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辰擠到李若曦身邊來,貼着李若曦的耳朵問:“三弟,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張先生……好像是和二殿下勾結的南越國的人啊?”
丁亦辰並不知道逼宮的事情,但是他看到自己的爹並不在意,所以他也很放心,不管是誰逼宮,如今起碼在這裡,情況明朗了,二皇子控制了現場。
“是的!”李若曦點點頭,不僅僅自己認出來了,連丁亦辰也認出來了。
這南越國的人,還在出雲國偷偷的活動着呢,對了上次在保安堂還殺死了陳彪,救了哪個自己動手術的男人。如今他居然不怕失去敗露,直接進入了禁衛軍裡面。
或許,他們覺得,沒有人能發現他們吧?
誰知道呢?不管如何,李若曦此時十分的擔心李若晨,李瑞陽,還有李銳,這幾個人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是否安全?而自己的娘魏淑玲,因爲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根本沒有來赴宴。
丁亦辰掃了一眼李若曦,此時的他的視線停留在外面,就是金秀宮的方向。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遙遠和空靈,那雙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在眼底伸出,有着一抹濃濃的擔憂神色,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讓丁亦辰的心,莫名的楸了一把。
他遲疑了片刻,他才伸出手來拉住李若曦的右手,張了張嘴道:“三弟,別擔心!他們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一拉上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十分的冰涼,又細膩而纖細。
他的臉上突然間呈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總感覺自己在拉着一個需要安撫的女子的手一般,他喉結莫名的動了動,聲音低沉的道:“三弟,回去吧。”
“不!”李若曦扭過頭來,看向丁亦辰,一雙清澈的眸子裡全部都是堅定的神色:“我要等到最後。”她要知道,自己的親人沒事了,她才放心,要不然她放心不下。
丁亦辰那怕想留下來陪李若曦,都不能辦到,被丁正鑫給直接拖走了。
廢話,丁正鑫一看到這些官兵廝殺,臉都綠了,如今安全了,正好馬上離開了,要是還留下來,發生其他的變故呢?這些官兵,殺人不眨眼的,誰知道對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文武百官,會不會大開殺戒呢?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特別是丁亦辰又是丁家唯一的嫡子,男性,他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涉險,兩夫妻過來不由分說的就把丁亦辰給架走了。
二殿下和那個所謂的張先生說了幾句話,然後收穫了一大堆的官員的敬仰之後,他就跟隨着張先生,身後跟着許多官員,然後浩浩蕩蕩的向金秀宮走去。
李若曦心裡着急其他人的安危,跟了上去。
在金秀宮門口,燭光閃爍之下,宛如修羅場。
到處都是死亡士兵的屍體,殘肢斷腳,血流滿地,空氣中全部都是濃厚的血腥味,部分官員看到如此情況,許多人都忍不住的嘔吐起來了。
李若曦在現代
是醫生,早就看慣了死人和屍體,此時也不由覺得寒摻起來。
金秀宮裡:
大皇子蕭澤寒早就吩咐士兵,把其他的人都帶了下去,而他,正站着和自己的皇帝說話。
“你這個孽障,居然帶兵進皇宮?”皇帝蕭炎頹廢的坐在高位上,手緊緊的抓住護手,看着自己的兒子蕭澤寒,恨不得吃了他。
“父皇,要怪就怪你這段時間沉迷於煉丹了,聽信法條真人的話,置黎民百姓於不顧,長此下去,國將不國,孩兒不孝。只能讓父皇你當太上皇。”
“你想要朕的這個位置,也要朕願不願意給你,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朕在三年前,就把你殺了,以絕後患。”
蕭澤寒的眼裡閃過一絲隱晦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放心吧,父皇,以後你就是太上皇了。以後在宮裡看看花,養養魚,可以頤養天年。”
蕭炎咬了咬牙,對這個兒子十分的憎恨,但是他如今也沒有辦法,就算是當太上皇,他也有信心把皇位奪回來,他把煩躁的心情壓下去。變得冷靜起來,突然似乎想到什麼似的,他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着急的神色:“你打算怎麼處置法條真人?”
“他?”蕭澤寒眯了眯眼睛,眼裡迸射出一絲不屑的光芒:“他妖言惑衆,誘惑父皇,必死無疑。”
蕭炎雙眸頓時慌亂起來,很快,他又平靜下來,緩緩的站了起來,看向蕭澤寒,就如一個溫情的父親一般:
“寒兒!你是不是怪朕圈禁了你三年?所以你對朕懷恨在心?對於這一點,朕知道錯了,希望你原諒父皇。”他一邊說着一邊走近蕭澤寒:
“朕還記得當時你娘生下你的時候,你是朕的第一個孩子,朕一直期盼着你生下來。當時,我就把你抱在懷裡,你才那麼小。小小的,對着朕笑。朕經常逗你笑,每天忙完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你……”
蕭澤寒的眸子也溫柔下來,低下頭,不敢看向蕭炎。
蕭炎雙手放在蕭澤寒的肩膀上,雙眸裡滿滿都是天倫之樂的情誼:“你母后雖然生產你之後去了,可是,朕一直待你不薄,自從你出生之後,就封你爲太子。朕非常的疼愛你,盼着你長大,教你識字……其他的孩子,朕從來沒有那麼用心過……哪怕是三年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朕都沒有怪你。如果是其他的孩子,朕說不定早就殺死了他,因爲是你。朕都沒有處置你,只是把你圈養在皇宮裡面,你吃的,用的,都是皇子的比例。除了沒有自由,不能和外界溝通而已。”
“朕知道這次你是受了其他人的誘惑,纔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不要緊,朕原諒你。寒兒,我們是父子啊,怎麼能兒子對付父親的呢?我們是最緊密的人啊。”蕭炎說到後面,眼睛似乎紅潤起來,一直看着蕭澤寒。
蕭澤寒心意也動了:“父皇……孩兒只需要把法條真人殺了……”
“寒兒,你還不知道法條真人的重
要性啊。”皇帝蕭炎感嘆一句。
“父皇,孩兒只知道,法條真人妖言惑衆,他說可以煉製返老還童丹,長生不老藥,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對父皇說,他活了一百七十多歲了,看起來像個三十多歲的人。可是,父皇,根據他提供的地方,我們根本找不到他的消息,如果他真的那麼厲害,爲什麼之前沒有任何有關於他的事蹟的傳說呢?”
“太醫也診斷過他的一切身體機能,他本來就是三十多歲的人,根本不是所謂的一百七十多歲,他是在騙你。”
“寒兒,你父皇不是三歲的小孩子,父皇如今都四十多歲了,不是無知的愚民,如果他沒有一點真材實料的話,你說父皇會相信他嗎?他真是的有能耐的人。他真的能煉出長生不老藥,煉製返老還童丹藥來的。”
“父皇,你還相信他,出雲國就要完了,煉藥花費了多少銀子?而且他還要兩百六歲的童男童女,前兩天還提出需要兩千的六歲童男童女……父皇長此下去,百姓和民衆會反啊。”
蕭炎眼裡閃過一絲懊悔的神色,很快這神色就消失不見了,眼裡是灼灼的火熱:“爲了達到目的,這些小小的犧牲,是值得的,要是法條真人煉製出朕所需要的藥,朕以後會補償國民的,到時候朕就勵精圖治,會讓出雲國更加富強,甚至把北疆國和南越國的版圖,也收入囊中……”整個人臉色緋紅起來,雙眼閃閃發亮,就如看到那個樣子一般:“到時候,朕就是一統天下的大帝了,天下的民衆都對我歡呼起來……”
“父皇……”蕭澤寒打斷了蕭炎的幻想,他眼裡也帶着沉痛:他覺得自己的父皇,早就被法條真人洗腦了,而且整個人都變了,不再是以前的皇帝了:“法條真人必須死。”
“他不能死,就算是誰死了,他都不能死。”
“父皇,你不是說他是有能力之人嗎?只要孩兒殺了他,他還能復活的話,孩兒就放了他,要不然,他必死無疑。”蕭澤寒堅定的道。
“你不能殺他……他是朕的命。”蕭炎急起來了,搖晃着蕭澤寒:“對了,你找到李太醫,他比較清楚,他正在試藥呢,他正在吃法條真人的返老還童丹。你再等等,等他變得年輕了,你就知道父皇說的沒有錯,你快去找李太醫,不,再過兩天,法條真人說過,再過兩天,李太醫就變得年輕了。他在爲父皇試藥呢……”他語無倫次的說道。
蕭澤寒眼底的寒意更深了,他想不明白,到底法條真人給父皇吃了什麼東西,一定要保存他,但是這個人必死無疑,要不是他的存在,父皇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他擡起頭來,看向蕭炎道:“父皇,你當太上皇吧,法條真人他必死,放心吧,孩兒不會馬上殺死他,會拿他來祭天,在全國人民面前殺死他。”
“你想這樣做,也要父皇願意與否!”身後一個人突然插嘴進來了。
兩個正在說話的父子扭過頭,看到來人都驚訝起來:“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