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燕都!
這燕都先是一到清霧峰就迫不及待要殺死蘇夜,緊接着又屢屢想要介入清霧峰事務保全方棄,現在更是用心極其險惡,一口就咬定蘇夜私下奪取宗門寶物…在場都不是傻子,誰還看不出來這燕都與蘇夜肯定有解不開的恩怨。
有些人都忍不住暗暗鄙夷燕都,今兒他的臉面算是丟盡了,不縮着腦袋便罷了,竟然又出陰險招數,這所謂內門第一翹楚也不過如此了。
可話又說回來了,鄙夷歸鄙夷,燕都此舉倒是正中不少人下懷了。
那寶物落在蘇夜身上是毋庸置疑了,按照青雲宗的門規,弟子在外得了機緣與寶物,那都是屬於弟子自身的,得寶之人願不願意交出來獻給宗門那全憑自願。
雖說,這種自願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弟子自身的護寶能力,但門規如此,得寶的弟子若不願意交出來,卻是誰也不好拉下臉皮搶奪的。
宗門搶奪弟子寶物,這種事要傳出去,宗門就算廢了。
不需要別的宗門打擊,就自己宗門內部的弟子都會離心離德了,一個會搶奪自己弟子寶物的宗門,那是根本無法獲得弟子的忠心的。
蘇夜只是一個新晉的內門弟子,要說他有很強大的護寶能力,那是誰也不信的。可偏偏他是受蘇清霧庇護的,妥妥的蘇清霧的人,再看他得了寶物立馬就趕來清霧峰,目的不言而喻啊,多半是要把寶物獻給蘇清霧啊。
這寶物要落在蘇清霧手裡了,其他人趁早洗洗睡了,不用多惦記,這寶物跟別人就沒關係了。
現在燕都跳出來說這話,雖然明擺着居心叵測,也很沒道理。可偏偏卻正中很多人下懷了。就希望蘇夜被燕都這麼一威逼,把寶物獻給宗門。
把寶物獻給宗門跟獻給蘇清霧那完全是兩回事。獻給蘇清霧那是蘇清霧自己,誰也休想從蘇清霧那裡把寶物奪過來。獻給宗門那就是宗門的,只要是青雲宗弟子那就有機會獲得呀,若這寶物是個可拆分的寶物,保不齊宗門還會直接散發下來雨露均沾呢。
不過,在場的人那可都是人精,在不知寶物具體是什麼東西之前,可沒有人願意當着蘇清霧的面附和燕都這毫無道理的威脅,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就好像此事與自己無關似的。
蘇夜哈哈一笑,不明白這麼多人衝着什麼來那也就罷了,既然知道是衝着那金書冊來的,他又有何懼?
燕都大怒,厲聲道:“蘇夜,你私下奪取宗門至寶,你不立刻交出來已經是死罪,你還敢笑?”
“我爲什麼不敢笑,有些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蠢事都敢做了,我爲狠麼不敢笑?”蘇夜毫不客氣雙目死盯燕都說道。
“唉,燕都完了,他這內門第一翹楚的名聲今天算是徹底毀了。”見到蘇夜並沒有被燕都嚇住,反而是直接向燕都亮起了獠牙,不少人就知道想要蘇夜乖乖獻出寶物可能性不大了,心中不禁紛紛發出感嘆。
唯有長離恨不經意地皺了皺眉頭,似乎對蘇夜這種反應有些不喜,但估計是顧忌身份,也沒出聲。
燕都氣得七竅生煙,被蘇夜當面這麼羞辱,眼睛都赤了,“你敢罵我,你目無尊長,你眼裡還有沒有門規!”
蘇夜冷斥道:“笑話,你是內門弟子,我也是內門弟子,你算哪門子尊長?我頂多稱呼你一聲師兄,然而就你這般輕易往我頭上就扣屎盆子師兄,你還想讓我尊敬你,你覺得你配嗎?趁早一邊待着去,你不說話別人還覺得你挺英俊,一說話就都暴露了。”
撲哧!
蘇夜這話剛落下,在場就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噴出了笑聲。沒笑出來也是臉怪異,強忍着笑意,以至於臉皮抽搐。
“看不出來這蘇夜一張嘴還真是能罵死人啊,這不拐着彎罵燕都虛有其表嗎?這可把燕都罵狠了,過了今天,整個青雲宗都會知道燕都今天的慘狀了。”
“唉…燕都啊。”
“這燕都還想娶蘇清霧爲道侶,就不說配不配了,有這蘇夜在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燕都也不是傻人,只不過是一連串的羞辱接踵而來,讓他怒令智昏而已,他又怎麼會聽不懂蘇夜罵他的話。他當即就覺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直衝腦際。
“蘇夜,我殺了你…”
燕都徹底抓狂了,眼睛紅得跟妖魔似的,渾身瘋狂氣息,直接就衝着蘇夜撲了過去,就想將蘇夜直接毀於掌下。可惜他忘了,在剛纔他張嘴給蘇夜套罪名出手時都沒能殺死蘇夜,何況是現在?
不過這一次出手的卻不是蘇清霧,而竟然是長離恨,這位青雲宗當代第一真傳。
長離恨翻起一掌直接就把燕都震開了,對着燕都一聲怒斥,如同春雷炸響,聲音中還蘊藏着一抹奇特的震魂力量,直接將燕都的靈魂震得顫了三顫,渾身汗如雨下,臉也蒼白如紙,但眼中的赤紅倒是消退了不少。
“燕都,你夠了!就爲了這點區區小事,便差點陷入瘋魔,你還是不是內門弟子之首了?”
長離恨出聲怒斥燕都,更把燕都嚇得渾身顫慄,蘇夜卻也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他並不認識長離恨,但眼看一個頂多只有二十五六歲的神通秘境幾乎站在了衆人前列,立在那裡便有一種卓爾不羣,身上隱隱有這一種凌駕於許多人之上的威勢,靠猜也差不多能把長離恨的身份猜出來。
但蘇夜卻並無意去跟長離恨攀什麼交情,相反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長離恨自出現後,有意無意地就看了他三回,那眼神可並沒什麼好眼神。
現在,長離恨更是明着怒斥燕都,實際上卻有意無意地貶低他,說什麼區區這點小事,不就是說他只是一個區區小人物,不值得燕都生那麼大氣嗎?
“好你個長離恨,別人拿你當青雲宗第一真傳,處處吹捧你,宗門也給你搞宣傳,你還真把自己當顆蔥了。最好別來惹我,否則過上三兩年你這第一真傳也得給我滾開。”
果然,還真不是蘇夜多心,長離恨怒斥完燕都之後,立馬將矛頭指向了蘇夜。
“還有你蘇夜,你只是一個新晉的內門弟子,入門才幾天?就算內門的師兄有不是之處,你又豈敢當衆讓內門師兄下不來臺,如此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若不自省,豈不是要淪爲魔道!”
長離恨寥寥兩句話,聲俱厲,甚至隱隱動了些許真氣,簡直舌綻春雷,在場之人無不臉劇變。這長離恨的話太狠了些,幾乎就將蘇夜判爲魔道。
正所謂仙魔不兩立,長離恨這短短兩句話幾乎就是要斷送蘇夜的前途啊。
區區一個蘇夜而已,儘管背後有蘇清霧庇護,那也只不過是一個新晉內門弟子,怎值得他長離恨堂堂第一真傳如此針對打壓?是蘇夜太過倒黴呢,還是長離恨的目標根本不是蘇夜而是蘇清霧?
一時間,衆人心思惶惶,各有千頭萬緒,定都定不住。就連卜勝雲、藍囷兩位宗閣長老神都微微變化,也感覺長離恨過了。不過長離恨乃是第一真傳,幾乎就是內定的下一任宗主了,身爲宗閣長老自然不可能爲了一個蘇夜而當衆反駁長離恨的話。
可長離恨的話卻是把蘇夜深深地惹惱了,在蘇夜看來,那燕都針對他那也就罷了,兩人的確是有解不開的冤仇,燕都做得再過分他都可以理解,都合乎常理。
可長離恨是什麼人啊,第一真傳弟子啊,幾乎就是半個屁股坐上了下一任宗主寶座的人了,彼此無冤無仇的,就給他來這麼一下,這簡直就是欺壓,欺人太甚。
“這位穿白衣服的,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對你的話卻半點都不苟同。要照你這麼說,新晉的內門弟子,入門時間短,就得活該被入門時間長的老弟子誣陷了,而且不許反駁了?這是哪條門規寫着,麻煩你指出來讓我這個新晉的內門弟子看看,也好心服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