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遠古不周世界即將歸一,要重現當年遠古不周萬族林立各種勢力並存於同一個世界的磅礴時代。
但現在遠古不周世界依然是呈現一片散沙似的,以無數世界方式散落於不周時空域中。
早在上一次蘇夜中斷修行出關前往木古天庭時,他就感覺到了整個不周時空域中出現了一種奇特的波動,很微妙,但蘊藏着磅礴巨力。
在那種力量面前,別說是先天地仙了,哪怕是古老的先天天仙恐怕都要發怵。
當時蘇夜就留心了,並且以自身所能潛入各個世界暗中推演天數,再結合他讓盜天族的道行風以及木古天庭探查來的消息,以及他前往冥族與鯤鵬世界分別向冥王與鯤鵬求證,最後得出來的一個比較靠譜的結論就是:天地大變應該就要出現了。
經過蘇夜與冥王、鯤鵬的探討,這一場天地大變之後,不周時空域有許多世界應該就會打破壁壘,世界合併了。
不過,不周時空域範圍實在太大,世界與世界之間散落得太開了,一場天地大變應該不足以讓不周時空域所有的世界全部歸一。
所以,即將到來的天地大變應該只是第一場天地大變,可以認定爲萬界歸一即將正式拉開序幕。
然而世界與世界之間合併,絕不是兩滴水滴相融那麼簡單,而是兩種巨大物體的碰撞。
要知道物體大到一定程度,哪怕只是輕微碰撞,都會因爲自身質量而產生極大的能量,這種能量一旦爆發開,足以在任何世界中形成恐怖的災難,而且是不可逆的。
所以爲了減少傷亡,蘇夜上一次出關以後,就已經對麾下的三股勢力下了死命令,盡一切可能收集各種消息,尤其是世界在界外虛空中偏移的消息。
蘇夜認爲第一場天地大變的降臨,雖然難以預估究竟是哪些世界合併,但只要消息收集得夠詳細,是完全有機會推算出來的。
事關生死,蘇夜不敢大意,麾下的人自然也不敢大意。
於是,伴隨着蘇夜這個一個命令下來,自在聯盟麾下的先天地仙或者頂級的先天真仙都紛紛離開了浮光世界,整個浮光世界獨留下文光晨見與風入虛坐鎮,並且居中策應。
他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確定自在聯盟麾下的世界具體的虛空偏移情況。
蘇夜則按照原計劃去了木古天庭。
至於望界那邊,反倒不需要蘇夜去做太多的準備。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望界與神州世界之間的壁壘已經越來越薄了,幾乎是形同虛設。
所謂望界儼然就是神州世界的一份子了,然而神州世界形勢複雜,各種勢力以及高等級的先天地仙扎堆,還輪不到蘇夜的自在仙門去爲神州世界的未來謀劃。
但凡那些勢力想要成功謀奪那一份隱藏在神州世界中的機緣,就勢必要維護好第一場天地大變之後神州世界的安穩。神州世界若是毀在了第一場天地大變中,他們還談什麼謀奪機緣?
爲此自在仙門需要做的只是保護好自己,防止一些意外發生,就可以躲在那些大勢力的羽翼之下安然渡過。
因而蘇夜在前往木古天庭之前,只是給望界傳去了訊符,提醒他們注意安全而已。
果然望界那邊很快也有了反饋。
原來三天前,神州大地那些隱藏的大勢力已經舉行過聯合談判,以四九天界爲首的大勢力共同簽署一份停戰合約,合約規定在第一場天地大變安然渡過之前,任何勢力不得因爲任何理由再挑起戰鬥,否則共誅之!
在諸大勢力簽署停戰合約後的第二天,就有一位九曲血河的先天地仙向自在仙門轉達了合約內容。只不過因爲蘇夜在閉關,望界才暫時沒有把合約傳遞給蘇夜而已。
“居然停戰了?呵呵,看來四九天界那邊也是着急了,怕那一塊到嘴的肉被人給搞掉了。”
蘇夜捏碎瞭望界傳來的訊符,臉上也是出現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向來喜歡以最大惡意去揣度人心。在他看來,神州世界那邊無論其他勢力怎麼爭奪,四九天界對那一份隱藏的機緣都是看得緊緊的,其他勢力實在很難撼動,很難真正從四九天界的嘴邊咬下這一塊肉。
因此不排除有人會氣急敗壞,抱着一種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乾脆大家都得不到的心理將這份機緣毀了,而第一場天地大變的降臨恰恰就是一個實現最大惡意的機會。
當然了這只是蘇夜的臆想,未必真的會如此。
畢竟毀了機緣,就是大家都得不到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到徹底絕望,誰也不會輕易做出這種選擇的。
更何況第一場天地大變過後,必然也會導致一系列的狀況發生,那些變故可都是很難以人的意志爲轉移的。再精通世間三數的高手也無法面面俱到。
搞不好第一場天地大變之後,四九天界就很難再完全把控住神州世界了呢,那反而也是其他人的機會到了不是?至少,這一點連四九天界自己都想到了,否則怎會牽頭讓各大勢力一塊簽署停戰合約呢?那不就是擔心有人利用這個時機對四九天界搞事情嘛。
“怎麼樣,現在四九天界情況還好吧?”
來到木古天庭帝宮,蘇夜立即把木古天庭所有先天地仙都召集了過來。
值得一提是,經過二十多年的時間休生養息,太谷溟幾乎是把木古天庭多年積攢下來的天庭寶庫揮霍一空,不僅自己培養出了兩位新的先天地仙,更是通過招攬散修的方式,招攬到了六位先天地仙來充當木古天庭的供奉。
最新的一位供奉在半年前被太谷溟以大代價招攬過來,此人乃是一位六品先天地仙,名爲桑子元,原先是四九天界北域一個小天庭的天帝,因爲北域戰亂,桑子元的天庭被滅了。桑子元不願臣服於是趁着敵方沒注意逃走了,而且一逃就逃到了南域。
桑子元帶着一身傷逃到南域,自然也需要尋求一個比較安穩的環境療傷。恰逢木古天庭正在招攬散修,而且木古天庭又幾乎不介入南域的戰爭之中,桑子元便投了木古天庭。
半年的時間總算是在木古天庭的資源供給下徹底治好了傷勢,得以在蘇夜到來召集所有先天地仙的時候參與。
然而作爲一個先天地仙,而且還曾經是一個天庭的天帝,桑子元顯然還沒有從天帝往供奉的角色轉換中回過神來,依然帶着一種過往形成的習慣,用一種高傲的眼神掃視着四周,尤其是看到蘇夜一個區區先天真仙,竟然反而坐到了屬於太谷溟的天帝寶座上居高臨下,眉頭更是皺得老高,顯得非常不滿。
在蘇夜問話的時候,桑子元忍不住朝身邊另一位供奉的低聲問道:“鍾離,怎麼回事,這個先天真仙是誰,竟然坐到了天帝寶座上,難道我之前聽到的傳言是真的,這個木古天庭的天帝真的只是一個傀儡?”
鍾離正,五品先天地仙,比桑子元早兩年成爲木古天庭的供奉,但蘇夜上一次出關卻是三年前,他同樣不認識蘇夜。有關於蘇夜的情況僅限於耳聞。
不過與桑子元不一樣的是。鍾離正確實就是一位散修,且一身修爲在這木古天庭的先天地仙中確實算不上頂尖,骨子裡雖也有傲氣卻也不至於傲於臉上。
鍾離正聞言不敢搭話,只是顯露了一個笑容,好像在說我也是新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桑子元得到這樣的答覆自然不滿,便扭頭看向另一側的供奉,剛想開口,心頭猛的一震,他發覺四周竟有一道道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各種眼神盡都顯得有些冷意。
尤其是太谷溟、神戰武尊的眼神那更是充滿了厲色,幾乎有些殺機浮於臉上了。
桑子元也不傻,立即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對鍾離正問的話已經傳入了其他人的耳中,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不過桑子元卻也不當一回事,在他看來,他這個問題再正常不過了。一個先天真仙突然坐在了天帝寶座上,居高臨下的對他們一羣先天地仙問話,是不是太託大了一點?
再者,他只是這木古天庭的供奉,又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手下,他也不覺得自己應該對一個佔了天帝寶座的先天真仙太過敬畏。
既然引起了不滿,索性把話挑明得了。
桑子元乾脆一步站了出來,眼神卻是直接掠過蘇夜,落在太谷溟身上:“太谷溟天帝,本尊作爲新來的供奉,對木古天庭的一切並不瞭解。這木古天庭到底是你做主,還是上面那個先天真仙做主,你是不是應該向本尊解釋一下?也好讓我們明白,這個木古天庭到底是在向誰效忠?”
“放肆!你特麼給我住口,桑子元,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少主面前如此狂吠?”
太谷溟嚇得整個膽子都快碎掉了,一步跨出來,神通自生,狂暴殺機畢露,直接就想把桑子元擊殺。
“太谷溟,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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