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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不是說“六藝”不強,只是解沐沒有之後的秘法,他這時也纔想起,孟維,絕對也懂得“六藝”。
現在整個一區,也找不到一個和孟維那樣修爲高深的儒門中人,說不準他真的懂得“六藝”秘法。
之前他第一次進入孟維世界的時候,手中拿的書,正是一本禮法之書,當時沒有細看,現在想來,也許就是“禮”字訣。
解沐問道:“六藝之一?是哪一字訣?可否完整?”
“完整?你做夢呢,自古以來,從未聽說有人掌握過一門完整的六藝,六藝的歷史,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空樂成擡頭白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書寫,“這是書字訣,應該是會意的一部分。”
儒門“六藝”,原本並不是武學,是某個時代要求學生掌握的六種才能,只不過有高深的武者,根據這六種禮儀,演化出了六種秘法。
這六種秘法,無一不是傳世絕學,如此龐大的秘法體系,自然不是一個人創造而出,具體有多少人蔘與其中也無從可知了。
只知道,從創造出來開始,這六種秘法就沒有齊全過。
“怪不得能掌握造字天機這種秘法,原來是書字訣。”解沐不禁感嘆道。
“書”字訣,本就是造字之法,在“書”字訣前,“造字天機”這種小把戲就不值一提了。
不過,具體的內容,解沐卻並不知曉,就連七巧老人都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了。
解沐問道:“會意?這一秘法有何功用?”
司空樂成頭也不擡,“可將一些東西融合,用此秘法可以大大提高煉丹和煉器的成功率。”
“啊,製造系的秘法?”解沐更有興趣了,他不需要煉器,等待日後徹底學會“心刻流”,什麼械具製造不出來。
關鍵是煉丹,七巧煉丹術只是一些簡單的煉製手法,很實用,但是煉製高級丹藥,還需要更高級的手法。
司空樂成繼續道:“修煉至深處,可將萬物相融,不過這是殘缺的法,憑此法不可能修煉至那種境界。”
說到這裡,司空樂成停下了筆,“寫完了,給你。”
解沐急忙接書,翻看了兩眼之後,確定的確是無上秘法,馬上收入儲物械具當中,載體畢竟只是凡紙,容易損壞。
司空樂成又道:“此法殘缺太過厲害,此人雖將秘法盡寫於崖壁之上,但他亦留言,此法煉丹煉器可用,對敵,作用不大。”
“他推測,真正完整的會意,對敵也應具有莫大的殺傷力,可惜,已無時間推衍了。”
說到這裡,司空樂成再次看向了崖壁,“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爲何而來,他留下這篇秘法,就是爲了留下傳承。”
“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會死,可明知會死,又爲何非要來此赴死呢?”
解沐道:“或許有他的理由吧,千年前的事,又有誰能說的清。”
司空樂成不再看崖壁,轉身離開,“好了,此地已無別的傳承。我們還要再找幾個合適的道痕,以備周全。”
解沐聞言,對着崖壁深深鞠了一躬,心中暗道:“多謝前輩。”
說完,便跟隨司空樂成而去。
掌握了“殺意決”,司空樂成尋取道痕的速度要快了不少,很快便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將其取下。
兩個人取道痕岩石越來越熟練,速度也就越來越快。
幾個時辰之後,兩人便又取了五塊道痕,加上之前的一塊,一共六塊。
其實此地能取用的道痕肯定還有,但是天色已晚,兩人只能暫停作業,原地休息,等待第二天。
天剛亮,兩人便又起來工作。
來來回回,轉眼,兩人已經在此處待了三天之久。
具體取下了多少塊岩石,解沐已經沒有計數了,只知道,司空樂成的儲物戒已經滿了,無法再繼續承裝。
將最後一塊放入儲物戒,兩人都鬆了口氣。
司空樂成道:“休息一會,跟我去佈置陣法,估計又得個三四天的時間,抓緊吧,時間未必夠用。”
解沐卻是不解,“現在又無事發生,何必如此着急?”
“你懂什麼。”司空樂成道:“我早就和裴漢卿向蘇然獻策,在11月9日,正式與姚家支脈開戰。”
聽到這話,解沐瞪大了雙眼,一把抓住司空樂成的領子,“喂,你是不是瘋了,這麼大的事不告訴我。”
司空樂成拿開了解沐的手,平靜的道:“本來也沒打算告訴你,因爲你不參與戰場,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我在一塊。”
解沐壓制住怒火,“你們要做什麼?”
司空樂成道:“我們此戰的目的只有一個,拿下松原城。”
“不好辦吧,上次強攻未果,松原城重兵把守,再攻就難了,對了,你們聯繫好姚家沒有。”解沐問道。
司空樂成明顯不想浪費時間解釋,便道:“這次,是裴漢卿的計策,我只是錦上添花的提了幾個意見而已,滿意了嗎?”
聽這話,解沐才緩緩點頭,“既然是裴漢卿出的計謀,那我就放心多了。”
司空樂成不滿的瞥了他一眼,“果然,你並不關心詳細的計策內容,你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策劃的。”
解沐坦然一笑,“對啊。”
兩人一時間沒了話語,互相對視一眼之後,紛紛起身,向遠處走去。
一直離開了雪原深處,司空樂成才取出一塊岩石,放置之後,便開始刻畫陣紋,構建陣法。
單單是構建這一個陣法,他就花去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並原地恢復了半個時辰。
解沐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一旁護法,不過說是護法,也沒什麼危險。
他也學過陣法,懂一些陣法之道,但是與司空樂成相比,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看對方佈陣,也能學到很多。
一個佈置完畢之後,兩人又馬上去往另一個地方。
來來回回,一共佈置了三十六個岩石,花了整整兩天兩夜的時間。
這一次,解沐算是明白爲什麼要一個護法了,司空樂成趁夜色佈置陣法,招來了大量的妖獸,全得靠解沐解決。
不過從頭到尾,解沐都沒有開殺,是他不敢殺,有一隻更厲害的妖獸,在驅使着它們,如
果開殺,會讓妖獸更加瘋狂。
幸好到了天亮,那大個的還是沒有出手。
佈置完陣法之後,司空樂成還抽出手來,幫解沐抵抗了一番,給了他緩衝的時間。
兩天兩夜過去,解沐打得是手都發軟了,不開殺大幅度限制了他,但是,卻也讓這羣妖獸更加忌憚。
妖獸與普通的獸類不同,它們誕生了靈智,見解沐一直不殺,還能保持無恙,也都害怕了。
那隻妖王,似乎也是吃不透解沐的真實實力,纔沒有出手。
佈置完最後一個陣法,解沐纔將自己的擔心的事說了出來。
“此地如此多的妖獸,你不留保護陣法,那些妖獸不會給破壞了嗎?”
司空樂成卻道:“妖獸不傻,道痕存留此地已經兩千多年,它們應該見過道痕,知道道痕的威能,不會去碰的。”
解沐也覺有理,便不再多問。
兩人休息一番之後,便朝着南方走去。
還未等兩人離開,遠處,一個老人的身影卻是佇立雪中,似是在等待他們。
解沐兩人走上前去,恭敬的鞠躬道:“拜見前輩。”
老人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司空樂成離開,他也乖乖聽話,遠離此地。
解沐道:“前輩有什麼事尋晚輩嗎?”
老人道:“把孤竹拿出來我看看。”
解沐聞言,便將孤竹奉上。
老人看了看孤竹,隨手揮了兩下之後,又還給瞭解沐,“將來孤竹若是不稱手了,可自備材料,再尋我,我爲你重鑄一番。”
解沐忙道:“多謝前輩了。”
“先不忙謝,我是有事要讓你幫忙。”老人說着,取出了一枚儲物戒,交給瞭解沐。
“我要你在宋琪離開此界之前,將此戒交給她,她自會明白。”
老人的話,讓解沐一愣,他小心的接過了戒指,“前輩,您認識會長?不對,您是說,會長,她要飛昇了?”
老人沒有回話,腳下一點,瞬間消失,不見了身影。
解沐瞳孔一縮,他完全看不清老人是如何離開的,這輕功水準,完全超出了他能捕捉到的極限。
武者修煉到高階,速度都會飛快,雙眼便有些不夠用了,所以一般都會用意識外放,來輔助視物。
然而,剛纔無論是眼睛和意識,他都沒有看到老人是如何離開的。
司空樂成也道:“好高明的身法,東興的身法,恐怕也莫過如此了。”
解沐聽到這話,低聲問道:“你可看到前輩是如何離開的?”
司空樂成道:“捕捉到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看到,師父曾說,天下輕功以東興韓逸偉爲首,此人身法,絕不遜色。”
“天下能人,層出不窮啊。”
一聲感嘆,司空樂成再次轉身而行。
解沐緊隨其後,他沒有嘗試打開那枚儲物戒,而是小心的收了起來。
等兩人完全離開雪原,便已是一天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