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細看這些人,除了年輕人,老頭子,老太太都齊上陣,手裡拿着農具,當成了武器。
方塵不解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一位鬍子花白的老頭子站了出來,看這樣子有點像村長的,手持着木棍,滿臉敵意地對着方塵他們道:“我們不許外人再來打擾半月山神了。”
“半月山神?”方塵和若溪面面相覷。
“是的,上次,就是她趁我們不備,偷偷溜到半月山,驚動了山神,以至於我們無法安身。”那個白鬍子老頭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方塵不明就裡地問道。
老頭子憤怒地道:“自從這位姑娘驚擾半月山神後,半月山神就時常發脾氣,大地震動,還時不時有滾燙的巨石從山上滾落,已經有不少人受了傷了。後來,我們殺牛宰羊,祭祀半月山神,求他息怒,連續祭拜了幾天,半月山神爲我們所感動,才稍稍平息下來。你此番要是再上次驚動了半月山神,勢必會給村子帶來滅頂之災,所以我們絕不能讓你們上去。”
從村裡人的口中,方塵和若溪,斷斷續續聽到了半月山神的傳說。這個傳說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年代了,傳說,這個村子的先人爲了躲避戰亂,避難於此。可是突然有一天,半月山如同一個睡醒的惡魔一般,地動山搖,整個山頭彷彿都變紅了,周圍所有的植物在一夜之間枯焦了。方圓百里的動物彷彿都被烤熟了一般。可是可怕之處,遠不至於此,山體開始震動,不時有巨石滾路下來。那一塊塊巨石,彷彿是在熔爐裡冶煉過一般,通體紅透,所到之處,引發一片大火。就在村子面臨危難之際,有一位相士模樣之人,來到了半月山,說這是因爲驚動了半月山神,纔有此難,唯有祭祀才能解除危機。於是村裡人殺牛宰羊祭祀山神十幾天,這些祭品每每祭祀完畢,總會被半月山神收去。連續祭拜了一個月,半月山神終於不再發怒了。村裡這才恢復了平靜。那位相士留下遺訓,從此以後,必須定時祭拜半月山神,並且任何人不得私自上山,否則驚擾了半月山神,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聽完村民們陸陸續續的述說,若溪低聲告訴方塵,其實半月山是座小火山,她所說的修煉絕境位於半月腰的一個巖洞之中,巖洞中有個岩漿熔池,其中蘊含着大量純正的天地之能量,若能有效將其吸收轉化,對恢復功力將有莫大的幫助。
方塵聽村民們和若溪這麼一說,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先前那位相士一定是來騙吃騙喝的,那些祭品一定是被其收去吃了,爲了這個騙局不破滅,他謊稱了半月山神來哄騙大家,否則若是有識之士上去查看,一定會知道
真相。至於這些日子,發生的異變,一定又是火山隱隱有小爆發的跡象。
小山村偏遠又落後,村裡人時代務農爲生,少有讀書,所以就這麼一個謊言一直延續下來,卻成了一個上山的禁忌。若是強行上去,一定會引起麻煩的。
方塵轉念一想,心下有了主意,他開口道:“其實,那位相士正是我們的先師祖,他曾留有遺訓,這半月山神在先師的法力下,沉睡了幾百年,幾百年後,甦醒過來之後,將會有一場大劫,先師祖曾留下暗喻,需要我們親自上山面見半月山神,化解這場危機,我們倆正是根據先師祖遺訓挑選出來擔此重任的弟子,原先我們不便透露身份,但是今天如果不說出這些秘密,你們是不會讓我們上山的,所以我只好實話告知。
這些山裡人純樸,被方塵這麼一唬,竟有幾分相信。但是心中仍有那麼一絲顧慮。
爲了打消他們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方塵想了想道:“其實先師祖早就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幕,所以先師祖世代相襲,傳給我們一樣法力,只要我們用上這法力,就能讓對方看到先師祖,與先師祖對話。”
衆村民譁然議論開來。
方塵見這一招奏效,於是朗聲道:“先師祖所授這法力,耗費精力頗多,不能讓大家一一看到先師祖,與先師祖對話,你們請派出一個德高望重的代表,與先師祖通話,大家以爲如何?”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最後一致公推那個花白鬍子的村長爲代表,與先師祖溝通。
若溪不明就裡地看着方塵,但是她卻沒有一絲擔憂,因爲在她的眼裡,她的天哥是無所不能的。
方塵走近那個花白鬍子的村長,裝模做樣,手中捏訣,口中唸唸有詞。卻是暗運內力,真氣涌動,啓動“攝魂術”,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從他身上爆發而出,直逼向那個花白鬍子的村長。村長剛開始,還不明就裡地看着方塵,突然感覺腦海中一陣刺痛,清澈的眼神中突然一陣渾濁,明朗的眼神立即變得呆滯,他木然地站在那裡,然後雙腿一下子彎曲,跪倒在地,激動地朝着方塵拜倒:“啊。大師,大師,果然是大師。”隨後搗頭如蒜:“老朽不知大師高徒駕到,多有得罪,請大師勿要見怪,拯救村民於水火之中。”
不明真相的衆位村民看到村長如此,以爲他真的看到了傳說中的那位大師,紛紛拜倒在地,高聲吶喊。
方塵扶起村長,然後撤去內力,加在村長身上的精神力量立即煙消雲散。
村長呆滯的目光恢復清朗,彷彿做了一場夢一般。
方塵朗聲說道:“方纔村長已經見到了先祖師,先祖師也沒有怪罪於你們,他要我們立即趕赴上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還有今天的事,你們千萬不能說出去,否則又有外人到來,會驚擾了半月山神,那麼事情就麻煩了。”
村長木然地點了點頭,雖然他的神智已經恢復如初,可是對於剛纔的事情,他還是有點暈乎,剛纔之事,怎麼有點像夢境一般。
然而方塵和若溪已經在衆人的歡呼聲中,飄然而去。
若溪回頭望了望村民,對着方塵笑道:“天哥,想不到短短几個月,你的功力又恢復了不少,竟然連攝魂術也恢復了。”
方塵得意地道:“那當然,你的天哥無所不能。”
“那倒是。”若溪並沒有覺得方塵臭屁,而是一臉崇拜地道。“只是,便宜了那個騙子相士,白白讓他當了你的先祖師。”
方塵灑脫一笑:“爲了不傷及無辜,只好如此了。”
兩人談笑間,飛身飄然上了半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