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丟失的事情立刻驚動了所有人,就連剛剛纔離開的鐘青雲也立刻趕了回來。
鍾青雲臉色鐵青,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孩子們是不是你帶走的?”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
鍾青雲立刻摔了手機:“你這個愚蠢的毒婦,你難道真的想咱們斷子絕孫嗎?”
鍾青雲聽着對面不斷傳來的聲音在,終於忍無可忍的把手機給砸到了地上。
雖然鍾語珂什麼都沒聽到,不過她還是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對面恐怕就是鍾青雲的妻子,鐘太太。
鍾青雲摔了電話之後,立刻便喘着粗氣跌坐在了沙發上,他捂着心口一陣大喘氣之後纔開口:“我知道他們在哪裡。”
鍾語珂和禹千彧沒怎麼猶豫便選擇相信鍾青雲的話,跟着他一塊離開了馥園。
一行四十幾輛車子陸陸續續匯合,最後卻來到了GQM俱樂部。
夜已深,原本應該已經黑下來的場館,此時卻燈火通明的厲害。
禹千嶸,林若箬,宮天朗,忠伯,陳心雅,付南西,齊佳,禹幼宛,潔姨竟然全都在場。
在她們身後的高臺上,坐着一個面容蒼老刻薄的女人,在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和鍾語珂容貌足有八成相似的女人。
可是鍾語珂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個坐在輪椅上,被毀了半張臉的男人所吸引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小聲的問:“你是......小莫?”
頓了一下,她立刻反應過來:“不對,你不是小莫,你是真正的遲珉然。”
遲珉然咧開嘴無聲的笑了笑:“沒錯,正是我。”
“不過不重要了,你看到高臺上那個人了嗎?今晚之後,她就是鍾語珂,我就是袁莫,我是她的弟弟。”
鍾語珂深吸一口氣,隱約明白了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偷龍轉鳳,交換人生。
他們交換過一次之後,還想交換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最後每一個人都是那個人想要的人。
鍾語珂擡頭看向高臺之上的女人:“鍾夫人,我的孩子們到底在哪裡?”
鍾夫人看着鍾語珂那張和聶詩挽足有五分相似的臉,氣的本就刻薄的臉更歪了幾分,她歇斯底里的吼道:“等你死了我就告訴你他們在哪裡。”
鍾青雲氣的捂着心口:“你這個瘋子,瘋子,你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
鍾夫人突然大哭了起來:“我是個瘋子,那你呢?你是什麼?你就是個沒有良心的畜生。”
“當年如果不是我反應快,先你一步帶走了這個野種,並以此來威脅你,恐怕你早就在聶詩挽去世的時候就跟着她一塊去了吧?”
“不對,不對,不對,如果我沒有把這個野種藏起來,你早就拼着魚死網破悔婚和那個賎女人雙宿雙棲了。”
“青雲,這麼多年了,爲什麼你心裡就是忘不了她呢?她都已經死了那麼久了,你怎麼就是放不下,就是不肯轉過頭看看我呢?”
“甚至你爲了找到這個野種,不惜敷衍我,假裝對我好,可是背地裡卻給我下藥害得我這輩子徹底失去了生育能力。”
“你就真的這麼恨我嗎?”
鍾青雲身上所有刻意僞裝起來的強勢瞬間消失,好像一瞬間蒼老了二十歲一般,他佝僂着背,疲憊的看着前方某一處虛無的地方:“是啊,我恨你。”
“如果不是你,我這一輩子又怎麼會這麼的痛苦,詩挽又怎麼會這麼年輕就撒手人寰。”
“現在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只有這幾個孩子了,你就不能放過我,讓我踏踏實實的過完最後這幾天嗎?”
鍾夫人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你想都別想,如果不是你暗中立下遺囑,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這個野種,說不定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你死了以後再來收拾這個野種,可是你太着急了,既然這樣我就讓你親眼看着他們是怎麼悽悽慘慘死在你眼前的。”
禹千彧閉了閉眼:“潔姨,連你都背叛我?”
潔姨咬了咬嘴脣,鼓起勇氣說:“我沒有背叛你,我只是在幫你,鍾語珂她是個不祥人,她繼續留在你身邊會害死你的。”
“二少爺,你趕快和她劃清界限,鍾夫人已經答應我了只要這件事情一解決,她就會幫助您做大千語集團。”
禹千彧笑着搖了搖頭:“你還真是不瞭解我,如果語珂和孩子們都死了,我也不會活着的。”
鍾語珂握住禹千彧的手,勇敢的看向鍾夫人問:“鍾夫人,爲了我這麼一個一文不名的人,您用二十多年布了這麼大一張網,我倒還真的是受寵若驚的很呀。”
鍾夫人面露鄙夷:“你想的美,你還不配讓我這麼針對的,這些人可都不是我安插的,不過就是你們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人,讓我輕而易舉就能多了這麼多的幫手。”
“你的幫手多又怎麼樣呢?”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突然從高處響起。
所有人都震驚的擡起頭,只見焱焱穿着一套迷彩服戴着貝雷帽站在場館的最高處,整個人看上去簡直酷到沒朋友。
潔姨怔住了:“焱焱?你怎麼在這裡?”
焱焱脆生生的說:“潔奶奶,您以爲您那種普通麻藥對我有用嗎?”
焱焱大聲叫到:“三叔。”
砰砰砰砰,數十個同樣身穿迷彩服頭戴貝雷帽的人踹破玻璃衝進了場館。
鍾語珂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現的這幫人,一時反應不過來,自家三哥不是個戰地記者嗎?怎麼現在這麼全副武裝的模樣?
三哥笑眯眯的來到鍾語珂面前,拍了拍她的發頂:“笨蛋,好了,這個事兒以後我再跟你解釋。”
轉過頭,他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鍾夫人,您這麼多年做的事情真得以爲那麼天衣無縫嗎?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盯了你好幾年了,現在你所有的犯罪證據都已經被我們掌握了。”
“第一.......”
“第二.......”
.......
鍾夫人不想承認,可是隨着聶三哥渾厚有力的聲音迴盪在場館中,她才知道真的大勢已去了。
她用渾濁的眼睛看向站在高處的禹抒焱,嗓音嘶啞的問:“臭小子,你是故意假裝被我們抓的?”
焱焱聳了聳肩,理直氣壯的說:“當然,要不然怎麼能把你們湊的這麼整整齊齊的?”
聽到焱焱這麼說,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他們最後竟然是敗在了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的手上。
在絕對懸殊的實力差距面前,他們紛紛束手就擒,只盼能獲得個坦白從寬的機會。
一場風波就此煙消雲散。
最後,鍾語珂站在鍾青雲面前說:“雖然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叫你一聲.......不過,來日方長,我七哥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病的。”
鍾青雲原本已經死氣沉沉的眼中突然綻放出想要活下去的希冀。
他用力點點頭,連聲說:“好,好,好。”
解決了所有事情之後,鍾語珂拉着禹千彧朝場館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等你肩膀好了,你好好給我解釋一下你和我三哥串通的事情。”
禹千彧單手捂住肩膀:“哎喲,語珂,我的肩膀好像又碎了,我站不住了,我不行了,我要暈了暈了......”
兩人吵吵鬧鬧的朝外走去。
鍾青雲站在原地扯了扯嘴角,隔着衣服握住了緊貼在心口的戒指,低聲說:“詩挽,咱們的女兒很好,我想,我可能又要再晚一點才能去見你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