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GQM辦公室,宮天朗第二十次探頭看向鍾語珂的辦公室,不過他看的不是鍾語珂,而是坐在旁邊沙發上翻看雜誌的時懿。
收回視線,宮天朗忍不住在心裡想着:那個假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什麼可以一直待在可可姐的辦公室裡面?
就在這時,鍾語珂突然接到了禹千彧的電話,她看着時懿說:“你去找天朗讓他幫你安排一個空位坐着。”
時懿點了點頭,立刻走了出去。
鍾語珂這才接起電話:“喂。”
隔着聽筒,鍾語珂的聲音多了幾分往日裡所沒有了柔軟。
禹千彧頓了一下說:“語珂,這兩天你一定不要單獨行動,不管去哪裡務必要讓時懿跟着你。”
聽出與禹千彧話語中的凝重,鍾語珂疑惑問到:“怎麼了?”
禹千彧吸了口氣:“一個小時以後,禹千言在錦城國際機場落地,他這個人到底會做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你這兩天小心點,等我回來。”
鍾語珂垂眸盯着桌面上那張他們一家五口人的合照,這是前兩天他們在小島上拍的。
看着照片,鍾語珂心底的焦躁稍稍緩和了一點,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我知道了,我會小心他的。”
掛斷電話,鍾語珂忍不住擡手抓了抓頭髮。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禹千言。
如果說整個禹家上下除了禹千彧以外,她最恨的人就是禹千言了。
想起當年的事情,鍾語珂忍不住用力攥緊拳頭,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藉着這種痛意她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已經不是當初剛嫁入禹家那個無依無靠又軟弱可欺的鐘語珂了。
現在她已經足夠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既然禹千言要回來,那麼自己便也就跟他算一算六年前的賬好了。
......
第二天夜裡,鍾語珂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臥室門外傳來窸窣的聲音。
原本就睡的不太踏實的鐘語珂當即便睜開眼睛徹底清醒了過來。
只聽到門外傳來有人赤腳走路的聲音,來來回回的從自己房間門外路過。
鍾語珂從牀邊摸出來一根棒球棍悄無聲息的下地,又赤着腳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邊。
門外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口,鍾語珂屏住呼吸雙手握着棒球棍高高舉過頭頂。
咔噠~
細微的聲音響起,門鎖打開。
房門慢慢慢慢的推開了一條縫。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鍾語珂一咬牙,拼盡全力的把棒球棍朝着來人的肩膀砸去。
禹千彧一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鐘語珂揮着棒球棍朝自己打來,他一邊出聲叫到:“語珂,是我。”
一邊伸手握住了球棒。
只不過這一下鍾語珂確實是用盡了全力,雖然禹千彧握住了球棒,可是兩隻手的虎口處都被震得生疼。
不過鍾語珂還是已經認出了來人,立刻鬆開棒球棍一巴掌拍開了燈的開關。
燈瞬間亮起,鍾語珂眯了眯眼睛,半天才適應了突如其來的明亮。
看清禹千彧的之後,鍾語珂無奈的說:“你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禹千彧把棒球棍放在牆邊,一邊揉着虎口處一邊說:“我剛剛下飛機回來,想看看你而已。”
竟然還很理直氣壯。
鍾語珂吸了口氣:“你要看我等天亮了不行嗎?”
禹千彧上前一步進一步縮短和鍾語珂之間的距離,他微微低下頭看着鍾語珂沉聲說:“我等不及了。”
幾近蠱惑的聲音誘着鍾語珂不由自主的擡頭,問到:“什麼?”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禹千彧一手按在她的腦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低頭吻了過來。
這個吻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便結束了。
禹千彧後退一步,一臉偷吃到魚的貓咪一樣得意的笑着說:“好了,這回我可以踏實回去睡覺了,晚安。”
說完之後,他便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出去,甚至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他走後,鍾語珂站在原地愣了足足半分鐘纔回過神來。
鍾語珂懊惱的關上燈,剛纔怎麼就沒給這個渣男一巴掌呢。
房間重新黑下來之後,鍾語珂一邊朝牀邊走去一邊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嘴脣,恍惚之中竟然還能感覺到剛纔的溫度。
真是見了鬼了。
從前禹千彧是冷清的,就算是兩人親近的時候他也沒多熱情。
可是這段時間,他卻好像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一樣,一有機會就會拉着自己親了又親。
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又不由自主的被禹千彧給拉走了,鍾語珂懊惱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脣,試圖擦掉那股熟悉的味道。
鑽進被窩用力的閉上了雙眼。
原以爲被打斷之後自己會睡不着覺,可是沒想到,聞着鼻息間若有似無的味道,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甚至於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
次日便是星期三了。
清晨吃早飯的時候,鍾語珂對禹千彧說:“我一會要去仁頌醫院,你自己回禹氏吧。”
禹千彧立刻緊張的問:“去醫院做什麼?你身體哪裡不舒服?腿又疼了?”
說着,他已經繞過桌子來到鍾語珂身邊,蹲下身檢查着鍾語珂的腿部。
鍾語珂一邊縮回腿一邊拉着禹千彧的胳膊讓他站起來,說:“沒有,只是聶醫生讓我過去例行體檢。”
禹千彧隱隱感覺有些不對,距離上次體檢還不到兩個時間,就算是日常體檢,也不需要頻繁到這個程度吧。
可是一時半刻他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而且對方是聶醫生,實在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禹千彧想了想說:“我陪你一起去。”
鍾語珂搖頭:“不用,就是普通檢查。”
禹千彧卻很堅持:“我不去不放心,而且一會我要回禹家老宅,你得跟我一塊回去。”
鍾語珂微微蹩眉拒絕:“我不想去禹家老宅。”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禹千彧抿脣,他知道鍾語珂有多倔強,如果她不願意,自己還真的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他只能拿出自己的殺手鐗:“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一個月,你都得聽我的。”
鍾語珂抿了抿脣:“好吧。”
禹千彧知道自己又惹到鍾語珂了,可是今天這個場面,鍾語珂必須要在場,他必須要讓鍾語珂親眼看到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自己已經可以爲了她去反抗禹家,忤逆奶奶,甚至於可以爲了她放棄禹家帶給自己的所有地位財富。
同時,他也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舉動讓禹家上下明白,他禹千彧從過去到未來都只認鍾語珂這一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