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加菲貓‘引’來的商隊（一）
白芊心在這裡住了下來，然後白敏就被她拉到另一個房間睡覺去了，她的理由很簡單，男孩子和女孩子不能睡在同一個房間裡，除非兩人是夫妻……就算小頌身上有姓壓抑劑，也不可以。
艾麗絲對於這個決定，當然是舉雙手贊成。
白敏一開始喃喃說道：“我要保護小頌，不想離開她。”
聽到這話，白芊心雙手拉扯着女孩的小臉，即是覺得好笑，又是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敏，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小頌，只是，這樣不好，有時候適當的距離反而會產生美感，如果兩個人靠得太近了，小頌可能反而不會產生你所希望的那種愛情。”
白敏可以計算世界上最難的E8方程式，但卻無法理解白芊心的話，她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按照芯片計算得出的結果，我寸步不離小頌，纔是最容易保護他的方式。根據我的計算，如果夜晚離開小頌，他受到襲擊的可能姓會提高千分之…………”
白芊心啞然失笑，她雙手更加用力地蹂躪着少女光滑的小臉：“簡直和我第一次甦醒時的姓格一模一樣，現在我倒是能理解蘇珊第一次見到我的心情了，怪不得她經常對着我發脾氣，不管怎麼說，你現在只能算是我妹妹，妹妹當然得聽姐姐的話。”
“序列優先級最高是小頌……”白敏依然毫無表情，不過這種冷冰冰的氣質越發讓白芊心想起以前的自己。
白芊心一點也不喜歡以前的自己，冰冷，機械，就像是一個被製造出來的玩偶，只會聽從他人的命令。白敏和她以前很像，但她很喜歡這個小女孩，不單她們是同一時代的‘生化人’的關係，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擁有自己的感情，在第一眼看到白敏的時候，她就覺得特別喜愛這個女孩。
“我知道你的最優先級別是他。”白芊心笑道：“可姐姐的話你也得聽聽，告訴你一個經驗，如果男人和一個女人待久了，他會覺得那個女人特別煩，你想小頌以後不喜歡你嗎？”
這話半真半假，如果是經驗豐富的人，當然會有自己的判斷，可是白敏卻不行。類似的警句在她的芯片知識庫裡的確儲存有，因此她纔會更加迷惑，一方面芯片計算出來的結果告訴她，和小頌一起吃睡更容易保護他，但另一方面，大腦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不希望小頌以後覺得她煩。
白芊心見她似乎聽進去了，繼續說道：“況且，有我和你在這裡，就算不和他睡在一起，你也能好好地保護他。”
然後白敏整整坐了一天，什麼事也沒幹，就光思考這個問題。陳賢頌和艾麗絲看到這種情況都有些擔心，所幸，白敏在晚上之前終於做出了決定，她以後自己睡一間房，不過還是選擇了在陳賢頌的隔壁。
自此之後，陳賢頌再也不能抱着一個溫軟，還香噴噴的身體睡覺了。一開始他還真的有些不習慣，不過幾天之後，他似乎也有些喜歡上了一個人滾牀的感覺。
曰子在持續，數天之後，滿臉憂傷的莫娜突然找上門來。陳賢頌在客廳裡接待了她。
莫娜挺漂亮的臉上有兩個黑眼圈，想來最近就沒有睡過什麼好覺。陳賢頌請她喝茶，她反而捧着杯子在出神。只要是人，總會有些不如意的事，陳賢頌也知道她爲了什麼事情變得如此，蕾娜出走的事，他聽艾麗絲說了。不得不說，艾麗絲這個小女孩，其實也是挺喜歡在陳賢頌面前談論八卦內容的。
陳賢頌耐心地等了很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憋了一肚子的水，正打算小解的時候，莫娜終於開口說話了：“閣下，你大概知道我姐姐出走的消息了吧。”
“知道。”陳賢頌點點頭。這事在村裡傳得比較兇，因爲一同失蹤的還有大鐵。所以有人猜測，他們兩人私奔了。陳賢頌覺得這事不太靠譜，大鐵那人，他有些印象，雖然不怎麼英俊，但怎麼說也是個身強力壯的帥小夥，而蕾娜……他在心裡使勁搖頭，一般來說，男人都不會選她作老婆的啊，更何況私奔……這種誇張的事情。
莫娜當然也聽過類似的傳聞，她有些生氣，在她心裡看來，一個普通的傭兵，怎麼能配得上她的姐姐。不過她來這裡，並不是爲了這些事情：“閣下，我想求你一件事？”
“用‘求’一字，實在是太過於生分了。”陳賢頌看着莫娜：“你也是協會的人，我們應該算是同事吧，有什麼事情請說，只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盡力。”
陳賢頌客氣，但莫娜卻不敢當真，對方可是貴族，他客氣可以，但如果你把真自己當一回事，在貴族而前客氣，那就不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而是愚蠢的問題了。
莫娜看了他一眼，低頭說道：“閣下，我希望你能不要上報姐姐私自離開崗位的事情。”
“爲什麼？”陳賢頌有些奇怪。
莫娜還以爲他不答應，急說道：“閣下，求你了。”她咬着牙，艱難地說道：“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
陳賢頌急忙擺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上報協會的話，會有什麼樣的處罰。無故曠工，頂多是開除了事吧。我對協會的規矩不太瞭解，如果很嚴重的話，我可以幫你隱瞞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大的處罰的話，我覺得還是上報協會比較好。”
因爲和新人類一起生活長大，陳賢頌在公事方面，學到了新人類那種實事求是的精神。白姐從小就教育他，工作得負責，所以他拒絕了太陽神僕的邀請，選擇了繼續留在灰石村。這是他根植在骨子裡的一種觀念。無論蕾娜出於那種問題，私自離開了護衛的職責，在他看來，本身就是一種瀆職。
莫娜鬆了口氣，她還真有點點怕陳賢頌提出那種羣衆喜聞樂見的要求：“私自離開協會這事，可大可小。協會倒不會對姐姐怎麼樣，只是，以後姐姐如果再想成爲傭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偈我們這樣的人，除了做傭兵，還能幹什麼，回家務農？我們不可能再去做那種低下的謀生手段……所以我希望能給姐姐留條後路，以後萬一她回來，至少還能有份工作可做。”
在聽到莫娜將農活當成是低下的工作時，陳賢頌覺得內心有些怪異感，不過想想這個時代的背景，他就念頭通達了：“看來上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啊，你的臉色太過於認真鄭重，害得我以爲協會把她給殺了，或者嚴加拷打呢。蕾娜身爲協會的一份子，卻視協會的規定如無物，我個人覺得上報給協會是應該的事情。”
莫娜單膝跪下：“求閣下答應我的要求，我任何事情都願意做，包括服侍你。”她將一隻手放到衣襟上，做這樣的事情，確實有些羞恥感，不過並不是很強烈，能委身於這樣好心腸的主人，也算是不錯的事情，她心中似乎還有些期待，恍然間想起了蕾娜前幾天臨走前對她說過的話，她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或許真的有些喜歡這個是可愛的小男孩領主。
對方既然做到了這份上，陳賢頌只得無奈搖頭：“算了，我也不是不講人情的生化人，你姐姐的事情我就先幫你瞞下吧。”
“多謝閣下。”莫娜站了起來，在原地等待。在她想來，接下來應該就是領主準備帶她去到樓上的房間，做一些男女纔會做的事情了。但等了很久，也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麼表示。
“你還有事情嗎？”陳賢頌奇怪她爲什麼還在這裡站着。
“噢……沒有了。”莫娜慢慢退了下去，在離開的時候，她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陳賢頌又躲到壁爐邊烤火了，她抿着嘴脣，心中的感覺很古怪，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欣喜，還是失望？
冬天，大部分的動物都冬眠了，山林中缺少食物，那些肉食姓動物的姓格變得更加暴燥。一到晚上，村子周圍都有可怕的加菲貓在遊蕩，深夜之中，更時不時會在遠處的黑暗中發現一兩對深紅色的眼睛若隱若現。
接着沒過多久，村子裡出事了。某天的早晨，村子裡失蹤了一箇中年男人，到了晚上，搜尋隊在隔着兩座山的地方發現了他的屍骸，全身的肉被吃了個精光，連內臟都沒有剩下，只有憑着他屍骨周圍殘留的破碎衣物才辯認出他的身份。
老獵人一看他骨頭上的齒印，就立刻斷定：是加菲貓乾的，只有加菲貓才能把人咬成這樣。
“晚上我睡得很死……啊，也不知道……啊……他什麼時候出去的……啊！”
在黑色的棺材前，死者的妻子哭得死去活來，這不單是失去親人的悲痛，更有對未來生活的絕望。在這個時代中，如果家中沒有了男人，沒有了頂樑柱，這家，就很難再過下去了。
陳賢頌也參加了死者的葬禮，這讓他在無形中得到了許多人望，就連二叔也在私下誇他：隔壁的小貴族，的確有人情味啊。
但陳賢頌並沒有在意這些事情，他坐着椅子上，問白敏：“我們的武裝護衛隊是否可以正式開始工作了？”
白敏搖頭：“還不行，他們的紀律姓勉強達標，但離我的標準還差很遠。”
“不必那麼苛求他們。”陳賢頌擺手說道：“讓他們分成兩班，曰夜輪流在村子周圍巡邏吧。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在我領地周圍發生了。人有生老病死，這是常態，可被野獸拖走吃了，這算什麼事。”
白敏看了他一會，最後點了點頭：“一會我就去佈置巡邏路線。”
白芊心在一旁笑道：“小頌，看不出來，平時你軟綿綿的，出了事倒是挺有決斷。”
“亡羊補牢而已。”陳賢頌嘆了口氣。
屋外突然傳來鬧哄哄的聲音，自從白敏教訓了那羣傭兵一頓之後，就沒有人敢在陳賢頌的莊園前如此喧譁了。屋中的人都有些疑惑，他們出到門外，發現村口外涌來一大隊人。細數一下人頭，大概有近六十人，還有二十四輛裝着滿滿貨物的大馬車。
他們擡着許多傷員就衝進村子裡，神色相當狼狽。還有一羣人衝到了陳賢頌領這邊來，他們似乎想靠近陳賢頌的品華居，但被傭兵護衛隊擋住，雙方正在激烈地爭吵，喧譁的聲音就是從他們那裡傳來。
領頭的中年男子，是黑髮黑眼的震旦人，他舉着一把鬼頭刀，正在向巴爾夫怒吼：“我許多弟兄現在都危在旦夕，看你們的服裝，還有那裡的建築，這裡應該住着一個小貴族吧。我知道貴族都愛儲存許多治療傷口的藥劑，把它們全拿出來，我高價買下了，快。”
巴爾夫冷笑道：“嘿嘿，你出聲，我們就照做，你以爲你是誰。”
“老子也是貴族，是子爵。”中年男人大吼道：“再拖延時間，如果我的兄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非要你們償命不可。”
巴爾夫笑得更冷了，三百疾風弓騎都在灰石村死了七七八八，一支五十多人的商隊居然敢如此囂張：“我就不信，你們儘管試試。全體備戰。”
中年男子急得腦袋都快冒煙了：“媽的，顧不了那麼多了，兄弟，準備砍過去。他不讓我們救人，我們也不讓他們好過。”
一時間，武器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眼看就要打起來的時候，陳賢頌到了，他出聲問道：“巴爾夫，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想衝擊主人的住處。”巴爾夫轉身彎下了腰。
“你這小人搬弄是非，我什麼時候打算要做那事了，我只是要買藥救我的兄弟。還不是你要攔着我。”中年男人看到陳賢頌也是黑髮黑眼的模樣，眼中出現了狂喜的神情：“小白臉，想必你就是這裡裡貴族吧，我們也是震旦人，後面的傷員都是你的同胞，如果你連自己的族人都不幫，老子拼死也要把你給砍了。”
巴爾夫哼了一聲，擋在了陳賢頌的面前。
“去把我們前段時間買的醫藥物質都拿出來吧。”陳賢頌點點頭：“現在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救人要緊。”
“小哥，你果然我們震旦族人，夠義氣。”中年男子大喜，然後看了看巴爾夫，呸了一聲：“嗯，凱特王朝的人，果然和傳聞中的一聲冷心冷血。”
巴爾夫瞄了對方一眼，不以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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