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還要來,龍灝東卻忍不住了,跑到龍老太奶那裡哭訴,說容澈這是在欺負他。但是沒有人相信,就一對熊貓眼,還能有多疼?就這點兒傷也哭哭啼啼,一點兒男子漢氣概都沒有。龍老太奶自然站到了容澈這邊,說笑着拿龍灝東的熊貓眼打趣。
龍灝東的母親冷琉璃也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實在沒出息,被人打成這樣,一點兒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還要到龍老太奶那裡哭訴,真是丟人。但是對於新任的龍門的門主容澈,冷琉璃是打心眼裡心疼,也是萬分的佩服,業務上、能力上、爲人處事上,都閃閃發光。
唉,要是灝東能夠像容澈多學學就好了,要是有容澈的一半,也不至於浪一蕩成這個樣子。冷琉璃心裡感嘆道。
龍灝東屬於愛耍嘴皮子的,雖然早時候拳腳功夫也還可以,但是眼下被打的五體投地,就只能靠嘴上功夫來討龍老太奶歡心,希望能免去了接下來的比武。
龍佳這時候走過來笑着說道:“哥哥,你還是好好練練拳腳吧!還是我的四哥哥最棒!”說完一蹦一跳就挽上了容澈的胳膊。
容澈臉一黑,但是當着這麼多人,也不好勃了龍佳的面子,只得笑着看龍灝東。
龍灝東看着剛纔還跟自己一個戰壕裡的龍佳,這會兒牆頭草隨風倒、見風使舵,跑到了容澈那邊,就各種無語。心裡只罵道,別等他恢復了身子,倒時候再來比武,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
龍灝東讓管家送了無數個冰袋敷眼,還有身上臃腫的淤青,呆了一個星期沒敢出門,這麼一副熊貓眼,出門還不讓那幫狐朋狗友笑話死!
容澈,你給我等着。龍灝東拿冰袋按了一下眼圈,因爲生氣,用的力氣稍微大點兒,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龍灝東,你當日攛掇大夥整我的時候,不是很神氣嗎?你以爲這點罪就算報復完了?哼,容澈冷哼一聲,纔剛剛開始罷了。
秦悠悠不跟我回美國,那就一起回a市吧。秦子書自己心裡這麼想着,不知悠悠會不會答應,a市,畢竟是她長大的地方。
一大早,秦悠悠早早起跑起牀,去了早市,買了幾盆牡丹花,回家後就把原先的水仙花一盆盆的拔掉,然後重新栽上牡丹花,小小的公寓被秦悠悠弄得滿地狼藉,到處是枯枝敗葉。
被雜亂的聲音吵醒的於菲一臉怒火,還未發作,再看到滿室的髒亂,鼻子都快被氣歪了。
“秦悠悠,你在幹什麼?別告訴我你想開花店了,咱這地不大,放不開那麼多花。”於菲敲着秦悠悠的腦袋,一個勁兒數落,但看秦悠悠手下並沒有沒停,直到她完全栽好牡丹,擦了一把汗,才擡頭看着於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一流。沒聽說過?虧了你整天碼字寫小說。”秦悠悠斜眼睨了於菲一眼,低下頭繼續侍弄牡丹花。
完了完了,咱家悠悠瘋了,是真的瘋了,要不是她變成了同一性一戀喜歡上了女人,就是想讓那個‘鴨霸’把她愛愛死在這盆弱小的牡丹花下。於菲搖着頭,又用手去搖晃秦悠悠,希望她能夠清醒過來。
秦悠悠幾乎是暴走着站了起來,一把將手裡的泥土塗在了於菲的臉上,然後,就是捂着肚子笑。
一通嬉鬧過後,當兩個人躺在牀上的時候,秦悠悠才鬱悶起自己的未來。
“菲菲,你說我現在有什麼,工作是容家給的,房子是你給的,吃飯、穿衣都要靠容家的施捨,你說,萬一哪一天,那個‘鴨霸’不喜歡我了,我該怎麼辦?”秦悠悠細數着這些天發生的事,自從侯韜婚前毀約,她的生活到現在都是亂糟糟的。她看不到希望。
“別傻了,不是還有‘鴨霸’嗎?他不要你了,還有我,而且你還有爸爸媽媽,還有疼你愛你的秦子書……”她們都有那麼疼她們的哥哥,這樣的哥哥雖然粘人,但是也是自己的幸福。
“鴨霸”,靠不靠譜?像這樣的豪門世家,或多或少都會有一絲花心,都會有一些驕狂。喜歡你的時候霸道的佔有你,不喜歡你的時候,一紙離婚協議書,就把你甩開。人微言輕,終究要看他人臉色過活嗎?
秦子書,哼,早上爸媽就打來電話,說找不到秦子書了,也不知道這會兒又跑去了哪兒,在m市也沒有他可去的地方啊。
秦子書找到“盛世皇朝”,直奔容總的辦公室。辦公室裡,容總正和容澈商討帶女朋友回家的事。每每談及此事,容澈總是不耐煩地逃避,甚至容玥再次懷疑容澈是不是喜歡男的,秦悠悠只不過是他逃避家人追問的幌子。
“你才喜歡男人呢。”容澈被容玥逼急了,他纔不喜歡男人,他喜歡的是悠悠。
“你要是不喜歡男人,那你倒是把秦悠悠帶回家看看啊,我就不信了,這麼長時間了,以龍家和容家的勢力,連一個小女人都搞不定。”容玥一拍桌子,反將一軍,她這是再用激將法逼迫容澈。
容澈自然沒有上她的套,他何嘗不想把秦悠悠帶回家,但是,那個秦悠悠哪那麼容易受他擺佈,他這也是沒有辦法。正在氣頭上,秦子書推門進來了。
不知道來人是誰,容澈打量了一下,一身黑色的西服,打着鏤花的暗紅色領帶,雪白的襯衫,一副墨鏡,短而整齊的黑髮,顯得精神異常矍鑠。容澈看向容玥,容玥點了點頭,讓容澈先出去了,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有些要緊的事要談。
容澈懷疑地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內心很是疑惑,什麼樣的工作是他容澈也不能知道的?這麼想着,便悄悄地站在門後,把耳朵貼了上去,靜靜地聽着屋內的聲音。
秦子書作爲“盛世皇朝”的王牌黑客,也只有容玥一人知道,其他的人也只是知道有這個人,卻誰都不曾見過。他很少出現在盛世皇朝,甚至很少出現在中國,除非有什麼緊急的大事。這次他冒然前來,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容玥心裡一陣恐慌,還怕出了什麼不好的事。
“說吧,有什麼事。”容玥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甚至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去預測不好的結果。
“容少還沒有走遠,我不能說。”秦子書一板一眼地說道,他聽得清門外的腳步聲,出門後便停止了,沒有走遠,而且在偷聽。
容澈很是有些意外,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兩難境地,就聽見門內容玥咳嗽了兩聲,容澈這才轉身離開。雖然有着很大的不甘,但是逐客令已經下了,再賴着不走,那個黑衣男人也是不會說的。
“我要留守m市。”待腳步聲走遠後,秦子書直言了當地說明了來意。
這句話倒是讓容玥有些意外,留守m市,之前她並不是沒想過,但是最近社會上和同行業之間有些不好的傳聞,都說她龍家和容家跟黑一社會有勾結,而且跟某些勢力團伙有聯繫,第一手掌握了所有的資料,存在不公平競爭,甚至想把“盛世皇朝”告上法庭。這是一個不小的威脅,她不能以身涉險。
“在美國呆的好好地,爲什麼要突然回來?”容玥堅信,作爲黑客的秦子書,對國內的情況肯定了如指掌,不肖她去說,也一定明白其中的利害。
“我妹妹秦悠悠前些日子跟侯家鬧得有些不愉快,現在也是身處險境,我必須留下來保護她。”秦子書自認爲以龍家和容家的勢力,早就已經查清了自己的來歷,可是他想錯了,他藏的非常好。那日在海濱陪秦爸秦媽遊玩兒,秦子書藉口有事離開了,其實是看到了龍家的人。他的警惕並沒有讓容澈在那一日見到他。如果他不說,還沒人知道秦悠悠就是他的妹妹。
容玥被這個消息雷得外焦裡嫩,原來是悠悠啊,立刻換上了笑臉說道:“要是悠悠的話,你大可放心,她在我這裡上班,我每天都能很好地照顧她,而且我兒子容澈也會很好地保護她。”
就是因爲那個容澈他纔不放心,可是他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容玥揮手打發了出去。被拒絕的秦子書異常的氣憤,就連一貫的紳士風度都沒有了,簡直是歇斯底里地跑向於菲的公寓,他一定要把秦悠悠帶走!
秦悠悠的電話打來,先是一番斥責,秦子書的突然消失,讓秦爸秦媽好生擔心,接着便是秦子書的軟磨硬泡。
“哎呀,哥哥,我在m市挺好的,幹嘛非要我回a市麼?好啦,我知道了,以後想侯韜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好嗎?我保證!”秦悠悠信誓旦旦地說,內心卻有着不定的猶疑,她憑什麼去保證,她怎樣去保證?她能保證容澈不會是下一個侯韜嗎?她不能。
放下電話,秦悠悠獨自走了出去,清晨的m市,有些許的寧靜,也有掩飾不掉的繁華蕪雜,匆匆而過的行人,那些光鮮的外表下又隱藏着怎樣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