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的臉色陰晴不定,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只能死扛到底了:“方隊,我很佩服你的口才和鎮定,但是我實在想不出,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有什麼必要死扛着。”
“王濤,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死扛着,來,讓我來告訴你吧,這個人其實是位私家車教練,可惜他證照不太齊,你弟弟是車管所的,是你指使你弟弟威脅他做假證,要不然,你就要給人家找麻煩,我說得對嗎?”方塵指着其中的一位當事人道。
王濤渾身一震,但是臉上卻儘量表現出處亂不驚的神色。
方塵對着當事人道:“你說我說得對嗎?你不用怕,在這裡的都是公安系統的大領導,只要你如實說出實情,我擔保你會沒事的,但是你如果做僞證的話,一旦被查出來,你就要去坐牢。”
那個當事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他一會兒看了看王濤,一會兒又看了看方塵,在那裡猶豫着,舉棋不定。
郝通說話了:“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只要你如實說出情況,沒有人會爲難你的,但是一旦讓我知道你做假證,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那個私家車教練平日裡見着一個交警,就是多大的官,要不是被王濤的弟弟威脅着來,他還真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現在見着這陣仗,實在怵得慌:“我說,我說實話,其實,那天我壓根兒就沒有在現場,只是王警官的弟弟威脅我,如果我要不去,以後就別想混了,沒辦法,我只好硬着頭皮來了。”
衆人一片譁然,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這羣當事人又一人大喝道:“老五,你這個見錢眼開的傢伙,這個警察給你多少錢,你怎麼能這麼顛倒是非黑白,大家說好了一起來討個說法的,你怎麼能臨時變卦,反而誣賴王警官。”
“這。。。。”那位私家車教練顯然是個怕事的傢伙,被這麼一恐嚇,結果什麼都不敢說了。
方塵看這人,蓄着鬍子,留着長頭髮,看這形象,方塵就覺得不太像好人。他走上前去:“這位大哥,你確定你那天也在現場。”
“廢話,我不在現場,我來幹嘛?我的車都被你踩了個大窟窿了。”這個蓄着鬍子,留着長頭髮之人,顯然是個刺頭。這人應該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嚇是肯定嚇不出什麼名堂的。
方塵對着那人道:“既然你口口聲聲在現場,那麼我想問你,那天,在現場是幾分幾秒踩過你的車子。”
蓄鬍子長頭髮的青年道:“那時候我光顧着心疼車了,怎麼知道幾點。”
“好吧,就算你說得有道理,那麼我問你車牌號是多少?當時開的是什麼樣的車。”
“寶馬X6,車牌號贛L0980。”那人對自己的車牌倒是挺熟悉的。
“你確定那天是開這部車。”
“我確定。”
“好的,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那天在事發路段,共有三個探頭,如果你真的在那裡,應該都有錄像,而且現在到處都有探頭,我等下會讓人把你當天所有的活動路線全部查出來,我想到時候,真相自然一目瞭然。”說完,方塵對郝通說:“郝局,能否派一個人幫我查一下這輛寶馬車的行蹤。”
“好的,小偉,你馬上去查一下。”小偉是監控科的科長,郝通讓他安排手下馬上查。
五分鐘後,小偉回來了,拿了一大串資料,資料顯示這輛寶馬車,當時根本就不在那個路段,顯然謊言不攻而破。
“郝局,你看是否把這個做假證的人抓起來定罪。”方塵面對郝通請示道。
“好吧。”郝通的話剛說完,來了幾個警察,把寶馬車主帶走。寶馬車主這才緊張了起來,他向着王濤的方向大聲呼喊:“王主任,救我啊。王主任,救我啊。”
王濤低着頭,不敢說話。那人知道王濤丟車保帥,於是破口大罵:“王濤,你這個卑鄙小人,你說過無論我做什麼,領導都會挺你的,可是現在怎麼樣,你只會當縮頭烏龜,什麼話都不敢講。”
王濤無奈地看着那人被帶走。幾個被請來的“當事人”一下子傻眼了,這些人什麼職業都有,而且都是臨時客串的,王濤說好了,給錢的,可是如今還要連帶着去坐牢,這些人一下子老實了,紛紛把事情說了出來。
王濤的臉色煞白,可是他還是死扛着:“方塵,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讓這些人改口,反而誣陷我,但是那幾輛車頂上的證據卻是改不了的。難不成你會認爲大家好端端地會把車頂弄成這個樣子。”
方塵臉有慍色:“王濤,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死撐,我就讓你徹底死心吧。”
王濤渾身微微一震,說實在的,他現在的底氣很是不足。方纔自己連連出招,可是自己精心佈置的局一下子就被方塵給一一破解,此刻他聽到方塵說出這樣的話,心裡更是發虛。可是到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死扛。
方塵讓人找來兩個生雞蛋,然後在會議室後排的空桌上,一字排開。
衆人都納悶,方塵這是要幹什麼。卻只見方塵身輕如燕,飛身上了桌子,然後如蜻蜓點水一般地掠過桌面,他的腳步踩過雞蛋,可是雞蛋卻是一個都沒有碎裂。這麼來回走了一圈,方塵才躍下桌子,指着完好無損的雞蛋道:“這下大家應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在贛江市公安系統中,也不乏身手矯健的,諸如沈明這等人,可是方塵這一番下來,衆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是在武俠劇中才看到的情形,居然能在這邊看到現場直播,真是太神了。一番沉寂之後,沈明帶頭鼓起了掌,衆人也如幡然醒悟一般,一時間,會議室裡掌聲雷動,經久不息。好多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方塵,尤其是孟雪,看方塵的眼神裡,既有愛慕又有崇拜,她是徹底地淪陷了。
孟雪的母親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如果讓她知道,孟雪要和一個擁有很多個老婆的人在一起,打死都不會接受的。然而此刻,孟雪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在心裡暗暗地告訴自己,無論以後會面對怎樣的艱難險阻,都要和方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