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凡淞、殘情四人想要轉回時,前方路口轉出一人,此人衣衫上的紅雲金劍標誌吸引了凡淞的注意力,那是凡淞再熟悉不過的赤霄劍宗。
“殘情將軍,這麼巧啊,上次跟你提的事情想必考慮好了吧,算你識相,哼哼,在這個樑都城敢拒絕向太子殿下效忠可沒有好下場的。”這個金丹初期的赤炫顯然沒有發現處在遮天之幕中的凡淞三人,在凡淞恢復了三成的精神力支撐下,赤炫只看到了殘情一個人。
“如果不是凡淞前輩路過此地,我纔不會走到這裡來呢,至於大殿下的提議我還是那句話,不可能。”殘情堅決的迴應到,他並不懼怕赤炫,他身上留的是魔族的血,雖然他沒有習修過魔訣,更打不過赤炫,但是魔血那不屈的本性決定他面對威脅那強硬的態度。
“別拿老三那什麼客卿嚇唬我,附近根本沒有別人,你嚇傻了吧,告訴你,就算他和清風那幾個一樣到了洞虛期,照樣不敢對我怎麼樣,我是赤霄劍宗弟子,赤霄劍宗可是這西極第一大宗,哼,說了你也不懂。”赤炫不屑的對殘情說道,他看不起凡人,可他卻是仗着自己的叔父是赤霄劍宗的門人,私自教了他基礎的修真法訣。爲了貪圖享樂,便改名換姓來這樑王朝當起了客卿。
“哈哈哈,赤炫,別說你不是赤霄劍宗的正式弟子,就算你是赤霄劍宗宗主,你要惹到殘情的話,哼,不論是我還是殘氏,都可以讓你們赤霄劍宗滅門。三千兩百年前,仙界的赤霄劍宗爲了他們愚蠢的行爲死去了八成的門人,三千兩百年後,我倒要看看下界的赤霄劍宗是不是要逼我或者天魔宗給赤霄劍宗在下界和上界同時除名。殘情我們走吧,這凡人界有我一天還輪不到他赤霄劍宗橫行。”凡淞的聲音突兀的響徹在街道上,然後赤炫看到了三個人,其中一個白髮黑袍的人,眼睛裡散發着黑色的光芒,猶如實質的射入了赤炫心神中,看的赤炫一陣眩暈,然後四人就突然消失了,包括殘情的那匹馬。
“……瞬移?是高階仙人啊,看來我在樑都插手凡人的事情果真十分不妥,要是讓叔父知道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哎,樑都怎麼都是不能呆了。”赤炫被凡淞用心魔訣的魔瞳噬元瞪視後心神受到了不小的損傷,同時凡淞的遮天之幕完全矇蔽的赤炫的感官,所以他覺得凡淞帶着殘情瞬移了,如此巨大的震撼讓赤炫決定立刻離開樑都,歸隱山林,他本身就是個貪慕虛榮的人,這種人也最怕死,所以他理所當然的選擇了離開。
凡淞邊走邊對殘情說道:“沒想到他一個修真者居然公然干涉凡人政事,真不知道他的長輩是怎麼教他的,這種人早晚要讓天劫劈死。”
雪嘯不屑的說道:“我有把握三招之內取他性命。”
而烈空則撇嘴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謙虛了?”說完三人會心的笑了起來,一個金丹期散修,便是化形期的雪嘯和烈空都沒有將其放在心上,法訣、法器的優劣決定了兩者之間沒有任何的可比性,轉而三人開始討論如何藉助樑王朝的勢力來找尋其他的十一個歷練者。
而此刻,在天華神界,牽動整個天華界命運的事情正在發生着,“難得你也會關心歷練者的事情啊,是因爲那個偶爾查探不到情況的天仙呢還是爲了赤刑那個得到赤霄劍的掛名弟子呢。”伴隨着悅耳的話語,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出現在了湖邊的涼亭中,她旁邊有一個金髮的男子,本來威嚴的五官配上他懶散的樣子,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不過是多看了小夕的徒弟兩眼吧,居然讓水心起了好奇之心,既然如此你也想個法子收徒弟啊,蠻有意思的,不像赤刑扔了把下過禁制的神劍到下界就算是收了徒了,簡直比我還懶。哎,都三百年沒酒喝了,真想快點收到徒弟給我使喚,也許徒弟會釀酒,那我現在就不缺酒喝了。”金髮男子並沒有回答水心的問題。
、那水心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說道:“赤刑的脾氣你知道,上次雖然赤霄劍宗死了九成弟子,但是幸虧他那徒弟沒死,要不然難說他能幹出什麼事來。赤霄劍宗下界的事既然二哥已經插手了,就勞煩二哥多費心了,這壇海玲瓏算是我的謝禮吧。”說完便不見了蹤影。
金髮男子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桌上的酒,露出了一絲笑容,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看上去不怒自威,跟剛纔判若兩人,“這小子跟他師傅一樣,平常好好的,但是一惹就惹**煩,希望他能安分一點,那這下界之事就容易多了。”搖了搖頭,金髮男子一手搭在酒罈上,便憑空從亭子裡消失了。
“殘情,你就住在流雲府裡修煉吧,我會去跟樑皇解釋你的事情。下午我把魔族的修練心法傳給你,就算我也沒能渡過天劫,不能帶你回上界。你只要努力修煉,一樣能自己飛昇到上界。”凡淞略帶憂愁的說道,這時他已經散去了覆蓋在四人身上的遮天之幕,四人慢慢的走在樑都的大街上,殘墨渡劫身死的事情觸動了凡淞的心底的一絲恐懼,不經意間,就從話語中流露了出來。
“大哥,你在上界是開私塾的嗎?先是天妖月靈訣,然後是天魔引星訣、靈陣遮天之幕,還有魔族修真秘訣,上界的秘訣你怎麼都會啊?”雪嘯打趣的說道,他聽出了凡淞心中的憂慮,機靈的岔開了話題。
凡淞自然也知道他的用意,對雪嘯感激的笑了笑,凡淞配合的笑道:“是啊,要不怎麼樑雲叫我先生呢,你都猜到了還問我幹什麼?”
烈空難得的沒有拆雪嘯的臺,也對凡淞說道:“我們真的很好奇啊,按說法訣是修真者最看重之物,絕不會輕易透露的。”
凡淞笑着解釋道:“我幫昆家設計仙器的時候,針對四族使用者的不同,設計出的仙器自然不同,要適合他們使用就要了解他們的功法。可以說兩千年來,除了失敗回爐的次品,我設計的仙器少有雷同的,但是由於仙劍的需求量大,有幾種和黑元劍類似的窄劍是量產的。”兩人關切的目光,讓凡淞的心平靜了下來,同時也不想讓兄弟太擔心,於是便跟三人聊起了上界的趣事,雖然他除了去昆家從來不出門,但是趣聞他還是知道不少的。
轉眼間又走到了朱何的鋪子附近,其實迴流雲府的路線非常多,只是凡淞想要從朱何的鋪子門口晃過去,看看鋪子裡到底住了多少修妖者。就在四人快經過藥店門口的時候,那個化形期的白鹿正沒精打采的要往外走,看到了凡淞四人,嚇的叫了一聲,轉身就跑了回去,凡淞和三人無奈的對望了一眼,四人也沒當回事,沒有再跟瞌睡蟲朱何打招呼,笑了笑便回了流雲府。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白鹿傳承的神通避禍,如果他覺得呆在你身邊會,即使你沒有惡意,但是仍舊會危及到他的生命的話,那麼就意味着一件事:你要遭天譴了……雖然是化形期的幼鹿,卻清楚的感受到了凡淞身上那可怕的危險氣息,是將要面臨在凡淞身上的浩劫。
白鹿模糊的感知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能夠毀滅萬物,可以瞬間毀掉樑都城的死亡浩劫。於是他慌忙轉身入了內堂,去告訴他的伯伯朱何。
“我去找那個凡淞,讓他出城,相信他也不想連累整個樑都城,更不想害死那幾個朋友,你們收拾下東西,如果他不肯離開,我們立刻撤離樑都,哎,希望這時候老蒼他們不要突然來找我們。”朱何迅速的囑咐兩人,邊說邊往流雲府趕去,他對白鹿族的避禍很瞭解,越是大的劫難感知的越清晰。這次連幼年期的小白鹿都能清楚的預知到災禍的範圍、威力,那就到了死亡浩劫的程度了,於是他立刻安排女兒和侄子收拾東西,而自己則立刻出門去追凡淞。
太子府中,赤炫回到自己的書房,想要留書給樑琿,離開樑都城,但是就在他的目光落到桌子上時,他驚呆了。一件散發着灼熱赤陽之炎的手鐲靜靜的躺在桌子上,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赤霄威名不容挑釁,天夕奇才一朝隕落。”
神界映凡湖邊,金髮男子喝着酒,嘆息的看着太子府中那散發着神界某人氣息的鳳魂鐲,暗道一聲,何苦逆天而行呢?天意難違啊。他手中拿着一副手套,似乎想要下什麼決定,正在猶豫之時,只聽耳邊又傳來心兒的聲音:“大哥說今日之事你不宜插手,天尊留了批語,二哥你看過便知。”
隨着敖水心的話語,一面晶瑩剔透的冰鏡到了他的面前,上書:逆天行事終難成,置諸死地聚三源。神劍難抵蒼天怒,幻雲天成龍入海。三皇五帝紛爭起,雙尊四仙定兩界。魔龍騰空隱界亂,火鳳昇天神尊隕。
看畢,金髮男子微微一笑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當下收起了手套,兩人一起消失在了虛空中,對於凡淞的安危,他已經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