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飄飄蕩蕩,晃晃悠悠的下落,同所有的東西一起落入黑暗中。
紫夜洞天。
“舒陽,你說到出口了嗎?我覺得時間好漫長啊!怎麼感覺像是在這裡待了很久似的。”凌韻突然出聲。
“韻兒,那只是你的錯覺而已,我們進來並沒有多長時間。”舒陽耐心的回答着,雖然他知道這個問題很無聊。
“真的嗎?”凌韻像是不相信似的。
“真的。”舒陽無奈的點頭,有時候,他真的不懂她啊!
“真的是真的嗎?”凌韻又問出了一句更沒有水平的話。
“韻兒,你如果無聊的話,找本書看看,或者是做點什麼別的東西,不要再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行不行?”舒陽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可是我好想出去看一看。”她的語氣中帶上了些許撒嬌的意味。可是時候好像不對,地點也不太對,舒陽開口的話怎麼會對呢,是不是?只聽得舒陽說。
“如果你喜歡那種被埋在地下的感覺,那你就出去吧。”舒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就不能編個謊話安慰我一下?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你就這麼忍心看着我痛苦?”凌韻又發怒的趨勢。
“痛苦?”舒陽顯得特別驚訝。
“嗯嗯嗯……”凌韻拼命的點頭。
“那個,”凌韻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舒陽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舒陽堅定的搖了搖頭,“抱歉,我還真是沒看出來。”
“你太傷人心了。”凌韻這回有點痛苦的表情了。
“可能是你表現的不太明顯而已。”舒陽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特別的勉強。
“算了,你還不如不說呢。”凌韻有氣無力的道。
“那好吧,我還是不說了。你自己繼續。”舒陽笑的是陽光燦爛。
凌韻呆住,答應的也太明顯了吧?
黑魔山,地下。
重新修建而成的血池咕嘟咕嘟的冒着氣泡,血池的兩邊堆滿累累白骨,各個年齡的都有,真是不知道留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才成就如今的血池。
血池的上空,漂浮這一個直徑半米多一點的水晶球,水晶球的周圍纏繞着一圈一圈的黑氣,如果靠近血池,就會聽到有淒厲的慘叫聲從中傳來,從黑氣的縫隙中可以看到裡面裝滿不斷掙扎喊叫的靈魂,他們無力的看着血池下面的白骨,雙眼中滿是痛楚。他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爲什麼會遭遇這種待遇,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啊!
水晶球的下方,隱隱約約有淡淡的血氣飄起來,聯通着血池和水晶球。血池隔壁的山洞中,一個個牢房被分割的整整齊齊的。
牢房中關着一些修爲不弱的修士,仔細看去,寒平他們竟然也在其中!而且,並不只有他們,還有謝毅,金成玉,老校長和天龍學院的其他老師們,他們都是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很明顯,他們的靈力被封了。
見到寒平他們之後,金成玉的心魔總算解開了,雖然現在的處境真的不怎麼樣,不,應該說是很糟糕,但是金成玉的臉上總是掛着笑容,還好他們沒事,他也不用內疚了。
衆人心中明白,如果沒有人救他們出去,那麼,他們就會像每天被拉出去的人一樣,既失了精血,也失了靈魂,這個世界上永遠失去他們的蹤影。
每一天,他們都能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就沒有了聲息,誰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衆人很默契的都沒有提過。等待是件痛苦的事情,等待死亡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們能活下去嗎?”侯曉悲傷的笑着。
衆人沉默不語。
一道紫光閃過,寒平所在的牢房中出現了兩個人影。凌韻突然發出了一聲驚歎,“舒陽,這是哪裡啊?我們不是應該到地底了嗎?怎麼這裡看起來這麼像是:牢房?”凌韻直接忽略了她眼前的一羣人,一羣活生生的人。
舒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同時看着眼前那羣虛弱無力的人。那羣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倆。
“咦?我眼花了嗎?這裡怎麼會有人?嗯,老師,校長,寒平,猴子,鸞緣,明月,明朗,莊牛,胖子。怎麼都在這裡?難道是因爲太久沒有見到他們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覺?是的,一定是這樣。”凌韻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揉了揉雙眼。
“哈哈哈……”不對,怎麼會有笑聲傳來,不是舒陽的聲音啊!這是怎麼回事啊?凌韻急忙睜開眼,她看見她面前那羣人笑的合不攏嘴。凌韻嚇得後退了幾步,她心中暗道,不是幻覺,那是:鬼魂?不對不對,地上有影子。那麼就是真的了!可是怎麼會是真的呢?他們都不應該在這裡的,怎麼會?這樣想着,凌韻的手,伸到了舒陽的耳朵旁,用力的一扭,舒陽發出一聲慘叫,凌韻這才清醒過來,“原來不是夢啊,我還以爲自己太想念他們了,做夢了呢。”
“韻兒,爲什麼又是我?”舒陽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啊?”凌韻瞪了他一眼,快步的走向寒平他們。衆人又是一陣大笑,從來這裡開始,就沒有這樣開懷過了吧,總是認爲他們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這樣大笑了。
舒陽摸着自己的耳朵,她,她還有理了,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啊!
“老師,你們爲什麼會在這裡?”
“這個說來話長啊,自從我們離開雲霧山以後,發生許多事情。我們回去之後,就向爺爺借……”金成玉緩緩的敘述着事情的經過。
“什麼,糖糖她竟然這樣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凌韻的心中有些悲傷,他們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啊,沒想到,唉!
金成玉的聲音還在繼續着,凌韻認真的聽着,她已經完全將舒陽忽略了,舒陽不知道何時也湊到了凌韻的身邊。
“什麼?寒平你們竟然是被十一和十三親自送到敵人手中的,我們這幾年,到底算什麼啊!怎麼總是被背叛,我們做錯什麼了嗎?”凌韻悲傷的說。
“是啊,人心總是最難揣測的東西,不是嗎?”舒陽突然開口。凌韻嚇得跌倒在地,她指着舒陽,一副受驚的樣子,“你,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早就在這裡了啊。”舒陽特別無辜的聳聳肩。
“過來也不說一聲,你想嚇死我呀!”凌韻從地上起來,發現大家都在看她,然後所有人爆發出一陣猛烈的笑聲。凌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太丟人了,太丟人了,她怎麼就成了一個笑話了,這麼短的時間,她竟然成功的讓衆人笑了兩次!兩次啊!她真的好想在地下找一個洞,然後鑽進去,再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