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變暗,沒過多久天空開始飄起細雨。
在回家的路上,宋立珩再也沒有說話。葉靜雯回想起剛纔在病房裡許笑顏的說話,心裡就會感到苦澀難受。
騎虎難下,最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回到別墅吃過晚飯,宋立珩進了書房再也沒有出來。直到晚上十一點多,葉靜雯才下了決心找他談借款的事。
她向來很少插手公司的事,糾結了很久纔到廚房煮了一碗杏仁茶,端着托盤敲響了書房的門。
得到應答後,葉靜雯才咬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大步走了進去。
書房裡只亮着一盞檯燈,朦朧的光線投影在宋立珩線條分明的側臉上。他正盯着手中的文件看得仔細,直到葉靜雯把碗擱放在桌面上,才擡起頭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問道:“幾點了?”
“已經十一點半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處理吧,你坐了一天長途飛機肯定累壞了。”葉靜雯說着,繞到宋立珩的身後,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揉捏。“你最喜歡的杏仁茶少糖,快趁熱喝。”
宋立珩面無表情地端起碗,嚐了一口,才淡淡地問道:“半夜給我煮杏仁茶,到底有什麼事想說?”
葉靜雯怔了怔,手中的力度加大,柔聲說:“你是我老公,辛苦工作回來給你煮夜宵很正常。”
“說人話。”宋立珩不耐煩地說。
果然,葉靜雯做什麼事都瞞不過宋立珩。她咬了咬牙關,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肩膀,故作嬌嗔地說:“我哪有?”
宋立珩冷笑了幾聲,扯住葉靜雯的胳膊把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嘲弄說:“你在牀上跟一塊頭木頭沒什麼分別,今晚裝得這麼溫柔賢惠,一定有什麼事要求我。因爲葉氏借款的事?我想你太天真了,我爲什麼要借錢給葉展英。”
葉靜雯氣得肺都要炸了,想要發脾氣卻強忍住,只能等着宋立珩,許久才小聲勸說:“一千萬對於你來說,也不是很大的數目,要知道葉氏現在很需要資金週轉……”
“但也不是小數目,你覺得以葉展英這種人才,能把錢賺回來嗎?”宋立珩特意把“人才”兩個字咬重音,臉上流露出的不屑和譏諷深深刺痛了葉靜雯的雙眼。
“那是我哥,我沒辦法眼睜睜看着葉氏倒閉也無動於衷。”葉靜雯已經低聲下氣去哀求宋立珩了,可是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面對她,不屑她做的一切。
宋立珩忍不住笑了起來,反問道:“你這是求人該有的態度嗎?”
“你……”葉靜雯氣得額頭的青筋暴起,可是無論如何生氣,都不能在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面前發脾氣。“那……那你到底想我怎樣?”
宋立珩換了一個姿勢坐好,大手一路往葉靜雯睡衣的扣子上伸,冷聲說:“哄得我開心,我會重新考慮這件事。”
哄男人……葉靜雯這輩子最不懂的就是哄男人,尤其是宋立珩這種雙重人格的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