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要你當我嫂嫂!”
之後跑回家,我纏着奶奶的手不斷地追問,奶奶卻只認爲是我跟冬宇兄妹感情深,就當是童言無忌,因此笑言道:“好,夏純想跟冬宇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嘛!將來咱們夏純就嫁給冬宇當老婆!奶奶說話算話,替你們做主了!”
我聽了,這纔有所安心。
從那以後,因爲冬宇,我跟夢蘭的關係一下子跌入冰窖,也跟其他孩子徹底斷絕了來往。
冬宇去哪兒,我就像根小尾巴一樣跟着,在那個時候,似乎有一道牆擋了起來,將我們與其他人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只是每當午夜夢迴,腦海裡迴響起夢蘭那句如同宣誓般強調的話語,我心中卻又忿忿不平,死死地摟住了冬宇的頸,用力之深,直到將他從夢中肋醒。
他睡意朦朧之際,輕撫着我的臉頰。
“怎麼了?”
“哥,你將來會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嗎?”
“……嗯?”
“夢蘭說,她將來想嫁給你,做你的妻子,做我的嫂嫂。”
月色下,我隱約看見他皺了眉,年少的我是那麼不安,哽咽着哀求道:“哥,我不要你結婚,我不想你跟別的女孩子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一百年,在一起一輩子!”
冬宇沒說話,沉默了半晌,只是將我擁得更緊,附在我耳畔清軟低語。
“活不到一百年怎麼辦呢?”
“不管多少年,我們都要在一起。”我嘟着嘴說。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他笑了笑。“好,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心中歡喜,情不自禁地捧住了他的臉,親住了他溫軟的薄脣,冬宇捉住了我的小手,迴應我純粹的吻。
稚嫩的吻,僅僅是脣瓣相抵着,沒有絲毫技巧,卻也撩撥心跳。
那時我們年紀小,對於男女之間的感情根本沒有概念,也不懂這樣親密的接吻究竟是什麼樣的意義。
然而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都不曾明白,我爲何那麼想佔有他?我不止一次的這麼問着自己,可終究沒有答案。
後來我想,誰讓他這麼寵我呢,將我寵到無法無天,有了這份寵,似乎其他人的愛都不能算愛了。
歸根究底,我只不過是個被他寵壞的孩子。
*
年紀稍長一些,我的性子隨着冬宇久了,漸漸的,對其他人也清冷了起來,變得不善與人交際,甚至不喜與別人親近,似乎只有冬宇才能牽動我的情緒,我的歡喜也好,難過也好,似乎只與他有關。
慢慢的,我也到了上學的年紀,與冬宇唸的是同一所學校。
我一年級,他四年級。當我初初捧起了課本,聞着筆墨書香,卻深感自己被關進了偌大的牢籠裡,眼前的世界一片灰暗。
周圍全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陌生的臉,陌生的聲音,沒有冬宇,我變得悶悶不樂,我變得鬱鬱寡歡,甚至對於同學的友好,我都不理不睬,甚至不想同他們說話。
動不動,稍有不順心,就躲在角落裡抽抽搭搭得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