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仁常生當然明白,這裡就是神木山中傳說的“毒潭”。
看着那漆黑的潭水,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
這裡的可見度已經不那麼低了,然而,仁常生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毒性卻是更強!
此時,本來平靜的潭水錶面,在他身前不遠之處,正在翻滾着,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出來……
“這空氣中都滿是毒氣,潭水要毒到什麼樣子?難道還有生物能在裡面生活?”
在仁常生驚異之中,剛想轉個方向讓開,毒潭之水噴涌而出,上面端坐一人!
這人一身青袍,纖塵不染,沒有任何一點毒液沾染到他的身上。
而觀其面貌,仁常生驚得怒瞪口呆!
這副容貌,竟然是跟宗門裡的塑像一模一樣!
唯獨不同的是,這人的臉上嵌着一雙金光燦然的眼睛,並且,眼瞳是豎着的!
而這雙豎眼,仁常生極其的熟悉,那是屬於一直蠱惑他的那個聲音的!
仁常生感受他身上的氣息,知道逃是逃不了的。
”你是什麼人?“仁常生問道。
”你難道不認識我?我就是玄牝宗的創始人,你的第一代宗祖——唐玄!“
儘管仁常生心裡有這樣的猜測,不過在對方的嘴裡說出答案的時候,仁常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玄牝宗至少千年以上的歷史,如果唐玄還活着,那他多大年紀?什麼修爲?
千年的壽命,至少是御靈的大能纔可以!
而這樣的大能豈會敢於蟄伏在這荒涼的西北隅?這樣的大能應該馳聘與廣闊的天地纔對。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雖然,仁常生覺得此事詭異,但還是拘於禮節,躬身行禮道:”宗祖在上,受晚輩一拜!“
雖然仁常生的禮節有些過於敷衍,唐玄卻並沒有不悅的表情。”跟我走吧!“
唐玄說完,一揮手,毒潭的面上出現一個漩渦,慢慢擴大,形成一個通道。
仁常生知道,就算眼前的這位唐玄宗祖有詭異,自己也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就算能逃走,遲早也會被身後追來的那些人趕上。
與其被那些境界差不多的人****,不如跟着唐玄,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仁常生還有一絲希望,那就是從回來是所佔卜的卦象來看,往這個方向,雖有磨難,卻也有機會。
而仁常生賭的,就是那一線機會。枯竭也說了,他要獨立面對一個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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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的仁常生不再猶豫,一頭扎進那漩渦通道中……
一進入通道,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彷彿之身冰天雪地之中。而且,要比自然界的寒冷,對了一絲陰寒的味道。
足足有百丈的距離,仁常生看到了下面的洞口出現了光亮……
”難道,這裡連接着另一個世界?“仁常生有些懵。
雖說修玄界無奇不有,然而,能直通另一個世界的通道還只存在於傳說裡面,並沒有人真正看到過。
而且,傳說經過那樣的通道,會有眩暈和不真實的時間流逝的感覺。
仁常生仔細感受,並沒發現那種奇異的感受,估計,只是線面另有奇境,而並非另一個世界。
終於出了漩渦通道,眼前真是一個顛覆了仁常生認知的世界!
漩渦洞口關閉之後,頭上就像一個永夜之天,又像漆黑色的大地。唐玄正道理這踏在上面。
而下面,是一眼望不到邊兒的岩漿海,汩汩熱浪蒸騰,跟上方傳來的極度冰寒快速對流着。
周圍呈八菱形的懸崖峭壁,毒刀削斧劈一般,而且,竟然每個方位各有不同的色彩。
如果,這些顏色沒放錯方向,那麼一眼就可以看出各個的方向。
青綠色的東方懸崖上的中央部位,生長着一簇簇灌木,接着一個個鮮紅欲滴的果實……
仁常生馬上看的直眼了!
那——正是當年小猴子給他的蘊神朱果!
仁常生還記得,當初顧傾心跟他說過,只有冰寒和火熱同在的奇異之地,纔會生長這種神奇的果子……
”難道,小猴子手鐲,就是從這裡出去的?“
與東方相對的西方,白色的山崖上,長了許多赤紅葉子,金燦燦果實的灌木。
這種果實,仁常生在大衍圖中也曾見過。是極其罕見的”金鱗果“,頗具鍛骨驅毒的功效。
”爲什麼當初小猴子只給了我朱果,卻沒給我這種果實?“種種難解之事,或許,不久會有一些答案……
唐玄的聲音傳來:”這裡天地異位,八方逆行,寒熱交錯,上下顛倒……是一方神地。不知道是何人所造,暗含逆天之機,卻又隱約含有至理。我窮年經月,未曾窺其至理,你好好看看吧!“
說完,唐玄竟然消失了……
”難道我想錯了?他帶我來這裡是好心?“
仁常生暗暗思量一番,沒有任何能拿得準的答案,也就不想了。
暗暗回憶唐玄的話。”八方逆行,上下顛倒……“仁常生感覺一下,真的好似上方傳來引力,而下方卻是斥力。
受了飛騰術之後,仁常生的雙腳也站在了”上“方的漆黑之處。
落腳處軟綿綿的,很舒服,又不黏。走幾步,就像在沙灘漫步一樣。
可是,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彆扭感覺。”看來,要適應這裡,還須時日之功。“
看着遠處的朱果嫣紅奼紫,回憶小時候的美好味道,仁常生不禁食指大動。暫時忘卻了身邊煩惱,向着那些朱果而去。
到了近前,仁常生在發現,這一株株的朱果樹,是向着”下“方生長的。
沒多想什麼,仁常生先將朱果摘下來,取出儲物袋中的玉石瓶罐,裝進去。
這是專門儲藏靈果的器皿,是跟莊開妍學習煉藥時得來的。靈果在裡面不會僵化腐爛。
”如果有機會逃出生天,也讓朋友們嚐嚐這種美味。”
仁常生想着,將朱果全部摘下來,卻一時沒有吃。
再看看那些對面的金鱗果,不知道能不能摘?轉念一想,先摘了再說。如果宗祖不讓,自會制止……
將所有的金鱗果同樣收刮結束,唐玄也沒有出現。
坐在柔軟的“地上”,仁常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好像這裡只是一場夢,極其的不真實。
“天在下,地在上。這是逆反了天地規則的大不敬行爲,是什麼人敢這樣的胡來呢?”
這樣想着的仁常生,又有些覺得可笑。自己發狂的時候,不也曾言逆天改命,毀天滅地嗎?
人家估計是沒有說,不過做到了!
“等等!逆天,反向,錯亂……那豈不是‘天地否’之相?難道,這裡的一切,都要反過來看嗎?”
“好,是不好。不好,是好……那麼,唐玄的居心……”
仁常生的背脊一陣的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