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蘇夜面前得意得狂笑不止,自認爲可以拿蘇夜去換取大功勞,順便狠狠的教訓蘇夜一報當年在天霄城蘇夜令他丟臉的仇怨,可蘇夜竟然說不認識他了,還有比這更讓他難受的事嗎,這豈不是說僅僅兩千多年,蘇夜早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從來就沒把他凌澗放在眼裡嗎?
凌澗氣炸了,頭一次大失其態歇斯底里的爆發起了怒火。
“蘇夜!你這個該死的混賬東西,你竟然敢說你不認識我?”
“我應該認識你嗎?”
蘇夜更懵了,認真盯着凌澗看了兩眼,思索了一會兒,“真不認識你,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不過無所謂了,認識也好不認識也罷,你且先閃一邊去,我現在沒時間理會你,懂?”
凌澗聞言更怒。
在他看來,蘇夜這就是在裝不認識。
“該死的蘇夜,你少跟本座來這一套,你以爲你說不認識本座,一切就可以那麼算了嗎?我告訴你,妄想!今天甭管你耍什麼把戲,你都休想逃脫我的鎮壓!”
“鎮壓我?”蘇夜目光陡然一寒。
“這麼說你是要找死咯?”
“還敢威脅我,該死的蘇夜,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我現在是祖仙,是修成了四品象的五品祖仙,而你呢,只不過是個連祖仙境界都達不到的卑微爬蟲,就憑你,也配來威脅我嗎?”
凌澗怒極,忽然擺了擺手:“給我上,將他們鎮壓了,除了蘇夜,其他死活不論!”
眼看蘇夜一點兒也沒有承認認識他的意思,反而還出言威脅他,凌澗再也無法忍耐了,相當乾脆讓他帶來的那些祖仙全部出手,圍攻蘇夜六人。
凌澗此次一共帶來了十三位祖仙,都是三品祖仙以上的高手,其中甚至有兩位達到了七品祖仙,雖然都是一品象的祖仙,但架不住修爲高,人數又多,因此哪怕凌澗已經親眼看到白龍老祖這等六品祖仙輕易被撕碎,也不覺得他帶來的祖仙奈何不了蘇夜一行六人。
何況,就算手下不行,不還有他嗎?
難道連他堂堂的四品象五品祖仙,都不是蘇夜一行的對手嗎?
不存在的。
不可能的。
大戰當即爆發。
可讓凌澗震怒的是,面對他那十三位手下的悍然圍攻,蘇夜一行六人竟然只有一個女子動了手,其他五個人不是風輕雲淡的站着,就是一臉冷笑,彷彿在說他那十三位祖仙手下只是一羣土雞瓦狗而已。
“該死的蘇夜,在我面前居然還敢如此猖狂,真是跟當年一模一樣。可是今天,我一定讓你知道猖狂的代價,你絕沒有那個運氣再一次從我面前逃走。”
凌澗咬牙切齒的厲吼。
蘇夜搖了搖頭,忽的眼神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的對焔問道:“焔,我想起來了,這個歇斯底里的傢伙好像是天霄城的傳承弟子,叫凌…什麼的,噢對了,叫凌澗對嗎?”
焔苦笑了一聲,說道:“對,你記性真好。”
乍見這一幕,凌澗更是三尸暴跳,更加認爲蘇夜這是在故意羞辱他。
“該死的蘇夜,你給我等着,你以爲這樣的羞辱可以顯得你很有本事嗎?告訴你,等把你們鎮壓下來,我一定會讓你嚐盡世上最殘酷的刑罰。”
蘇夜呵呵笑道:“也許你不信,但我還是要說,我是真的纔想起你來。凌澗,好久不見,可惜這樣的相逢並不是令人愉快的相逢,尤其是你,你會後悔今天遇見我,更會後悔遇見我之後還在我面前歇斯底里的咆哮的。”
“我會後悔?呵,真是笑話,我堂堂四品象五品祖仙怎麼可能…嗯,什麼,不可能!”
凌澗冷笑着,咬牙切齒的臉孔都快僵化了,猛的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肝膽劇顫。
只見血母一人獨自面對十三位祖仙的圍攻,僅僅只是揮了揮手,那一道雪白如素的手,捲起一道血色洪流,竟然猶如無盡血海中躥起的一頭血龍,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氣把他那十三位祖仙手下吞噬了。
僅僅只是凌澗發怒的那短短時間裡,十三位祖仙手下已經是屍骨無存。出手的血母卻跟沒事人似的看了他一眼,戲謔的道:“原來你曾經是天霄城的傳承弟子啊,來頭還真不小,不顧蘇夜說得對,你會後悔你今天遇上蘇夜的。”
“你…你是九曲血河的血母!”
凌澗臉色難看無比,眼底帶着深深的驚駭,血母第一次出手他沒仔細看,這一次他看得一清二楚,終於也是認出了血母的身份。
九曲血河血母,在當今元古宇宙中並算不得頂級大佬,但也是素有兇名,而且實力強橫絕倫,尤其是她運用起整個血河的力量時,就連道古神殿麾下的天道也都只能略微佔據上風。這樣的實力在元古三霄中也算是第一流的,絕不是他能匹敵的。
強敵在前,他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他必須趕快離開,找到機會就立即逃走,才能活命。
可他就是不甘心,好不容易遇見了蘇夜,卻因爲血母他不得不逃走,讓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嗯?
有了!
忽然,凌澗眼珠一轉,冷笑道:“哼,蘇夜,我當你爲何敢這麼狂妄,原來是找到了血母做靠山,沒有血母,你區區一個連祖仙都不是的狂徒,又算得了什麼?”
“血母,我承認你是個強者,在當今元古宇宙中也算得上是一方魁首。但你已經跟道古神殿交惡,我也知道道古神殿曾經派人追殺你,至今也不算完全了結。在這種情況下,你難道還要冒着再多得罪元古三霄的風險庇護蘇夜嗎,你應該知道這種後果是什麼,這會讓你在元古宇宙徹底失去立足之地,甚至有滅族危機!”
血母目光頓時一寒,區區一個凌澗竟然敢拿元古三霄來威脅她,以她原來的脾氣,非把凌澗當場誅殺不可。她已經得罪了一個道古神殿,難道還在乎多得罪一個元古三霄嗎,元古宇宙還不至於完全成了道古神殿與元古三霄的天下!
可她沒有動手。
因爲她已經看到蘇夜臉上露出了一絲戲謔。
於是,血母故作驚愕了一下:“庇護?不,這你可誤會了。我並沒有庇護蘇夜。我只是機緣巧合遇上了蘇夜,加上以往跟蘇夜有一些交情,所以暫時走在一塊而已。如果你要對付蘇夜或者天霄城要對付蘇夜的話,儘管動手,我以性命保證,絕不插手。”
說着,血母還特意挪了幾步,一副要與蘇夜劃開界限的樣子。
凌澗見狀大喜,只當是他剛纔威脅的話起了作用,讓血母產生了忌憚,心中冷笑不已:“血母,現在才知道忌憚有用嗎,等着吧,等我收拾了蘇夜,必請姜羅大人下令,派出高手將你一塊誅殺!”
“這可是你說的,血母,不是我威脅你,你不是蘇夜這種目中無人的狂徒,你應該知道元古三霄的威勢,你若是出爾反爾因爲蘇夜而得罪了元古三霄,後果你承擔不起。”出於小心謹慎,凌澗還是重申了一次。
血母不耐煩的道:“行了,我知道你們元古三霄勢大,我不願意招惹你們元古三霄可以了吧!”
“知道就好!”
凌澗這下終於放心了,傲然一笑,猛的一步踏到蘇夜面前。
“蘇夜,你看到了吧,現在血母已經不可能再庇護你了。你們五個人,只有一個焔是祖仙卻也只是區區二品祖仙,就憑一個焔是肯定無法護住你們的。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立刻跪下來對着我磕九個響頭,我便不爲難你,只把你帶到姜羅大人面前任憑姜羅大人發落。若是不肯,我現在就先斬斷你的四肢,再對着你的身軀施上一千八百種酷刑,保證你不死的基礎上讓你嚐盡一切痛苦,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唉,何必呢…”
蘇夜深深的嘆了口氣,“其實我當初在天霄城待的時間並不長,對你我根本印象不深,路上就算是遇到了,我也根本想不起來你是誰。自然的,我也就不會刻意去找你的麻煩。可你偏偏非要逼我想起你,然後還在我面前弄得你跟我好像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似的,你說,你這不是找抽嗎?”
“混賬!到現在血母都已經不庇護你了,你居然還敢說這種話!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那我就先收拾你身邊這些人,我讓你見識一下兩千多年以後的我在你面前是何等的強大,我要讓你絕望到後悔!”
凌澗眼睛一轉,陰狠的目光在焔的身上掃了一眼,忽然落在了旁邊的一個火魔族高手身上,“你,就你了!你這個卑微的螻蟻,原本對你這種小人物我是一點出手興趣都沒有的,但誰讓你跟蘇夜走在一起,而且還如此沒有眼力見,連血母都已經跟蘇夜劃清界限了,你居然還傻傻的站在蘇夜身邊,那我就先收拾你!”
話落,凌澗猛的一掌直接拍向火魔族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