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他們對於易圖的敬佩更甚,不是任何人都如此大方。
感受身體的變化,三人全力運轉體內血液,不想浪費果實的效力。
在全力運轉之時,他們身上散發出一絲隱隱的紅光,蔓延整個牢房,甚至滲出房間之外。
當紅光出現之時,據點深處同樣出現一片紅光,這片紅光快速散發,一路往牢房而來。
這個變化,立時引起據點守衛的注意。樹輪亦被驚動,循着紅光而來,發現是牢房引起的紅光,他眼中寒光一閃,殺意一閃而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打開牢房之門,樹輪帶着一羣守衛進來,見到四人身上散發着隱隱的紅光,他眼睛一縮,隨後開聲道,“把四人立時處死!”
此話一出,牢房內四人同時站起來,三人帶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樹輪。
就連守衛,亦同樣有點不敢相信,作爲據點守衛,他們擁有殺死搗亂者的權力,但是亦不能隨意殺人,牢房內四人還未定罪。
見到守衛不動,樹輪繼續開口,“禁物的反應大家皆能見到,牢房內的情景,大家亦是有目共睹,他們的罪名已然確定!”
“我們到底所犯何罪!”嫋奮道。
“你等所犯之事,心知肚明,還需要我等開口!”樹輪滿臉不屑。
“你說我們犯事,便是犯事?連一個解釋的機會亦不給我們,你的做法,很是霸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主城殿的意思!”嫋奮毫不示弱。
“好,我好你們死得明明白白!你們四人跟着!”樹輪一轉身,率先離去,嫋奮第一個跟上,另外三人在守衛的包圍之下,亦跟隨而去。
剛纔的紅光早已引起其他人注意,此時見到易圖幾人被押解而走,紛紛出來觀望。
似是特意,樹輪帶着他們繞了一段路後,才往據點深處的院落走去。此地,閒雜人等不能進入,觀衆被留在外圍。
四人被帶到一個房間之前,一股隱隱的紅光從房間之內散發而出。
嫋奮三人皆沉默下來,他們能夠感受到紅光的氣息與他們吞下果實的氣息同源,顯然是相同之物。
此時,他們皆想到了易圖被抓拿的原因,房間內之物被稱爲禁物,易圖身上帶有禁物,那麼這禁物還可能是從房間內……
“我相信公子!”貪財突然大叫道,眼神異常堅定。
這一叫,讓衆人一愣,嫋奮不由得看了貪財一眼,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觀。
然而,貪財目光與嫋奮對視,眼神中仍然帶着一絲厭惡,見到如此眼神,嫋奮十分不滿,反瞪過去,然而,對方的厭惡更加明顯。
“哼!你相信他又如何,你們皆得死!”樹輪道。
“即便如此,亦不能證明我等有罪!”嫋奮立時道。
“禁物非同小可,擾亂破壞禁物者,殺無赦!”樹輪這一句,並非對嫋奮而言,而是對着周圍遲遲未動手的守衛而說。
此話如同命令,他們這個據點,可以說是禁物最爲重要,因此他們不再猶豫,蓄力準備攻擊。
在壓力之下,三人面色一變,身體不自覺出現顫抖。
易圖踏前一步,守衛以爲他想要反抗,立時有人給出對着易圖一刀劈去。
易圖右臂前伸,手掌張大,正好落在對方刀劈的位置之中,一刀劈在易圖的手腕之上,鏗鏘這聲響起,易圖手臂絲毫無傷。
衆人再一次被易圖震驚住了,嫋奮四人明知易圖力量巨大,卻未料到易圖的右手居然如此堅硬,硬接守衛一刀而不傷。那寫守衛,每一個都已經到達賦顯境界。
而守衛震驚的並非易圖的實力,而是易圖手掌上的東西,一枚晶瑩剔透的果實,正是他們口中的禁物。
“偷取禁物?罪加一等!”樹輪眼睛猛然一縮,無論如何亦想不到易圖身上居然帶有禁物。
聽到這話,守衛不敢遲疑,一半人向着易圖攻擊而來。
面對如此多人的一擊,易圖面無表情,目光平靜,手掌一翻,又多出兩枚果實,見到三枚晶瑩剔透的果實在易圖手掌散發着陣陣的光芒,一衆守衛硬是停下身體,止住了動作,目光全落在果實之上。
“你們爲何不動手,證據確鑿!”樹輪聲音極度不滿。
“養木使,事關重大,我等需要上報,不能草率行動!”一個小隊長對樹輪道。
“你們不敢妄動,就由我來,對付偷取禁物的小賊,不算觸犯據點的規矩!”樹輪一伸手直接往易圖抓來。五指快速生長,形成一條條堅韌的鬚根,直刺易圖面門。
風起,無數風刃擋在易圖跟前,劈攪鬚根。
鬚根極其堅韌,在劈攪之下,只是表面被刮開,並未斷裂,轉眼間亦來到易圖跟前。
易圖並未躲閃,身上散發出一層水汽。
見到水汽,樹輪面上表情一變,“憶往的水汽,居然爲你護身!”在水汽之下,鬚根長出一片片綠芽,快速成長爲一棵棵青草,瞬間將易圖身前空間填滿。
青草之中,飄出一層蒲公英之絮,同時射出數十個癡頭芒。
水汽瞬間濃郁起來,形成一堵水簾,飄絮以及癡頭芒全部被水簾擋下。
飄絮瞬間將水水吸收掉,膨脹成軟綿綿的紐帶,纏向易圖。癡頭芒同樣吸收水分後快速膨脹開裂,裡面蘊含着一股強大不穩定的力量,隨時可能爆炸。
易圖身旁的水汽快速旋轉,飄絮以及癡頭芒被水卷帶上半空。半空中水汽壓縮成一個小球,強行把癡頭芒的爆炸之力壓下。
小球極其不穩定,易圖身上瀰漫出一團血霧黏附在水球之上,粘稠度加大,水球暫時穩定下來。
青草之中,伸出幾根茅草,同時間分出幾根藤蔓纏繞易圖的雙腳,讓他無法躲閃。
散發的血霧形成兩支血箭,對着茅草撞去,把茅草撞飛回到青草之內。瞬間爆炸,青草籠罩在一團血霧之中,居然無法發出其他攻擊,因爲血霧裡的青草無法說定易圖的氣機。
藤蔓快速而上,表面還生出無數倒刺,插入易圖的皮膚之中。
血霧散發,瞬間瀰漫着易圖的雙腳。又是三支血箭射出,全部射向樹輪。
樹輪舉起另一隻手掌,身前長出一片草叢,血箭穿過草叢,被無數雜草吸收後,血箭變小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