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蘇夜臉皮都不禁抽抽,心裡把蘇夜罵了個狗血淋頭,你是不吃人,可你比吃人的妖魔更兇狠。
季連成老臉更是漲紅如同一朵豬肝,更氣得七竅生煙,他知道自己被蘇夜給涮了。蘇夜真要問他什麼問題,何必用這種方式出現,不能慢慢走過來嗎?
可問題是他自己心裡卻在念叨着謀害蘇夜,心虛得不行,生怕就被蘇夜瞧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想問什麼?”季連成極力佯裝鎮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心已經冒了冷汗,他一遍遍地回想,自己有沒有那個地方出了差錯,可別讓蘇夜察覺到他在背後做的一些事情,否則蘇夜這混賬還真敢把他幹掉。
“季長老你怎麼看起來好緊張的樣子…呃,別緊張嘛,我已經說過了我又不吃人,再說了你可是刑堂的長老,我也不會在你面前放肆的,不然您這大長老的要是心情一不痛快便給我穿小鞋,我豈不是倒黴了…”
“蘇夜,你到底想說什麼?”
季連成惱怒地看向蘇夜,他算是看明白了,蘇夜並不是察覺到他背後的一些動作,而是專門故意來調侃他的。這該死的蘇夜,現在還由得你狂妄,過幾天…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好,我想說…咦!”
蘇夜眼前忽然一亮,卻是蘇清霧飄然而至,他衝着蘇清霧笑了一笑,便很熟的樣子攬着季連成的肩膀,低聲道:“聽說季長老跟離恨師兄很熟呀,我其實也沒想問什麼,就是想託季長老給離恨師兄帶一句話,就說上回他欠楚衣的債該還了。”
季連成臉一變,惱怒地拍開蘇夜的手,“蘇夜,你胡說八道什麼,長離恨什麼時候欠了楚衣的債了?”
蘇夜臉也變了,“怎麼?季長老是在跟我裝糊塗嗎?上回離恨師兄把楚原圖殺了,天刑真人可是判罰離恨師兄要賠償楚衣三百萬星辰丹,而且還要三天內付清楚。現在都過了多少天了,一顆星辰丹也沒見着,這要算利息的話,怎麼着都得有兩三億了…”
季連成一聽這話,臉徹底黑成了一片,跟潑墨似的,就想啐蘇夜一臉唾沫。這該死的混蛋,天生就屬饕餮的嗎,怎麼敢這麼貪婪,區區三個月時間,三百萬星辰丹敢算利息成兩三億,這是哪門子的利息?
最可惡的是,天刑真人那個判罰,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是稍微打壓一下長離恨給人看一下,堂堂第一真傳都被禁足了一年,已經夠丟臉的了,區區三百萬星辰丹哪個會去較真,唯獨這蘇夜竟然這麼較真,這明顯的是故意的。
但他心裡也惱,這長離恨也忒是不曉事。既然算計失敗了就認失敗唄,反正一次小失敗而已,又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時候了,區區三百萬星辰丹他長離恨又不缺,天刑真人都當衆宣佈了判罰,至於爲了那口怨氣死摳着那三百萬星辰丹不給嗎?
這下好了,叫蘇夜給逮住了藉口,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季連成暗感不妙,嘴上卻冷聲道:“不好意思,這件事我還真不清楚。我跟長離恨也不熟,讓若真的沒把該給的賠償付清楚,你可以去找天刑真人說,跟我沒什麼關係。”
說完,就一轉身,想撇開蘇夜。
蘇夜暗自冷笑,就這麼簡單想撇開他,做夢。
往前一攔,便把季連成攔住了。
“季長老,這可不對啊,我可是打聽過了,你跟離恨師兄可熟得很啊,怎麼就說不熟呢?好,就算不熟,你好歹也是刑堂的長老,副堂主,刑堂給離恨師兄的判罰離恨師兄不遵守,你得負責啊,你得出聲啊。”
“你…”
季連成頓時啞口無言,愣在當場,氣得直髮抖。這該死的蘇夜,一套一套的,分明就是要跟他過不去,分明就是要他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再丟一次臉。
“蘇夜,你個畜生,我季連成跟你不死不休。”
這一刻,季連成心裡殺意暴漲,眼睛裡都露出了一絲絲紅光。
可這時候,蘇夜卻唉了一聲,說道:“好,看來季長老是跟離恨師兄太熟不好幫忙討債,沒關係,我能理解。我也不爲季長老你了,就勞煩你給離恨師兄帶一句話,今天晚上我去找他討債,希望他把該給的星辰丹連本帶利的準備好,可別到時候我去了收不到錢,那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是?”
說完,蘇夜扭頭走了,徑向蘇清霧走去,嘻嘻笑着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蘇清霧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很缺錢?”
“缺啊,那相當缺啊,誰不缺錢呢…”
蘇夜一臉苦相,旁邊的人聽來那是嗤之以鼻,有了那場拍賣會,誰還不知道蘇夜坐擁鉅富,隨便幾萬滴天露就用了出來,他都缺錢的話,其他人豈不是要窮成叫花子了?
可誰又知道,蘇夜開始天露洗器之後,這天露的消耗就根本停不下來了,那丫簡直就是個無底洞,蘇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消耗多少天露才能把蒼茫劍洗出真正的靈性來化爲天兵。
現在是巴不得能搜刮一切可搜刮的錢財。
蘇清霧並沒當真,只是難得地開了個小玩笑,“缺多少,我這裡還能拿個二十萬星辰丹,要不要你先拿走?”
蘇夜嘴角一抽,不滿地道:“二十萬星辰丹,你打發叫花子呢…沒個…”
突然他住嘴了。
他本來只是想跟蘇清霧裝裝大尾巴狼,並沒真的想從蘇清霧身上佔便宜。可他突然想到了蘇清霧那個私人的小寶庫,那可是真的收藏豐富,能把那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賣了,賣個千兒八百億的星辰丹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他有時候真懷疑,蘇清霧是不是打劫了別人的寶庫了,要不然哪來那麼多好東西?
蘇夜突然邪邪一笑,改口道:“要不,你從你那個小寶庫裡,給我拿幾口靈器玩玩?”
蘇夜已經琢磨過了,他腦海中的神秘之門過去一共吞過四種類型的東西,一種是武器或者煉器材料;一種是如同陰魔真血之類的生命精華生命精血;一種是書冊寶典蘊藏的知識;還有一種則是願力。
此四種卻只有前面兩種能夠換來天露。他現在正愁着天露不夠用,若是真能從蘇清霧的寶庫里弄些高品級的靈器出來,那定能換來不少天露。他可記得,上回進她的寶庫就看到不少靈器,甚至連寶器都有。
其實,蘇清霧還真未必就看得上普通的靈器,給蘇夜幾口靈器她也不見得就心疼了。只不過,蘇夜明明也不是缺資源的人,怎麼會突然間向她索要靈器呢?
然而以蘇清霧的性子,縱然真有些好奇,卻也不會刨根究底。她淡然一笑,隨口就答應了,“可以,你晚上到清霧峰來拿。”
蘇夜高興的笑了,臉上都快眯出一朵花來了。幾口靈器而已,他其實並未放在心上,事實上他早就發現隨便一口靈器從神秘之門中換出來的天露都可以在青雲宗的器鋪來買到更多的靈器,只要他願意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聚集到大量的靈器,甚至寶器都不在話下。
真正讓他高興的是,蘇清霧言語間開始給了他一種自己人的感覺。這可是之前沒有過的。若照這樣發展下去,是不是不用三次挑戰就真的變成最親密的自己人了呢?
蘇夜暗自想想挺開心,但一轉念就息了這沒出息的念頭。蘇清霧是一朵雪蓮,一朵長在雲霧之巔的雪蓮,讓衆生仰望其清高古雅。他自信可以得到她,卻一定不能是這朵長在雲霧之巔的雪蓮掉落凡間被他撿到,而應該是他踩着青雲來到雲霧之巔將她採摘,那纔是人生之大幸!
想到這,蘇夜也收了嬉笑的表情,有了一種淡淡的平靜,很很沉着,寵辱不驚。
蘇清霧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緒變化,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卻沒說什麼。
這時候,法鬥場的已經是人滿爲患,座無虛席了。天刑真人的身影也已經出現在其中一個擂臺上,開始宣佈各種宗門大比的規矩。
果然,這一次宗門大比所有達到神通秘境的人都不允許參加,那也就是意味着,當今青雲宗九大真傳弟子,除了蘇夜之外,另外八個人都不能參加。蘇夜將以真傳弟子的身份跟一羣內門弟子同臺武鬥。
這一下,便讓那些巴不得蘇夜不要參加大比的人都失望了。然而無論他們失望不失望,宗門大比都已經正式開始了,最先開始的便是外門弟子的武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